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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先聲明,這件事雖然很棘手,但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你別先想著要跟我分手!”我的手在鍵盤上猶豫了一陣,最后打下:“還能怎么辦?”敲會撒嬌的弟:“先低調(diào)處理吧,時間會沖淡一切,也許將來我們媽找到了良人托付終身呢?”我不知道。我弟大概是看我遲遲沒有回答,發(fā)了條消息給我:“哥,其實我在你們樓下了?!?/br>我:“……”我從窗口看出去,樓下路燈投射出的光圈里真的站著一個人,匡煜杰竟然跟了過來!他沖我做口型,讓我下去,我回頭看了看我媽,她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看來已經(jīng)睡著了,我輕輕喊了聲“媽”,她沒有回應,然后我才敢小心翼翼地開門關(guān)門,跟著一口氣沖下樓去。“哥!”我還沒沖出樓道口,匡煜杰就沖了過來,緊緊把我抱在懷里,“哥,我好想你!”不過是一天一夜而已,有什么可想的?我本來是想這么說的,但是我沒能說出口,因為我也想匡煜杰!沒法形容的不安在這一天一夜的時間里四處擴散了,占領(lǐng)了我的全副身心,我不知道我和匡煜杰的將來何去何從,雖然知道總有一天會離別,但是我不要這離別來得那么快啊!“哥。”匡煜杰捧起我的臉,他的手因為被秋風吹了一陣子已經(jīng)有點冷了,放在我guntang的臉頰上卻是剛剛好舒適的溫度,“哥……”他輕聲呢喃著,低下頭來……“你要做什么?”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在身后,我整個人都僵住了。我一點一點地轉(zhuǎn)過頭去,然后看到了站在樓道陰影里,手里拿著我的外套如同幽靈一般的我媽。116、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我媽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她是典型的高級知識分子,永遠打扮得體,永遠待人和氣,除了在工作上較真在生活里待人可算大而化之,而現(xiàn)在,她在我的面前如同瘋了一樣地拼命捶打推搡匡煜杰——她曾經(jīng)那么寶貝的出色的親生兒子!我整個人都是呆滯的,她的哭嚎和那些難聽的話語都把她變成了一個陌生人,我甚至懷疑自己此時正在做夢而狠狠捏了自己一把。直到她喪失理智,撿起花壇邊的一塊石頭就想去砸匡煜杰的頭,我終于反應過來,我急忙沖上去抱住我媽,對匡煜杰喊:“你快走!快走!”匡煜杰被廝打得十分狼狽,衣服碎了,頭發(fā)亂糟糟,臉上還有傷痕,他本來想說什么,最后只是無力地轉(zhuǎn)身,飛快地跑走了。“垃圾,滾!”我媽最后恨恨地罵道,將那塊巴掌大的石頭沖著我弟離去的地方狠狠地扔了過去,石頭發(fā)出鈍響,摔成了好幾瓣,就像我們這個四分五裂的家。117、我媽變得不正常了,我很快確定了這一點。她就像是一只護崽的母雞一般,每天都緊緊地盯著我,不許我離開她視野半步,就連我去上廁所都要站在門口守著。我被沒收了手機,又被勒令當著她的面刪除網(wǎng)絡上的各種社交賬號,她還瞞著我跟我的學校請了長病假,這些我都忍了。我告訴自己,她現(xiàn)在受了很大的打擊,我必須讓著她、接近她,然后努力說服她去看心理醫(yī)生。我還告訴自己,要相信匡煜杰,要樂觀,只要堅持,事情總會有轉(zhuǎn)機的。然而,那一天卻到了。那一天是9月30日,我媽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我還以為她變正常了,然后她跟我說想出國旅游散散心,讓我陪她一起去。我當然是覺得這主意不錯,雖然有點突然,我還是迅速收拾了行李,跟我媽出了門——其實我也沒多少東西好收拾。國慶前夕的機場人來人往,我媽帶著我迅速辦妥了手續(xù),過了安檢口。然后,我在那里居然看到了成阿姨。成阿姨拎著一個背包已經(jīng)等了一會了,看到我們便招了招手,只是神情有些猶豫。然后我媽就笑了,這么多天來,她第一次笑,她迅速走過去對成阿姨說:“這下好了,都好了,只要離開這里,小煒就不會被帶壞了!”我當時就愣住了,我敏感地察覺到我媽話里的意思或許并不是帶我出國旅游這么簡單。安檢口外頭好像爆發(fā)了一陣sao動,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下意識地想要轉(zhuǎn)過頭去看卻被我媽牢牢地按住了腦袋。“不許看?!彼淅涞卣f道,像是冰雪雕成的女王,凍得我心口發(fā)涼。sao動越來越大了,我聽到有人在喊“攔住他”,然后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匡煜杰,他在喊:“哥、哥!”我用力一掙,飛快地轉(zhuǎn)過頭去,果然看到匡煜杰正在人群里左沖右突。有人以為他要插隊,有人以為他是破壞治安的犯罪分子,也有人唯恐天下不亂,場面混亂得一塌糊涂!匡煜杰大喊著:“麻煩讓讓,我要找我哥,我要找我哥!”他像是要哭出來似的,聲音里都帶著哭腔,他在人群里飛快地尋找,但是卻看不到我,因為我們并不在一個安檢口。“匡煜煒!匡煜煒!”他終于開始大喊大叫,就像瘋了一樣,“匡煜煒,你給我出來!”我多么想答應他,我已經(jīng)邁出了那一步了,卻感到身后有個阻力,我媽拉住了我的袖管,帶著笑容輕聲說:“小煒,你從小都最聽媽的話的……”“可是,媽……”她說:“你要是過去,我就去死。”最后四個字,她說得很輕很柔,就像是一朵蒲公英順著風自然地飛過來蹭了你的耳廓一下,然后,你便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鮮血淋漓,什么也聽不到了。廣播里開始播放我們這班飛機的登記通知,我媽拉著我的袖子,一聲不吭地往登機口而去,我努力地回頭望,人群卻已經(jīng)淹沒了匡煜杰,再也看不到他的臉了。118、我陪著我媽整整在世界各地玩了一年,從東到西,從南到北。我爸給的贍養(yǎng)費和她自己的個人積蓄足夠維持我們下半輩子的生活,她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再也不會像過去那樣總是強調(diào)時間有多么珍貴,必須爭分奪秒。如今的她就像是生命中只剩下了錢和時間那樣,大把大把地揮霍著這兩樣財富。當然,她的生命中還有一樣不可或缺的東西,那就是我。即便到了國外,我媽對我的“看守”也并沒放松,她一根筋地篤信著我不是同性戀,我只是被我爸和匡煜杰帶壞了,只要將我與他們隔離,我就能回到正軌上來。也因此,整整一年的時間,我摸不到網(wǎng)絡也摸不到手機,就像一個與世隔絕的史前人,每天唯一能接觸的人只有我媽和成阿姨。不得不說,成阿姨真的是對我媽很好,她跟我媽從小一起長大,是個單身貴族,她事業(yè)有成,在國內(nèi)是一個十分有名望的醫(yī)學教授,供職于一家三甲大醫(yī)院任副院長,而現(xiàn)在她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