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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有些失神地站了起來,高漲的情緒消散下去,他木訥訥地朝門外走,走出幾步之后又回轉(zhuǎn)過身,將腦袋探進來,故意拖長了聲音道:“我會在子時把他送走哦?!?/br>他縮回了腦袋,隔了一會兒又探了進來:“你……你若是要與他話別,記得……在這之前。”此話說完,輕鬼輕輕嘆一口氣,消失在門口,沒再回來。左玄歌心里沒來由地有些愧意,就沖著輕鬼待他的真心,日后他必不會與尋疆族為敵叫他兩難。左玄歌在第六峰待到天色暗了下來,他走在第六峰嶙峋的峰腰上,清風(fēng)拂過,身側(cè)突然多了一人。“師父是如何處理那名尋疆弟子的?”“我點了他的睡xue,待他醒轉(zhuǎn),就會發(fā)現(xiàn)盒子已滾落山崖?!?/br>左玄歌搖了搖頭:“師父的方法很拙劣啊……”“難道徒兒還有更好的方法?”“此地確實不宜久留。”左玄歌整理了思緒,他看著司徒凜月慎重開口,“師徒若帶著徒兒一人有幾成把握可以不驚擾尋疆族下山?”尋疆族上峰守衛(wèi)雖然稀疏,可是下峰的守衛(wèi)卻嚴(yán)謹(jǐn),司徒凜月想了想:“不及三成?!?/br>“若是輕鬼改變主意,則是零?!?/br>“不錯?!?/br>“那若是與尋疆族交戰(zhàn),師父有幾成把握可以突圍?”這個問題卻將司徒凜月問住了。他雖然與尋疆族高手有過數(shù)次交鋒,可是對方并沒有哪一次是真的要置他于死地,留有余地勢必就不能傾盡全力,所以他才能次次安然無恙,可是這一次若再度交鋒勢必就是你死我活。“還是零?!弊笮璐隽嘶卮穑八?,師父,你萬不可再留在山上?!?/br>“雖然那封書信會讓他們動殺念,卻還不是沒有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可是若他們發(fā)現(xiàn)你在山上,則完全沒有余地了,更何況信匣已丟失,他們短時間內(nèi)都不會對我動殺心,卻很有可能由此事查出你的蹤跡?!?/br>司徒凜月沒有說話,尋疆族引以為傲的布防,在他闖上第四峰的時候就已讓尋疆族人大為不滿,若是現(xiàn)下知道他已經(jīng)到了第七峰,豈非是自刮耳光?若是傳出去還如何在炎北立足,哪怕不傳出去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對他們而言也很可怕,到時候他們勢必不能留他。“我不會走的?!睙o論左玄歌如何勸服,司徒凜月絲毫不為所動。“師父,就算你在尋疆族丟了性命,我也不會去珩羽山繼任珩羽掌門的?!?/br>“那若我們都活著回到了珩羽山,你會跟著我好好修習(xí)珩羽武功嗎?”“不會?!弊笮栌财鹦哪c,絕然地看著他,“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我左玄歌這一輩子自由灑脫,絕不會被一個名門正派束縛住手腳?!?/br>“徒兒不想成為一個坦蕩的人?”“我左玄歌,就做我自己,一個坦坦蕩蕩的自己,這便足夠。”“好。”司徒凜月望著夜色笑了起來,“很好?!?/br>“師父還想帶我回珩羽派嗎?”“想?!彼就絼C月凜然看著他,“只要我活著一日,便不會放棄這件事情?!?/br>“就算我殺人放火jian·yin擄掠惡事做盡你也不放棄?”“我會阻止你,若阻止不了,便帶你去贖罪?!?/br>左玄歌冷笑:“師父您還真是冥頑不靈頑固不化啊?!?/br>兩個人突然誰都沒有說話,良久,司徒凜月才輕輕地道:“你還在叫我?guī)煾覆皇菃??!?/br>就拿這命陪你賭一把,賭你也同我一樣,在心底已經(jīng)認(rèn)了我這個師父。左玄歌拂袖而去:“隨你的便,任由你被尋疆族殺掉我反而自由了?!?/br>他瀟灑地留了一個背影給司徒凜月,可是行至鐵索前卻又不得不停住了腳步,不會輕功,果然帥不過一瞬間啊。司徒凜月在背后低聲偷笑,左玄歌沒好氣地回過頭:“笑什么笑,當(dāng)一個被徒弟利用的傻瓜師父很得意嗎?”“至少我還有被利用的價值。”左玄歌別過頭沒有說話,司徒凜月變本加厲地湊上前來:“徒兒被師父說中了?徒兒可是從小就沒有什么被利用的價值?既是如此,不如乖乖地跟著為師回去?!?/br>左玄歌恨得咬牙切齒:“師父說笑了,用兵刃的人,和成為別人兵刃的人,孰優(yōu)孰劣不是一目了然嗎?玄歌自認(rèn)沒有成為一把好兵刃的能力,所以從小就立志要當(dāng)一個最會用兵刃的人。”司徒凜月伸手?jǐn)堖^他的腰,左玄歌的臉色頓時劇變,囂張的氣焰一下子熄了下去,飛在半空還不忘聲討:“師父,你非得用這樣的方式嗎?”司徒凜月淡定望著前方,一雙深黑眼眸如珠如玉,絲毫也沒有不自在:“順手?!?/br>-------------------------------------------------------------------------------子時一過,左玄歌便偷偷溜進了后廚,沒想到廚房里還亮著燈。“澍婆婆?”左玄歌掀開門簾進去,看見澍婆婆正揭開一個木桶,端了一個白瓷碗出來。澍婆婆眉開眼笑地瞧著他,聲音慈愛溫柔:“是玄歌啊,快來嘗嘗婆婆做的蒸酥酪?!?/br>“嗯?!变牌攀⑶殡y卻,左玄歌伸手接了一碗。“澍婆婆怎么這么晚了還在廚房?”左玄歌咧嘴笑道,“該不是哪個小混蛋這么晚還要加餐吧?”“不是不是?!变牌艛[了擺手,她佝僂著腰背顫巍巍地扶著墻坐下,“他們哪會讓我老太婆那么勞累啊,只是澍婆婆已經(jīng)習(xí)慣這個時辰來做蒸酥酪啦?!?/br>左玄歌聽出了一點玄機:“既然他們不會,那婆婆這習(xí)慣肯定是因另外的人養(yǎng)成的了?”“是啊?!变牌判ζ饋淼陌櫦y里添了一絲淡淡的哀傷,“天滄那孩子以前最喜歡吃婆婆做的蒸酥酪了,他每每處理完事務(wù)都到了這個時辰,我若是早早地把酥酪做好了,那不都不新鮮了么,所以便習(xí)慣了這個時辰做蒸酥酪。”天滄。云天滄。是尋疆族的前宗主。左玄歌歪了歪腦袋,看來這尋疆族的宗主確實不易當(dāng),單是處理族內(nèi)教務(wù)就得忙到這個時辰,也真是勞碌命。“好吃么?再來一碗吧。”澍婆婆笑瞇瞇地又遞了一碗過來。左玄歌看著手里已經(jīng)空了的碗,也覺得奇怪,他對吃食素來挑剔,就算是京城頂上等的蒸酪,奶香四溢,鮮美順滑,他也甚少一次吃完一整碗,可是這澍婆婆做的蒸酥酪他卻吃的停不下嘴了。再吃一碗,又安頓澍婆婆睡下,左玄歌才轉(zhuǎn)腳去了野狼住的屋,推開門進去,野狼竟毫無察覺,仰面躺在床上呼聲大作。左玄歌上前提起他的衣襟,被驚醒的野狼迷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