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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心思地打聽幾家的消息,不如從州志里先看看。 這三家在瞻州的存在, 可比這大齊建國時間還要久, 哪怕現(xiàn)在的瞻州變得如此貧窮落后,但三大家仍舊屹立不倒, 可見本事不小啊。 而衙門里, 陸言之以為那賀飛龍不可能這么容易就將大權(quán)交出來, 已經(jīng)做好了斗智斗勇的準備,誰料賀飛龍十分痛快地卸任。 只是他臨走時候那臉上的笑容,甚是讓陸言之甚是不安。 果不其然, 這才接到大權(quán)沒多久,就有人來衙門里擊鼓伸冤。 苦主是平家的鹽工, 一共來了十幾個人, 一人作為代表。 除此之外還有三具尸體, 就擺在衙門口,用破草席蓋著。 狀告平家眉下鹽池的管事殺人。 這月已有三位鹽工因為過度勞累,活活死在鹽池里,平日里動作稍有緩慢,就被打得半死不活。 平家陶家甚至是云家,祖宅都不在這瞻州城里,而是像是分別坐落在三個臨海的縣城里。 不過平家這眉下鹽池,就在瞻州城外二十里的海灣處,所以這些工人前來此處告狀,倒也正常。 陸言之還沒發(fā)話,那今兒特意來看熱鬧的孫昂然就小心提醒道“平家眉下鹽池的管事卜昌明,可是當(dāng)代家主寵妾的親弟弟,說句以上犯下的話,別看這瞻州朝廷不管,是窮了些,但是人口卻是京城的兩倍,這還全仰仗著三大家族給活路。所以啊,這各家就像是個小國,那眉下鹽池的管事,可不就算是小國舅了嗎?” 陸言之聽得這話,大概也想明白了,三大家只怕就是靠著這販賣海鹽維持家族利益。 至于朝廷禁海不禁海,根本管不著他們,只要與海盜們打好關(guān)系,這些海鹽能運出去,就能給他們帶來源源不斷的利益。 只是,天子犯法,與庶人同罪,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寵妾弟弟呢? 當(dāng)即他就讓人去將這卜昌明帶來。 這會兒卜昌明就在城里的飛仙樓里,醉了一宿,枕著溫香軟玉睡得暢快,忽然被人吵醒,喊他去衙門里。 卜昌明連忙朝身旁的人打聽,“賀大人這是什么意思?”每個月沒少孝敬他銀子啊。 卻得知如今主事的是昨日才來的新任知州,頓時沒好氣道“既然是新來,管他作甚?”轉(zhuǎn)身回去,打算接著睡大覺。 于是前來的衙役們只能空手而歸。 這樣的結(jié)果陸言之已經(jīng)想到了,自己初來乍到,這衙門里的人不為自己所用,那被告也不將自己放在眼里,所以倒也不氣惱,只叫魏鴿子帶人過去。 魏鴿子跟著陸言之好一段時間,這氣魄膽子也是鍛煉出來了的,領(lǐng)著陸言之從京城帶來的這些人,就往那仙女樓去,一路上沒少給他們洗腦“我知道各位現(xiàn)在心里怎么想的,可是你們也看到了,此處的人這般排外,咱們只有團結(jié)起來,扭成一根繩子才能自保,今日是大人第一次正經(jīng)斷案,萬不可失了氣勢,如果大家跟著衙門里的那些衙役一樣,瞻前顧后的,那到時候反而落了下風(fēng),以后就只能叫人家踩在腳底下,運氣不好,只怕還會命喪于此,所以各位兄弟,聽我小鴿子一句,好好聽大人的,莫要抱著什么心存僥幸的念頭,大人叫咱們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真被欺負了,大人也會替咱們出頭。” 都是一般大小的兄弟,多少是能聽進去幾分。 魏鴿子又是個極其會察言觀色的,畢竟從前那老本行可是跑堂,一張嘴倒不至于將死的說成活的,但是伶俐勁兒卻不是旁人能必得了的。 如今趁熱打鐵道“各位想一想,咱們在老家,哪個沒父母兄弟,我看有的兄弟已成了婚,是當(dāng)?shù)娜?,既如此,就該個孩子做出個榜樣來,別畏畏縮縮的,今日咱們就將那卜昌明綁回去。聽聽他這名字,卜昌明,那就是不長命,一個短命鬼咱們怕他作甚,更何況天塌下來,還有大人撐著呢?!?/br> 于是乎,大家憑著他這些野雞湯,還真將卜昌明給綁到了衙門里。 讓孫昂然詫異不已,一面又不懈地勸說著陸言之,“大人,聽下官一聲好勸吧,想要長命,就別招惹這三大家的人?!?/br> 陸言之面色冷肅,“昨日你與本官說,賀飛龍招惹不得,今日又與本官說,三大家招惹不得,本官倒不信了?他便是催命的閻王,我也能讓他滾回地獄去,更何況不過是個小小管事罷了?!?/br> 這新官上任,就有大案發(fā)生,而且還牽扯了三四條性命。 最重要的是,被告居然是平家那小舅子卜昌明。 且不說那些鹽工們哪里來的勇氣,就說這位新來的知州大人,難道他以為這件案子跟昨天望月鱔那件案子能相提并論么? 他這是自尋死路???不少下面的小吏們聽說了,都搖頭苦笑,“果然京城里來的毛頭小子,什么都不懂,一來就往閻王爺手里撞,可惜了。” 在府里讀瞻州志的海棠等到中午,不見陸言之回來午膳,打發(fā)人去問,才曉得出了大案子。 海棠此刻已從這瞻州志里看到這三家原本就是靠海吃海,以販賣海鹽起家的。 經(jīng)上千百年來,逐漸成了氣候。 朝廷雖然禁海,可是他們的海鹽一直在運出去,看來跟那些海盜們關(guān)系挺密切的。 合上書,問起荷花,“今兒是什么案子?” 荷花連忙回話,“是平家的小舅子,活活累死了工人,尸體好幾具呢,就擺在衙門口,還有許多人在那里圍觀,奴婢擠不進去?!?/br> 既如此,陸言之回來午飯是不可能的了,便自個兒帶著孩子們先吃。 用過午飯,讓劍心去看著,有什么消息就回來稟。 海棠還以為,既然是牽扯到了三大家族的人,多半這案子不好審,要耽擱些時間的。 可沒想到劍心也就去了一個多時辰就回來了。 “如何?”海棠說心里不擔(dān)心是假的,見著劍心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問。 劍心神色間露出些憂心,“大人將那卜昌明殺了?!?/br> 殺人了?陸言之殺人了?海棠驚了一下,連忙細問。 且說那卜昌明也是自尋死路,因仗著jiejie得平家家主的寵愛,所以根本沒有把陸言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