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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容易?” 陸言之要找當然是費勁些,但如果將南亭候還活著的消息告訴風先生呢?這瞻州如此寬廣,誰知道風先生暗中又有多少人手?他去找,豈不是比自己還要方便些? 更何況那去往天辰的航線,也就那么幾條,只是現(xiàn)在瞻州沒有船,上不得海。 想到此,陸言之也有些犯難,“我讓人平家那邊調(diào)幾艘船,總能將她攔住?!?/br> 可海棠擔心,“那天鷹島的人發(fā)現(xiàn)咱們的蹤跡,只怕是不會放過的?!?/br> 這個問題陸言之自然也是擔心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只怕是風先生搬出大元帝國的身份,也未必能將他們嚇退。所以這事兒怕是要從長計議,但也不便與海棠多提,只是愧疚地伸手刮了刮她的臉頰,“讓你擔驚受怕了,是為夫的不是,等此間事了,這官咱們也不做了,辭了官找個世外桃源過那安逸日子,或者像你起先說的那樣,做個教書先生也使得?!?/br> 海棠頷首,當然是覺得好的。 從前想要陸言之走這仕途,為的是做生意,這大樹底下好乘涼,別人真要害你要得先掂量一下。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現(xiàn)在這天下要大洗牌,且不說陸言之那身份是真是假,就他這一個大齊小官員,到時候也起不得什么作用了。而且這入了仕,就難免會卷入派系紛爭中。 就如同當初在京城,不過是拒絕了那二殿下門下的人邀請詩會,就遭了一次暗殺。 雖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否有聯(lián)系,但海棠現(xiàn)在想來,都不安全。 也就是自己當初沒有接觸過,以為真如里的那樣,簡簡單單地就能做個權臣了。 可現(xiàn)在親身感受到了這官途的危機四伏。 眼下是后悔不已。 而她越是這樣溫順的應著自己的話,越發(fā)叫陸言之心中愧疚,尤其是看到了她那眼里充滿的期望。 這話也就是許給她一個鏡花水月罷了。未來這天下將如何他不知道,可是他這身份一旦藏不住了,必然過不了那理想中的安寧日子。 皇室無血脈親情,未來將如何,還是未知數(shù)。 夫妻倆又說了些體己話,陸言之怕她悶壞了,讓荷花來陪著她,又道“二嫂也閑著在家,這里離得近,你若覺得在府上無聊,去她那里坐一坐也使得,左右也離得不遠?!?/br> 海棠原本是打算去二哥家里的,但這不是收到宋子茵的信了么?而且現(xiàn)在這個時辰了,在過些時候就要擺晚飯,便作罷?!拔颐魅赵偃?,你先忙?!?/br> 待陸言之走了,荷花一臉羨慕,“公子巴巴地回來陪了您這么會兒,您這身子好了吧?” 海棠聽著她這話,忍不住展眉笑開,瞧著荷花只覺得這丫頭笨是笨了些,但這也的人也活得快樂。 果然是老話說的對,糊涂人都是有福氣的,難得糊涂。 這心思玲瓏的,想法多了,反而最是容易被困擾。 這碧海上,彼時那夕陽余暉已灑滿了整個海面,隨著海風吹過,金粼粼一片。 尹荼一身貼身的黑色長袍,勾勒出婦人完美曲線,盡將她這個年紀該有的風韻都完全展露出來,上面用金線修滿了繁復花紋,看起來高貴雍容。 她懶洋洋地躺在榻上,身前有手藝精湛的小丫鬟正給她涂著護手的香膏。 小丫鬟覺得這香膏已是世間最好的了,可是在尹荼的眼里,卻是一片嫌棄。她若是攻讀生物制藥,早就自己制作了,不過人也不能這么貪心,她一身的本領不但在,還將醫(yī)藥箱給帶回來了,不然麟兒的手術,還不知道要怎么做呢。 只是想到兒子的身體每況愈下,心里沒由來就一陣恨意,那美貌的容顏上,滿是怨毒的恨意。 給她涂著護手香膏的小丫鬟嚇得連忙俯身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可即便如此,她也沒能平息掉尹荼的怒火。 隨著她那手臂抬起來,寬大的長袖將這小桌上所有的東西都給打翻,弄得滿目狼藉。 于是看到此場景的尹荼就越發(fā)惱怒了,“不長眼的東西,拉下去喂鯊魚。” 小丫鬟遭了這無妄之災,任由她拼命喊侯爺饒命,也于事無補。 尹荼索性也將所有的丫鬟都趕出去,確定無人之后,才從空間里取出泉水。 這泉水當時她剛取出來的時候,確有神效,不但使得自己那平凡的面容變得美貌,而且還將長久以來的病癥都給治好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泉水明明有美顏奇效,對自己的病癥也有用,可正好在麟兒病的那年,這泉水竟忽然失去了效果,逐漸沒了當初的神奇作用,別說能治好兒子的病,就是指望用這泉水延續(xù)兒子的病,也是艱難。 如今,也就只能當做那消毒水來用了。 她不知道原因出在何處,時至今日,仍舊是滿腹疑惑不解 可就算再怎么嫌棄這空間里的泉水,還是得打些出來,往身上噴灑了一遍,這才去兒子的艙房。 尹麟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爹是剛登基的大元帝國皇帝,可卻是個負心之人,利用母親幫他奪得了江山,卻將母親無情拋棄。 所以他自小萬般刻苦,就求一日自己能替母親報仇。 事實上他能力也不差,小小年紀就擅于鉆營,玩弄權謀,與他母親合作,很快就將秦國諸多大權掌握手中,至于那個整日板著臉的外祖父,不過是個棋子罷了,有他擋在前面,誰能猜到那些事情是他們母子做的呢? 一個弱女子,一個半大孩子。 只是一場風寒徹底的改變了他的人生。 古人說的沒錯,病來如山倒,倒下后他就沒再起來過,這些年一年又一年的期盼中,逐漸沒了當初的希望。 此刻宛如死人一般躺在床上,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傳進來,便轉動著兩只渾濁的眼珠子朝門口看過去,然后艱難的張口,叫了聲,“母親!”不過是簡單的兩個字,這喉嚨里便是猶如萬千蟲子啃噬般痛苦。 疼得他消瘦的臉頰扭曲起來。 尹荼縱然對外心狠手辣,可是面對自己的兒子,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那顆心也變得柔軟起來,與普天之下所有的母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