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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夫人是來找海棠做說客的,但是沒想到卻得了海棠這么一番話,發(fā)愣了幾下,才反應過來,“海棠,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容家的情況你知道,沒了男人無依無靠的,他若是以后娶了外姓女,那只怕就顧及不到容家了,到時候容家那一屋子的女人該如何生存?” “該如何生存?”海棠只覺得好笑,“那么多人是缺手還是少腳?更何況小舟每年在自己的分紅里撥給容家多少我心里難道沒數(shù)么?那些錢財莫說是這一輩子,就是再有三輩子,只要不去賭博,福貴幾世是可保的。我看容家也別拿什么血脈來說事兒,到底是想名利雙收罷了,抓著小舟不放,說什么疼他,是他僅剩下的親人,可是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與當初的上官家又有什么區(qū)別?在容家的眼里,他哪里還是什么親人,我看反而像是一塊金元寶,誰都想搶到抱著懷里去,拼命去壓榨能從他身上能得的所有好處?!?/br> 海棠也是氣急了,想到小舟所受到的這些委屈,便替他難受。 就因為他重視親情重視容家,所以就能任由容家這么將他糟蹋么? 李二夫人被嗆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但是又不敢同海棠生氣,而且海棠說的這些就是事實,現(xiàn)在的小舟名氣之大,如果真的和容家沒了關(guān)系,容家那光景,少不得被人欺負不說,姑娘們想要在尋找好人家,也是艱難了。 一旁的李花翎聽得海棠的這些話,卻是覺得十分解氣,索性朝海棠跪下,“姑姑,侄兒也求您做主,侄兒不愿意與平家聯(lián)姻?!?/br> 海棠并不知曉此事,聽得這話,疑惑地朝李二夫人看過去。 李二夫人被她那眼神嚇了一跳,連忙推得干干凈凈:“這事是你二哥做主的,我沒插手,而且他這樣就是想以后能更好的保護瞻州?!?/br> 海棠覺得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歷,怎么全是這樣的糟心事情?沒好氣道:“平家也好,云家也罷,還有陶家,祖訓當前,這上了千年都不曾變過絲毫,以后自然也不會,如今去同人家聯(lián)姻,你們是信不過人家還是信不過人家?” 又急忙問道:“婚事確定了?三媒六聘過了?” 李花翎見海棠這樣激動,就曉得事有回轉(zhuǎn)之地,“沒有?!比绻皇亲娓溉ナ溃慌略缇鸵呀?jīng)去了。 海棠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跟三哥娶陶家女是不一樣的。 三哥那是責任,畢竟當初陶家的攤子是母妃丟下的,這么多年了,該回去接替陶家。 李二夫人也不敢說什么,等回頭海棠說起李若風之時,李若風也是一臉懵,“我哪里知曉花翎對平家姑娘沒意思?是你二嫂同我說,瞧見花翎和平家小姐來往密切,興許是年輕人不好意思點破這事兒,所以才讓我……” 好吧,海棠承認,這種事情二嫂干得出來。 嘆了口氣,“孩子們的終身大事,讓他們自己做主,你們做長輩的,從旁看著就是,若真不合適再勸阻?!蹦鞘歉约哼^一輩子的人,又不是跟父母,為何要父母來給他們挑選? 李花翎求了海棠,以后不用擔心父母之命了,但因著此事,也被他娘責備了許久。 加上他娘因為容家的事情沒辦妥,還從海棠這里確定了小舟的意思,就越發(fā)煩躁了。 李花翎見著這光景,在家也要被母親嫌棄,索性收拾包裹,去投奔絲綢大商金寶。 后與那金寶的妻妹相識,經(jīng)歷了許多事情后,結(jié)成了夫妻。 此事自然是被李二夫人極力反對,好在這李花翎素來比較拎得清楚,并沒有像是當初的安鏡一樣糊涂。 見著母親不喜歡妻子,便從家里搬出來,又借著做生意的事兒,極少讓妻子和母親碰面。 但是該孝敬母親,他也一樣沒落下,自己得閑了也總是回去瞧父母,有什么好東西也沒忘孝敬他們,還借著妻子的名頭送。又自己買了許多東西送給妻子,說是母親送的。 其實妻子心里明白,但是他這個態(tài)度讓妻子感動,也就盡量去孝順那個不喜歡自己的婆婆。 所以與妻子的感情也沒冷一分,母親那里也是孝順著,一直都是和和美美的。 不過這是后話。 海棠一家從瞻州離開后,到了天辰州。 在去往天辰州的船上,發(fā)現(xiàn)這船上的老板娘竟然是宋子茵。 她身后跟著一個清雋小子,海棠猜測,估摸著是她兄長的那個遺孤。 果不其然,待她認出海棠后,邀海棠一家在船頭賞月。 她丈夫以前是個船老大,但是因為一次暴風雨瘸了腿,不過對于這片海域是了如指掌,正好陸言之有事請叫,他們便在一旁說話,海棠也跟宋子茵聊起了過往。 這不免也就提到了當初宋子千的事情。 當初瞻州戰(zhàn)火起,便沒工夫去估計那宋千,卻不知他最后去了哪里,整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再沒了蹤跡。 很快宋子茵便與她解這疑惑:“他四年前死了,四肢的筋被人挑了,我見著他在碼頭邊討飯,是他先認出的我,只是我想著他做的那些事情,終究是沒辦法原諒他,所以我沒管,但是我家男人知曉了,就找?guī)讉€人將他安妥,誰料想他那樣子了,還去賭館里,輸了銀子拿我夫妻二人的名頭借錢,我夫妻二人又已出海,過了還銀子的時間也遲遲未歸,他就被賭館里放狗咬死了,也是自作自受有天收?!?/br> 宋子茵對這個二哥是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口氣也淡淡的,仿若陌生人一般。 “我瞧跟在你身邊那孩子,是你大哥那個的孩子?”海棠也多問了一句。 宋子茵回頭看了一眼侄兒,看似狠厲的眼里,多了幾分慈祥,“是啊,這孩子也是命好,當初若非是你,莫說是他能有今日,便是我與我那苦命的嫂子,怕是早已成了一被抷黃土?!?/br> 她說著此事,大抵又因多喝了些酒,話也就多起來,跟海棠說起她們到天辰的事情。 她們倆從南亭候逃出來后,給海棠送信的消息終究是傳了出去,被王府的人追殺,嫂子為了救她性命慘死在亂刀之下,那時候她就抱著侄兒躲在暗處,眼睜睜地看著嫂子慘死。 可是為了孩子,她只能茍且。 再到后來,天辰終究不敵大元鐵騎,成為了天辰州,原來的皇室不復存在,海棠夫妻的身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