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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師兄嫁我(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

分卷閱讀2

    ,團聚之時,又豈會想到將來風(fēng)流云散。

隨后不久,王越的父親去世,蕭夫人美艷至極,守不了空房,帶著王越嫁給了朝中一位官員。她卻還惦記著當(dāng)年的這位密友,知道鐘夫人去世,還讓王越來看一看故人,最好把婚事給辦了。

天知道蕭夫人弱不禁風(fēng),又是個水性楊花的性子,怎地會和鐘夫人這位女中豪杰結(jié)為莫逆。

王越?jīng)]想成親太早,況且這樁婚事又是母親定下的。昔日,他對母親急匆匆地再嫁頗有些看不起,和父親也曾鶼鰈情深,也曾鸞鳳和鳴,她卻再嫁得這般快。這些年來,母親一見到他就哭訴自己當(dāng)年過得多么悲慘,年輕新寡,又是生得極美,不免遭人惦記。可是她既有鐘夫人這位高手作好友,能有多慘自然也不會有人信了。說到底她只是個吃不了苦的人。

遇到這種母親,他在感情一事上看得越發(fā)淡了。

自從懂事后,知道自己有一位「未婚妻」,他便一直不靠近山南道,但母親哭哭啼啼,每次見到他,都要提及此事,他挨不過,也不專門探尋,只需讓人路過山南道,順便問一句便可。誰料再次登門,竟然物是人非。

如果早知道此「霖霖」非彼「琳琳」,他也沒必要一直避而不見了。當(dāng)年的事他記得不甚清楚,但既然是他曾經(jīng)應(yīng)承下的,年紀(jì)再小也無法推托,做不成夫妻,也是相識一場,可為這位師弟盡些心力。

「吳伯,你到門外幫忙守著,我為師弟療傷?!?/br>
「王公子,你會治傷,這、這真是太好了……」吳伯大喜,忙不迭地道謝。

「未必能治得好,先看看吧。你去燒一鍋米湯,要稀一些?!?/br>
「老朽明白的,明白的。」這么多天以來沒有一個大夫敢說治傷,最多是開了許多大補的藥,給少爺?shù)趺?。也是虧得少爺身子骨不錯,才熬了下來。

看著吳伯出門后小心翼翼地闔上房門,王越面上的笑意淡了許多。到此艱難時刻,別的廢話也不必多說。他若是有歹意,吳伯和陸之霖一個老一個小,不夠他一劍的。而吳伯自然也是忠仆,不可能是仇家伏下來專等隱山派的親朋好友自投羅網(wǎng)的棋子,否則也不必給陸之霖用老山參湯當(dāng)水喝。

藥碗就放在床頭,旁人看不出,他在外面就聞著了。

可偏偏就是這些大補的藥形成一股藥力,裹住了陸之霖體內(nèi)的那道微弱的護體真氣,他的臟腑處有的長合了,有的不受藥力的,卻是傷上加傷,弄得越加復(fù)雜。

形勢危急,他又不是名醫(yī),沒有好的辦法,只能用東極長生功,將對方傷勢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而且運轉(zhuǎn)東極長生功時,必須對傷勢全然接納,所以對傷者身上的反噬毫無抵抗,而陸之霖身上有護體真氣在,到時真氣長驅(qū)直入,不分?jǐn)澄?,他所受的傷害自然要遠勝過陸之霖。



吳伯雖然不知米湯做何用途,但王越吩咐,他便毫不猶疑地去做了。好在為了就近照顧陸之霖,門外就有石頭搭成的小灶。他熬好了米湯,沒聽到王越喚他,便在門外守著。

快到落日時分,離著閉門療傷已有三個時辰。吳伯雖然緊張少爺?shù)膫麆?,但他畢竟上了年紀(jì),不自覺地開始犯困,忽然聽得里面有人道:「吳伯,進來吧?!?/br>
他立時打起精神,推開門,看到王越仍然坐在床沿不動,像是剛才什么也沒發(fā)生,但定神一看,卻讓他嚇了一跳。

原先俊美無儔的容貌,竟像是被什么精怪吸了元氣,變得膚色晦暗,滿臉病容,竟然完全看不出初見時的一分俊美!

他還以為是自己老眼昏花,再多看兩眼,卻還是如此,早上還是一個俊雅公子,傍晚便如一個久病的病漢。若非他身上衣裳未變,吳伯幾乎認不出來!而躺在床上的陸之霖,面上卻有了幾分紅潤,睡得甚是安穩(wěn)。

王越自然是察覺到他的驚訝駭然,卻道:「吳伯,米湯呢?」

不知是他形容枯槁,還是內(nèi)心冷漠,臉上幾乎毫無表情,語氣也是極淡。他雖然不是頤指氣使,態(tài)度也可謂溫和,但就是有一種讓人無法違抗的感覺。

吳伯趕緊道:「公子你餓了嗎?老朽馬上去取?!拐f完趕緊出門舀了一碗白粥。那粥在用殘余灰燼保溫著,現(xiàn)在還熱氣騰騰,而且很是濃稠。

王越接過了,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想要的米湯,皺了皺眉,也沒說什么,仰頭喝了一大口下去,卻是咳嗽起來。隨后,竟然咳得越來越兇,面上泛出病態(tài)的嫣紅,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黑血在地上,黑血中還帶有不少鮮紅飯粒。

他神色更見萎靡,但雙目卻像是燃著兩簇寒芒之火,讓人心底一陣窒息。

吳伯這才知道自己好心辦了壞事,若這只是米湯,這口黑血便不會吐得這么艱難,不由老臉一熱:「公子……」

「無事?!雇踉诫S手擦了擦唇邊血跡,淡然道,「陸師弟醒了就能下床了?!?/br>
「這張床太小了,兩個人睡怕是不方便,公子既然有恙,不如老朽先把少爺抱出去?」

王越看了他許久,才道:「讓他醒了以后,自己走出去。他是我?guī)煹?,竟被人打傷成這樣,武功如此稀松平常,實是丟人,以后就由我教導(dǎo)他武功?!闺S后閉上眼睛,一言不發(fā)。

不知怎地,吳伯竟有些怕這個年輕人。他雖然對陸之霖很是寵愛,擔(dān)心陸之霖睡得不舒服,但王越就坐在床邊,無法越過他帶走陸之霖,只好無奈放棄,將地上的臟污打掃干凈。

王越運了一遍內(nèi)息,心知這身傷勢沒有三五年是無法好轉(zhuǎn)的。正好趁這個機會,將陸之霖調(diào)教一番。

吳伯年紀(jì)畢竟是太老了,做管家尚可,若是貼身伺候人,卻有些不便。

少年的呼吸平穩(wěn)和緩,側(cè)過了身,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看樣子還能再睡好幾個時辰。

王越皺起眉,伸出食指,點在他人中xue上。



陸之霖作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先是夢到有山形的巨獸一腳踏在自己的胸口上,讓他動彈不得,呼吸困難,幾乎恨不得就此死去,隨后巨獸離開,他胸口痛楚漸去,四周云霧升起,隱約有仙樂飄搖。

他沿著仙樂傳來的地方走去,感到自己的腳步越發(fā)輕快。云霧后面,卻是七、八桌宴席,上面擺滿了菜肴。

他坐到了一個桌子旁,正要大快朵頤時,忽地桌子被人踩翻,酒菜灑了一地。

他又氣又急,猛地醒轉(zhuǎn)過來,睜開眼睛,卻見四處昏黑,油燈的燈光很是昏暗,一個膚色青灰,頭發(fā)披散的男子,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雙目中仿佛各有一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