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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興言這輩子都不能人道了。王越想不明白,搖了搖頭,問道:「你能騎馬嗎?」陸之霖想了一下:「可能不行,爬不上馬背?!?/br>王越也知道他的傷勢很重,不然他裝成要死了也瞞不過自己,此時隱約聽到似乎附近有人找尋而來,他不再拖延,翻身下馬,將陸之霖扶上馬背,自己坐到他身后,另一匹馬的韁繩,也拿到了手中。如此一來,在中途還能換馬。「你老實些,不要亂動!」王越也是怕了他經(jīng)常突如其來的親熱,預(yù)先警告了一句。「我坐在前面,怎么亂動?要動也是師兄你動才對。不過要是師兄對我動手動腳,我一定不會介意?!?/br>「怎么越是受傷就越是嬉皮笑臉的?找死是不是?」陸之霖答了一句「不敢」,就沒再多說什么。已與師兄匯合,他便放下了心。昨天拿了柳枝注入真氣,還以為自己定然能贏,誰知差些沒被師兄揍趴下。若是師兄親自進(jìn)皇宮,估計也能自保,當(dāng)然自己自然是更好的人選了,這是毫無疑問的。他靠到了王越的懷中,王越幾乎是立時推開他,他順勢歪倒,快要掉下馬背的時候,王越最終還是看不過眼,伸手撈住了他。苦rou計對師兄果然是有用。陸之霖不由回想起見到蕭夫人時的情景。大戰(zhàn)已然結(jié)束,他蒙面的巾帕不知何時掉了下來,旁人便引他去見太師梁晏。當(dāng)時梁興言受傷的消息,還沒有傳到梁晏口中,他只打算敷衍幾句,就立刻離開。蕭夫人跟隨在梁彥身邊,見到他的臉,淚落如雨:「你……是陸家的那個可憐的孩兒,對嗎?越兒與我說過你,我苦命的孩子……」當(dāng)時陸之霖很是尷尬,好在蕭夫人還知道梁晏在旁,沒有撲上來與自己抱頭痛哭。在他堅持要辭行之后,蕭夫人戀戀不舍,對他道:「你既然和越兒在一起,就幫我多照顧他吧。他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對自己太嚴(yán)厲,我以前跟你娘指腹為婚,他就一直記得了,讓他多去見見別人家的姑娘,他也不肯?!?/br>「你幫我多勸勸他,不要總是鉆進(jìn)死胡同里,自己跟自己過不去……」蕭夫人說話到一半,就開始梨花帶淚,看得人好不心疼。母子的容貌很是相像,只是蕭夫人柔媚百倍,但師兄卻從頭到腳都帶著那股冷硬的臭脾氣,對他來說,實是迷人至極。相比之下,他只會喜歡師兄。蕭夫人很多話說得不對。一言九鼎怎么能算缺點(diǎn)呢?聽到蕭夫人說,王越為了「琳琳」一直守身如玉,陸之霖興高采烈,導(dǎo)致離開時還忘乎所以,這才著了梁晏的道。王越雖然不理他,但他卻毫不介意。按師兄的性格,不管在什么情況下答應(yīng)了成親都不會反悔的。一言九鼎真的是優(yōu)點(diǎn)啊!陸之霖喜不自勝,就是將來要和師兄比武的時候被虐得不成人形,他也認(rèn)了。誰讓師兄差點(diǎn)主動吻了他呢?這簡直是他一輩子都不敢想的事!第十五章王越單手提著韁繩,另一只手環(huán)著陸之霖的腰,縱馬而行。由于他是手隔著衣衫抱著陸之霖,而且心思混亂,未動情欲,也就沒有觸動內(nèi)功。年輕人有朝氣,這是正常的事。想當(dāng)初他單人只劍闖蕩江湖,亦是率性而為,所以他一直默許了陸之霖的許多不軌的舉動??墒莿偛虐l(fā)生的那事卻讓他無比頭疼。陸之霖一定是不知道成親是什么意思吧?兩個男人成親,說出去只會被人笑掉了大牙。他自己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但難保陸之霖以后會不會改變主意,到時再吵吵鬧鬧地要分,就可真的是一樁笑話了。父親去世那一年,母親也是整日地哭,說自己活不下去了。為了忘記父親,所以嫁給了另一個能保護(hù)她并且能讓她忘記這種痛苦的人……小時候他并不能理解這種邏輯,長大以后才明白,很多人的感情并不比別人少,可是一旦面對現(xiàn)實,深情厚愛都能轉(zhuǎn)瞬煙消云散。待陸之霖的傷勢好轉(zhuǎn)以后,還是要旁敲側(cè)擊地試探過他才行。官道上似乎有百余兵馬,正嚴(yán)陣以待。王越的眉心微蹙,但沒有放緩馬速。他的功力已恢復(fù)了一半,要從這一百余人手中殺出并不難,但若轉(zhuǎn)身離開,反倒是將后背的空當(dāng)露出給敵人。快到近處時,王越發(fā)現(xiàn),當(dāng)先的那個人騎著馬,穿著常服,年約四十歲上下,幾縷長須,俊美儒雅,儼然是梁晏!王越讓馬緩了緩,在梁晏三丈遠(yuǎn)處停下,卻沒有翻身下馬背,對梁晏道:「皇上,我還帶著傷患,恕我不能下馬行禮。」梁晏像是十分吃驚:「陸小兄弟傷得這么嚴(yán)重嗎?不如回宮去,朕找太醫(yī)看看!」王越笑了笑:「不必了。我看他的傷口,似乎是中了火焰砂掌,是邪王動得手吧?」梁晏身后走出一個人,頭發(fā)雪白,面容猙獰地笑了幾聲:「不錯,動手的正是老夫!他既然敢假冒東陵侯,就要承擔(dān)后果!」梁晏忙道:「這只是一場誤會,陸小兄弟開始說他不認(rèn)識東陵侯,邪王就想試探他的武功,這才傷到了他。我已經(jīng)懲罰過邪王了,越兒,隨朕回宮去吧。你是朕的義子,朕的天下,不也是你的天下嗎?」王越搖了搖頭:「你們傷了他,我便不會回去了?!?/br>梁晏皺眉道:「他只不過是你師弟罷了,你的身分?jǐn)[在那里,不要說師弟,就是徒弟你也是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在乎他?」王越緩緩道:「他和我有婚姻之約,是我的妻子。皇上既然這么對他,我自然不能再留。告辭了。」梁晏吃了一驚,他諸多籠絡(luò)的話語,并沒有考慮到陸之霖這個小蝦米進(jìn)去。陸之霖雖然武功不錯,但和陸之霖差不多的高手他手底下就有好幾個,想必王越也是沒把他當(dāng)回事,才讓他做了馬前卒。他默許了邪王殺陸之霖,也是想要給王越一個教訓(xùn),告訴他做人不要太任性。會在這條出京的必經(jīng)之路等他,則是大棒加蜜糖的御人之道。他想對王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看看他是否還能為自己所用,如果不能,以后再想辦法再用毒計殺掉??墒撬谥芯谷徽f出了這樣的話,在眾多高手面前,堂而皇之地承認(rèn)自己喜歡男人!縱然梁晏心理素質(zhì)之好,也不由得呆愣許久,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覷,登時全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