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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枝被蒙著頭,實在是看不見,悄聲問:“怎么弄?我不知道……”陳楠意把照片放在他大哥牌位前,牽過新娘子的手,“別怕,抓著我。”“叩首——”他二人在大哥靈位前叩首。“進(jìn)香——”陳楠意接過遞上來的香。九婆點(diǎn)點(diǎn)頭,儐相道:“行禮——”也不知道為什么都要拖長了聲調(diào),流程進(jìn)行緩慢,周枝手心里出了很多汗,濕涔涔的,俱被另一個人握在掌心里。“一拜天地——”周枝轉(zhuǎn)向廳外,齊齊叩首。“二拜高堂——”轉(zhuǎn)頭拜了陳老太太,老太太喜笑顏開。“夫妻對拜——”他二人互相拜過。“禮成——”眾人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紛紛鼓掌喝彩。眼見禮既已成了,他這假新郎官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陳楠意趁氣氛熱烈,剛才說出的所有誓言皆拋在腦后,先行一步,回自己房間歇息。周枝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一個人來拉他的肩膀讓他過去。九婆指揮著人把大少爺?shù)墓啄咎У胶笤喝ィ酉聛聿攀顷幱H里最重要的一步,畢竟,還有“入洞房”呢。前廳里,眾人有吃有喝,洋溢著喜慶的氛圍,就連邊角裝飾的白娟也被換成了紅黃相間的顏色。陳府家大業(yè)大,財力雄厚,老宅后院里早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處地方。當(dāng)院里在東北角支起棚子,說是九婆算出來最合適的位置。挖坑,先倒入一盆清水,再請棺。大少爺?shù)墓啄颈环€(wěn)穩(wěn)妥妥停在小坑里,棺木頭部對著放置有新郎新娘照片的案桌,桌前放置著陳楠實的靈位,兩張黑白的相片用紅線連到一起。棺材腳邊放著各式神佛,皆橫眉豎眼,怨怒嗔恨。鼻端聞到一股腐爛的臭味,像是廚房里腐爛的一坨rou,又腥得像爛掉了的魚蝦。周枝被人推著到棺材前。九婆口中喃喃念出一串咒語,別人聽不懂。是一種奇妙的旋律,念完了,有眼色的徒弟在周枝身后猛的一推“進(jìn)去吧——”他整個人倒在巨大的棺材里,身軀不受控制地向前傾,最后倒在一攤堅硬的物體上。周枝一把掀開紅蓋頭,“你們要干什么?”他面色煞白,九婆打眼一瞧便知不是一早就選好的李小芳,可事已至此,也只好將錯就錯。“封棺——”徒弟指揮道。強(qiáng)壯的仆人跟著強(qiáng)行壓住周枝的身體,把他蓋在棺木下。周枝雖是干體力活的,但體質(zhì)所限,拼了命也逃脫不開,眼見著眼前視野變黑,“你們這么做是犯法的……殺人罪!我母親弟弟報警你們一個都逃不開!……”九婆冷冷一笑,丟進(jìn)去兩個蘋果。棺木被合上,“釘釘——鐺鐺——”他們用錘子訂住棺材死角上的四枚鐵釘。棺木里最后傳來一聲最后的咒怨,“陳喜容,咒你不得好死——”陳老太太當(dāng)然不在場,她年紀(jì)大了,惜命的很,這樣不知是晦氣還是福氣的場面,她自然百般推脫。視野全然變黑,四周靜悄悄。周枝心知接下來最大的可能他會死于窒息,一時悔恨涌上心頭,埋怨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要犯傻。立馬在狹窄的空腔里匍匐著湊到棺材的邊上,努力翕動鼻子試圖多吸進(jìn)些新鮮的空氣。卻是徒勞無功。一番折騰,他體力用掉大半,眼前無邊的黑暗中冒出金星,仿佛再吸一口氣都是天大的難事。他手邊摸到一塊柔軟的織物。哦。周枝終于想到,這是棺材里的“正主”,是他前半生最愛的戀人,是許下過無數(shù)誓言說要不離不棄,生生世世的人。終究是他違背了誓言,他才是那個要被譴責(zé)的犯錯方。當(dāng)初他還是沒有足夠的愛意與勇氣跟著那個人一起走。所以他現(xiàn)在需要償還了,周枝胡亂地摸索手心里的布料,接著用顫抖的手指試探骸骨的形狀。陳楠實的壽衣質(zhì)量極好,在底下埋了大半年也不見破壞。周枝從他的腰摸起,想到二人剛在一起的時候,對方足足比他大了十歲,相處之時與其說是情人,不如說是父子。那人在巡視放出去的土地時,怕淤泥臟了他的腳,把他像小孩子一樣背在背上。又摸到他的胸骨、一側(cè)的肩膀。想起自己在欣喜之時總喜歡埋在對方寬厚的懷里。最后順著頸項摸到他的頭骨。他已經(jīng)有些意識不清了,比如說他摸到的并不是頭骨,而是一頂壽帽。回憶潮水般涌來,從一個懵懂孩童成長到一個青年,回馬燈來回播放。回不可以……他開始拼力掙扎,剛才還想要放棄的心瞬時被拋到腦后,他用手指甲刮撓這般棺木的側(cè)壁,“不管是誰……出來救救我好不好……”求生的欲望在最緊要關(guān)頭再一次壓過了他對亡人的愛戀。最先失去的是聽力,他在回馬燈里聽見了高山流水,雨滴飛雪,那里百花齊放溫暖如春,那人喊他“過來啊,快來吧?!?/br>第6章而且,你硬了……陳楠意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著實捏了把冷汗,陰森又詭異的小棚子里立了具再眼熟不過的棺木,案桌上大哥的照片怒目圓睜,似是在埋怨他怎么來的如此之遲。明面上他是陳家當(dāng)家做出掌權(quán)的人,其實不然,很多時候人的地位越高責(zé)任越大,萬千人的利益集中到他身上,就是身不由己。親自動手拿著扳手起開釘子的一刻,下人們都愣住了。只見棺材里,一個瘦弱的人蜷縮成一團(tuán),五指成爪,指尖都是血跡,他還活著,渾身瑟縮,比死人還要更像一個死人。顯然是被嚇壞了,所幸救兵沒有來的太晚。陳楠意跳下去,一把將他摟在懷里,低聲悔恨道:“小嫂子,都怪我。”懷里的人冰冰涼涼,像失去了生機(jī)的死物。他把人抱起來,怒氣沖沖地要去問罪,被心腹勸住,先把小嫂子送進(jìn)了屋里。他心里是清楚這件事的,最大的罪人是母親,其次就是他自己。他竟是從未想過封建迷信可怕至此,一個為死人舉辦的儀式還能奪走一條活人的生命。幸好人沒有出事,陳楠意懷著賠罪的心思,等大夫看完之后,再緊緊抓住那人的手,盼著周枝早點(diǎn)醒來,心想屆時無論要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周枝終于醒了。眼神清亮,見著他的一刻簡直泛著光。“陳先生——你回來了。”陳楠意被他擁住,手足無措,茫然道:“什么?為什么這么叫我?”“那叫你什么?相公?別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