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第二卷天性VS人倫第十三章

我在浴缸里呆坐了一會兒，因為左腿不能使勁兒，不能彎曲，所以我沒法從浴缸里站起身來。我只能就在水里馬馬虎虎把身上洗了一下，然后我盡量用兩只手撐著浴缸想起身，高天龍忽然又走進來，仍然只穿著內(nèi)褲，一言不發(fā)抓住我的兩肋把我從浴缸里提起來站直。然后他拿一個大毛巾將我身體擦干，再抱起來，走出浴室穿過客廳，進到一間臥室。

這應該是一間客房，面積不大，一張一米五的床，就占去了一半空間，另外在靠窗的位置，放著一臺臺式電腦。

他把我在床上放下，就轉(zhuǎn)身出去了。我在床上躺著，再次確定他已經(jīng)在這里住了很久，因為床上并不是新鋪的干凈床單，而是他用過的，我躺在床上，滿鼻子都是他的味兒。

可是我知道，我跟他是真的走到盡頭了。我可以聞著他的味兒，但是他的人，我永遠不可能再觸摸。

所以我，應該另做打算。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晚上，到早上醒來的時候高天龍已經(jīng)走了，不過他在茶幾上給我留了兩百塊錢，還留了一張字條，上邊寫著這樣幾句話：我今天有點事，你在家小心一點，中午自己叫外賣吃，我晚上會盡量早點回來。

我看著那張字條發(fā)了一上午的呆，心里感覺好舍不得他?？墒?，既然我跟他已經(jīng)不可能再有任何關(guān)系，那我就不該欠他太多。

所以我先給伍康打了電話，讓他過來給我?guī)蛡€忙，到了下午，又給家里打了電話。等晚上高天龍回來，我盡量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在他推開門的時候，我笑著叫了一聲：“天龍大哥，你回來啦！”

他愣一下，這是我第一次喊他“天龍大哥”，可能讓他感覺有些別扭，所以我微笑著解釋。

“以前奶奶就說……你年紀比我大這么多，我最起碼該叫你一聲大哥，所以，我想我現(xiàn)在應該改過來了！”

“隨便吧！”他平淡地回應一聲，“中午叫外賣了嗎？”

“沒有，我讓伍康給我?guī)Я艘粋€炒米粉過來。你留的那個電話，一份外賣二十塊錢，太貴了！”

他皺皺眉，但是沒有開口，而是打開了手上拎著的一個袋子，從里邊拿出兩份米飯，和兩葷一素三個炒菜放到餐桌上。

“我給你帶了飯回來，趕緊過來吃吧！”

“謝謝天龍大哥！”

我感激地笑一笑，單腿跳過去，老老實實坐下來吃飯。一會兒吃完，我正要收起飯盒，他先伸手過來將飯盒收走。

之后坐回沙發(fā)，我見他又閉著眼睛靠在沙發(fā)里養(yǎng)神，就小心翼翼跟他商量。

“天龍大哥，我今天給我家里打了個電話，我把這幾天的事大致跟我爹講了一下，不過我沒敢說是被人打的，只說摔了一跤把腿摔脫臼了，幸虧是你把我送進了醫(yī)院！我爹感激你感激得不得了，叫我千萬不要太麻煩你，所以我想……”

“閉嘴！”他忽然睜開眼睛吼出兩個字。

我愣一下，只好閉嘴。

稍微安靜一會兒，我不得不再次開口。

“天龍大哥，你在生氣嗎？因為……我給家里打了電話嗎？可是……醫(yī)生說我的腿一個月內(nèi)都不能太走路，我總不能麻煩你這么久！我已經(jīng)讓伍康幫我訂了一張明天下午兩點鐘的飛機票，他明天會過來送我去飛機場，我跟我爹也說好了，他會讓我姐夫到市里去接我，只是……這幾天住院的花費，我沒敢跟我爹說，只能我以后有了能力慢慢還了，就不知……要到啥時候了！”

在我說這番話的時候，高天龍一直瞇起眼睛瞅著我，等我硬著頭皮全部說完，他忽然伸手揪住了我的領(lǐng)子。

“你……”他從牙縫里擠一個字，停一停，又丟開我，靠回沙發(fā)里不再看我，“行！你不想麻煩我，沒關(guān)系，再有兩天阿杰就回來了，我會另外安排個保鏢給他老板，讓他休一個月的假專門照顧你！”

“不！”我立刻拒絕，“天龍大哥，你從一開始就說……不讓我投入感情，我想……你是對的，因為……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確實挺苦的！可是……你不想讓我陷得太深，我也不想讓關(guān)世杰陷得太深，因為我現(xiàn)在確實接受不了他！更何況，你給他一個月假讓他照顧我，那實際上……我還是要欠你的情，可是我已經(jīng)欠了你太多，實在不能再麻煩你了！”

他坐在沙發(fā)里不動彈，也不說話。我該說的已經(jīng)說完，正要站起身跳進里屋去，他忽然轉(zhuǎn)過頭來，伸手過來幫我脫衣服。

“天龍大哥，今天晚上我自己洗吧！我小心點兒，應該沒事！”我趕緊說。

他不理我，然后他把我抱起來，走進浴室，丟進浴缸里。

“天龍大哥！”我又叫。

“不準再叫！”他低吼了一聲，很兇很兇。

我愕然！他伸手打開水龍頭，調(diào)好了溫度，任由水嘩啦啦地往下流。然后他拿了浴花開始幫我揉搓后背前胸，我?guī)缀跽麄€地被他圈在懷里，那是我想了多久的懷抱，忽然之間，我的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你在哭，哭什么？”他又吼我。

“我沒哭，是……水！”

“水？”他冷笑，“給我站起來！”

他用兩手抓住我往上提，我老老實實順著他的手勁站起來，仍然背對著他。他用浴花揉洗著我的后腰以及臀部，我被他這么揉摸，身上不可避免地起了變化。

我感覺他的揉搓越來越慢，直到終于，他丟掉了浴花，伸兩個手掌在我兩瓣股峰上揉摸。因為沐浴液尚未沖掉，感覺滑溜溜的。

“天龍！”

我輕叫，有點站立不穩(wěn)。他忽然也站起身來，緊貼在我的背后。

※※※

好痛！

可是四年了，我時刻都想念著這種痛！

結(jié)束以后，高天龍幫我洗凈身體，然后抱起我進到我睡的這間房子。一米五的床，也夠我跟他睡了。他將我在床上放下，自己挨在我身邊躺下，很小心地將我抱進懷里。

“天龍！”我叫，四年了，終于又回到了他的懷里。

“干嘛？”仍然是四年前習慣性的回應。

“這四年，你真的……沒找過其他男孩子嗎？”

“你問這個干嘛？”

“沒啥，就是隨便問問！”

他停一停，終于做了回答：“找過，很少！”

“那以后……如果你想找男孩兒的時候，就找我好不好？”我從他胸脯上支起身體，討好地瞅著他笑，“我保證不會破壞你的家庭，也不會讓你老婆知道這件事，等到有一天你真的膩了我的時候，只要你說一聲，我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安安靜靜絕不會糾纏你，好不好？”

他瞅著我，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我也瞅著他，眼神糾纏，很久，他伸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