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來：“你不會真覺得我沒聽出來有什么不對吧？”

    路希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

    荊固安抖了抖指縫間的煙灰：“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推人時候方悄語的朝向，既然吳昊軒沒有特地說明，那么就按照一般情況來說明，他們在爭吵中動手，應(yīng)該是正面推的。”

    路希點(diǎn)點(diǎn)頭：“跟情報(bào)對不上?！?/br>
    荊固安指了指自己的腦后：“倒是跟那處不致命的傷痕對的上?！?/br>
    路?？此谎郏骸翱磥砦覀儜岩傻娜藨?yīng)該是同一個，最有可能在吳昊軒之后去過現(xiàn)場的人?！?/br>
    荊固安踩滅煙屁股：“只有張雅了，但我們需要證據(jù)。先前我們還不明白她為什么把錄像帶銷毀，原來這對她才是最有利的?！?/br>
    路希也陷入沉思：“錄像消失，沒有活人看到她來過，她本身也經(jīng)常出入方悄語家，在哪里留下指紋也不奇怪。”

    小關(guān)探出頭來，突然指著荊固安叫了一聲：“??！荊哥你又在走廊抽煙！要被扣分的！”

    荊固安頂著兩人譴責(zé)的目光，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兩人重新審了一遍張雅，然而她一口咬定了自己只是替吳昊軒銷毀了監(jiān)控錄像，沒有再去現(xiàn)場看。

    張雅抿緊了唇：“我只是因?yàn)橄矚g他，才愿意為他消滅證據(jù)的，其他的我沒有做過，我沒有再去現(xiàn)場。”

    路希瞇起眼睛，總覺得張雅跟她印象里很不一樣了，她好像知道自己已經(jīng)引起了警方的懷疑，沒有再裝作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面對他們的詢問從容鎮(zhèn)靜，像是換了一個人。

    然而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這種事實(shí)不能用來定罪的。

    路希的視線右下角閃爍起紅色的感嘆號，她知道這次說謊的一定是張雅，但是她沒法給她定罪。

    這是她的技能，其他人看不見，她也沒法用這個說服荊固安抓她，他們還缺少證據(jù)。

    路希忽然想起來：“對了，我去現(xiàn)場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血跡了，有當(dāng)時的照片嗎？”

    荊固安帶她往技術(shù)部門走去：“沒辦法，去把現(xiàn)有的證據(jù)都重新篩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線索吧?！?/br>
    路希從姜警官手里接過照片，稍微做了一下心理建設(shè)再看過去。她寫的時候也搜索過相當(dāng)多的案件資料，見過不少人死去的模樣，但照片上是她熟悉的人的臉，感受還是有所不同。

    路希嘆了口氣，然后擰起了眉頭：“撞擊傷流了這么多血嗎？”

    照片上茶幾和死者身下有著相當(dāng)多的血液，這個出血量……

    姜警官聳了聳肩：“這個一開始也把我們嚇了一跳，后來發(fā)現(xiàn)是打翻了紅酒，和血混在一起了?！?/br>
    路希把各個角度的照片都拿了過來：“沒看到碎了的紅酒瓶?。俊?/br>
    姜警官指了指照片上的落在方悄語身邊的長方形木盒：“在這里面，應(yīng)該是連著盒子摔下了桌，還沒開封就碎了。是瓶好酒，我搜了一下得要近五位數(shù)?！?/br>
    路希靈光一閃，突然有了大膽的想法。

    她問了一聲：“對了，塔羅牌一共多少張？”

    “78張，數(shù)目對的上?！苯賴@了口氣，“我之前也查過資料了，沒少也沒多?！?/br>
    “還有方悄語的衣服上有張雅的指紋?！?/br>
    路希嘆了口氣：“但是她的衣服都是助理處理的，有也能說得過去。”

    姜警官撓了撓下巴：“也是，那我們這里也沒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了。是她的助理的話，就算把現(xiàn)場所有東西的指紋都排查了也沒用，畢竟哪里有她的指紋都不奇怪?！?/br>
    小關(guān)從門外跑過來：“荊哥！監(jiān)控錄像他們檢查完了，確認(rèn)沒有16、17號的，但是15號深夜看到吳昊軒從一樓進(jìn)入了?！?/br>
    荊固安眉頭緊鎖：“知道了?！?/br>
    小關(guān)有些猶豫：“還有一件事，祝星夜想跟路老師見面?！?/br>
    路希挑了挑眉毛：“他有說找我什么事嗎？”

    小關(guān)：“他說看附近警官的表情很凝重，猜想案件進(jìn)展不順利，也許你需要幫助，可以找他聊一聊?！?/br>
    路希跟荊固安對視一眼，路希試探著說：“那我……過去一趟？”

    荊固安冷著臉：“一起去，我倒要看看，這種時候了他還藏了什么證據(jù)！”

    看樣子荊警官還對祝星夜之前的不配合耿耿于懷。

    一行人來到祝星夜的偵訊室，路希保持嚴(yán)肅官方的口吻：“你有什么線索要提供嗎？”

    祝星夜笑容溫和：“沒有。”

    荊固安猛地拍了拍桌子。

    路希同情地看著祝星夜，哦豁，敢這么胡鬧，怕不是要挨打。

    10.有罪

    祝星夜看起來并不怎么害怕，他看向路希：“你們想好新的調(diào)查方向了嗎？”

    路希頂著荊警官并不友好的目光，有點(diǎn)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這個，警方的情報(bào)怎么能隨隨便便透露給你，瞎問。”

    祝星夜笑起來：“我猜沒有。我想不如把在場的案件相關(guān)人員聚集到一起，把當(dāng)時的情況從頭梳理，也許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br>
    路希稍微有點(diǎn)心動，但她看了一眼荊固安的臉色，畢竟是在人家的警局里，還得看人家的想法。

    祝星夜還在勾引她：“你不覺得這樣很像名偵探的破案方式嗎？聚眾推理?！?/br>
    路希：“……那你是不是還得給我來一針麻醉?！?/br>
    祝星夜低頭笑起來。

    路希有種微妙的錯覺，祝星夜像是這個游戲的新手引導(dǎo)員，為了保證游戲體驗(yàn)，她陷入困境沒多久，他就來了。

    荊警官擰起了眉頭：“……按照警方的辦案流程，在查出真相之前，是不能讓嫌疑人們相互通氣的?！?/br>
    路希眼巴巴地看著他。

    荊固安嘆了口氣：“行吧，希望能問出些什么來?！?/br>
    要換個地方，他們也把祝星夜帶出出去。

    路希悄悄打量著他。

    也不知道他昨晚睡在哪里，目前看起來精神還不錯。身上的衣服稍微有些壓皺了，但也并不顯得落魄，反而透著點(diǎn)隨性。他個子很高，站起來的時候脊背直挺、姿態(tài)優(yōu)雅。

    小關(guān)去把另外兩人帶來。

    吳昊軒進(jìn)來的時候還有些唯唯諾諾的，低著頭不太敢跟他們視線對上，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