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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往上一提,嫣然笑道。 “公子,這是館中一絕,名曰蟹灌黃魚?!?/br> 顧紹禎咯噔一聲,后脊霎時又癢又麻,他摩挲著手指,喉結(jié)翻滾幾下后,胃里涌起一陣強烈的翻騰。 作者有話要說: 顧紹禎:吆,一個情敵,被我干掉了,好驕傲。 溫良良:鄙視你。 顧紹禎:吆,又來一個,打他。 溫良良:壞我生意。 顧紹禎:夫人給我做好吃的。 溫良良:過敏癢死你,讓你裝! ☆、018 白玉盤里,一條皮焦肚肥的黃魚口吐蓮花,金色魚身被澆上一層澄澈的湯汁,潤白的魚肚飽滿肥碩,肚內(nèi)裹著滿滿的蟹粉,周身完整未損。蓋子提起,便見熱氣騰騰,香滿膳廳。 顧紹禎暗暗用中指抹掉脖頸滲出的汗,強忍住喉間的不適,將目光移到旁邊的玉盤。 溫良良滿意的放好蓋子,十指纖纖,挑了兩旁的玉扣,側(cè)臉彎起眉眼,玉扣松落,湘妃竹編織的頂蓋順勢滑了下來,露出一尾未去鱗片的鰣魚。 “公子,鰣魚嬌貴,離水便死,故而漁夫取江中水一路小心運至采薇館,趁魚鮮活之時,以紹興花雕煨兌去腥,入鍋蒸上片刻,鱗片下的油脂便會融進魚rou,嫩而不老,香而不膩。 四月鰣魚,最是鮮美,你聞聞。” 她用手作扇,輕輕拂動空氣,那抹至純的魚香霎時滾進顧紹禎的鼻孔,他的右手藏于桌下,指甲刮出一條條紋路,卻依舊淡定自若的點點頭。 溫良良睨了一眼,接著合上玉扣,將手啟了臨著的盤子,盤邊點了一支九瓣辛夷,色白微碧,盤中臥著一條金色鱖魚,魚rou被片成層層碧波,灌了湯汁自上而下靡靡蕩漾,宛若鮮活。 “公子,辛夷花開,春江水暖,江鮮勝多。 身至金陵,這道鱖魚不吃不可。師傅刀工靈巧,自肚皮去掉魚骨,滾上一層蛋黃,炸至酥脆,將調(diào)好的醬汁淋到魚身,既保留了魚的原香,又能嘗到獨一無二的醬香。” 顧紹禎垂著眼皮,后脊的疹子定然起了。他瞥了眼手腕,皙白的皮膚泛起嫣紅,他將衣袖往下一拉,掩住之后,忽然抬眉笑了笑。 溫良良尚未察覺,又去探身介紹,冷不防腰間一緊,一收,顧紹禎將她往后一拉,一按,溫良良便穩(wěn)穩(wěn)地落在他懷里,貼著冰涼的膝蓋兩人幾乎沒有縫隙。 侍候的丫鬟面面相覷,彼此交換過眼神后,幾乎肯定,只消阿蕪姑娘一聲令下,這位公子便會被抬著扔出采薇館。 她們激動著,甚至開始摩拳擦掌,暗戳戳渴望那熱鬧場景的到來。 溫良良被他勒的喘不過氣,探出的手捏著新菜的蓋子,她掙了一下,顧紹禎旁若無人的收她入懷,將棱角分明的下巴摩挲著她纖巧的肩膀,慢慢放上之后,啞著聲音開口。 “嗯,繼續(xù)?!?/br> 溫良良知他有意使壞,便低了聲音,斥道,“松手?!?/br> 顧紹禎握緊她的細(xì)腰,手指略微一動,溫良良便立時紅了臉,一邊拿手握住他胳膊往外拽,一邊趕忙看向侍菜的丫鬟,她們仿佛約好一般,垂著腦袋快要扎到地縫里。 溫良良知道,她們一定都看到了。 “不松?!?/br> 簡單固執(zhí)的兩個字,那人說的天經(jīng)地義,有恃無恐。 “顧紹禎,你有病?!彼t著臉,將聲音放低到只有兩人才能聽清,便是有病二字,說的也如同情人間的罵語,沒有半點威懾。 “嗯,我有病,否則當(dāng)初也不會勞煩夫人為我沖喜。” 他的下巴往下壓了壓,胳膊圈的更緊了一些,唯有如此,才能克制住身上的癢。 “你真是無恥之尤。”溫良良索性放棄了反抗,腳后跟往后一踩,顧紹禎悶哼一聲,默默在鞋中以食指揉了揉被踩的拇指。 “從前你總說我高義薄云,樂善好施,沒想到有朝一日竟也能翻臉不認(rèn)人?!?/br> 他故意將話引到旁處,溫良良便念著他豐厚的補品藥材,稍稍起了惻隱之心,可轉(zhuǎn)念一想,銀票藥材悉數(shù)入了馮玉璇的腰包,氣又不打一處來,蘊著怒氣冷了臉。 “你說過,沖喜不過交易一場,我救活了你,你便該撒撒指縫漏些銀子,左右那些東西沒有進我私庫,你若是想找人回報,本該去找趙家?!?/br> 顧紹禎心下覺得好笑,從桌下提起手掌,捏住溫良良的下巴,用力一掐,那人便后仰著脖頸,整個身子靠在他懷里,馨香柔軟。 “岳母大人好糊弄,被自己jiejie算計,關(guān)我何事?!?/br> 他又不是圣人,自然做不到救萬物蒼生,顧紹禎捏著她的下頜往左側(cè)一轉(zhuǎn),逼得溫良良與自己對視。 霧蒙蒙的眸中映射出漣漣水光,顧紹禎拿指肚擦了擦她眼下的濕潤,別開眼睛。 “你慣會對著我示弱,便不能換個法子。” 他松開手,溫良良起身捏著蓋子放下,周遭目光齊刷刷的掃了過來,奉菜的丫鬟想著,阿蕪姑娘定是要喊人了。 溫良良回頭看了一眼,眾人屏住呼吸,悄悄在心里倒數(shù)。 “你們退下吧。” 許久不見動靜,溫良良清了清嗓子,又道。 “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來打擾?!?/br> 那幾個丫鬟轉(zhuǎn)著眼珠咕嚕了半天,遂心有不甘的離開,并順從的帶上門,一溜水的守在窗戶外頭,等候收拾。 顧紹禎疊起右腿,冷厲的眸子穿過面具,直勾勾的盯著溫良良的白凈柔荑,看她分開清蒸鱸魚,夾了一箸魚rou,俏生生的移到自己嘴邊,往上一抬。 “公子,嘗嘗這味“桃花癡子”?!?/br> 每每春日桃花落后,鱸魚魚籽滿腹,便是三歲孩童亦能信手捕撈,故而鱸魚又名桃花癡子。 柔嫩香溢的魚rou喂到嘴邊,溫良良的右手托在下方,目光瀲滟狡黠,顧紹禎沉了呼吸,一動不動的望著那雙盈盈秋波,在溫良良未來得及撤手前,忽然一把握住那只舉箸的手,往唇邊一拉。 魚皮內(nèi)卷著吞入嘴里,脂香膏肥,回味無窮。 溫良良愣住,旋即從桌上取了茶水,堵到他嘴邊,急道。 “瘋子,快吐出來,不要命了?!?/br> 溫良良只是惱他戲弄自己,便在認(rèn)出的時候,想了法子激他。顧紹禎吃不得魚,不管江鮮海鮮,但凡入肚,定會起一身疹子,麻癢無比。 顧紹禎探手一拽,從她前襟扯下巾帕,就著唇邊擦了幾下,遂放回桌上,哂笑道。 “也不知是誰特意為我備了一桌魚鮮,我若不吃,豈不是不知好歹?!?/br> 他聲調(diào)如常,陰冷乖戾,拇指劃過嫣紅的唇,最后按在那方帕子上。 “阿蕪姑娘,接著來。” 他指了指剩下那道菜,不動神色的將手捂在發(fā)癢的大腿上。 溫良良心一橫,嬌俏的雙頰泛起一絲熱意,她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