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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和離后她炙手可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9

分卷閱讀59

    ”顧紹禎打斷朱陌的話,一想到溫良良那張茫然的臉,便覺渾身燥熱,他翻開簾子,對著朱陌叮囑道,“記住了,不準(zhǔn)告訴她?!?/br>
    否則,溫良良會哭的。

    顧紹禎不喜歡看溫良良哭,尤其是為了那樣的人,不值得。

    宋昱琮在金陵城的時(shí)候,便早早認(rèn)出了溫良良,他沒認(rèn),那便是在他權(quán)衡利益之后,做出了抉擇。

    顧紹禎故意在金陵城放出溫良良嫁人的消息,根據(jù)宋昱琮的能力,想要查清溫良良嫁過誰,簡直易如反掌。

    如今他能對著顧紹禎從容淡定,旁若無事,只是因?yàn)轭櫧B禎于他而言,還有利用的價(jià)值。

    溫良良那個(gè)蠢笨的人,若是知道自己幼時(shí)的玩伴這般不堪,指不定如何傷心難過,顧紹禎捏著手指搓了搓,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來。罷了,自己也只有對她更好一些,誰讓她這樣招人疼呢。

    溫府舊宅雜草叢生,因著夏日炎炎,府內(nèi)的樹木花草旁枝溢出,竄過花墻四處招搖,園中蟲鳴鳥叫十分嘈雜,從前的那座橋磚石脫落,早已不復(fù)從前的秀氣靈動。

    宋昱琮站在橋上,負(fù)手踱步,來回?cái)?shù)次,只覺白駒過隙,萬事皆變。

    青石板間長滿了綠色青苔,浸染著橋下的流水,愈發(fā)旺盛瑩綠。石板面上經(jīng)歷風(fēng)吹雨打,變得坑坑洼洼,圓形柱頭雕刻的是雀首,喙部缺失,沒了往日的風(fēng)姿。

    他眨了眨眼,忽然便看見橋下走來一人,提著通紅的燈籠,梳著兩個(gè)小髻,粉嫩的臉上微微一笑,鵝黃色的裙衫被風(fēng)吹得撲簌簌亂飄,她嘟著嘴,一蹦一跳的走到他面前。

    “三哥哥,你怎的又來了?祖父今日許我不念書,你可不要在他面前說道功課。”她眉頭緊鎖,小小年紀(jì)似有無窮心事一般,兩只眼睛滴溜溜的打轉(zhuǎn),仿佛一只聰慧的小狐貍。

    “良良,你...”

    “哎呀,三哥哥,你往前走兩步,我爹爹過來了?!迸⒆е囊陆腔艁y的躲到他身后,白皙的小手攥的很緊,一抬眼,笑的十分憨甜。

    宋昱琮用手指按住眼睛,刺痛的灼燒感讓他滾下幾顆熱淚,片刻,他又猛地睜開。

    微風(fēng)拂過斷壁殘?jiān)?,青苔雜草,他的小娘子,到底找不回來了。

    ☆、042

    他命人重新修葺了溫府, 將院中所有依據(jù)記憶,恢復(fù)成從前的樣貌。宋昱琮在橋上站了許久,直到有人來報(bào)。

    “殿下, 貴妃娘娘召您回宮, 商議明日選妃一事?!?/br>
    宋昱琮回過心神, 按著橋上的圓柱,端聲道, “知道了?!?/br>
    當(dāng)年慶安帝的一道圣旨, 將溫府幾代繁華斬盡湮滅, 他的小娘子在那一場動亂之中, 南下去了金陵, 自此與他再無關(guān)聯(lián)。

    “明日召顧家二公子一同入宮,父皇的封爵旨意擬好了, 他有功與我,當(dāng)?shù)闷疬@份榮耀?!彼侮喷蟹褐涔猓燮の⑽⒁惶В葡碌膱A柱刺啦一聲, 有白色粉末順著掌心窸窸窣窣的落到地上。

    “這是咱以前的宅子?”溫白景從溫良良撩開一角的簾子后,探過去腦袋,打眼看了一圈,便將胳膊橫在窗砽上, 笑道。

    “鐘鳴鼎食之家,怎就落魄至此。meimei,家里是作何營生的?”溫白景抬頭望了眼屋脊獸, 捏著下巴,眉心漸漸鎖了起來。

    “哥哥,先把簾子放下來?!睖亓剂纪婇T口出來的人,便趕忙避開,將身子躲在簾后,順勢拉了把溫白景,“父親和祖父都是做官的,當(dāng)年溫家被抄,男丁無存,哥哥能活下來,真的是上天眷顧?!?/br>
    溫白景縮回手,猶疑的看著溫良良,他的眼睛瞥了眼溫府宅門,見一人身姿頎長,氣質(zhì)華貴,目光似乎從車上一閃而過,他低下頭,小聲道。

    “眼下這宅子,大抵是要住新人了?!?/br>
    門口兩座石獅子正在清理,朱紅色大門重新刷漆,門口的那棵參天古槐綠葉蔥蔥,枯斷的樹枝被修剪整齊,漫過墻沿,撥弄院內(nèi)的風(fēng)光。

    幼時(shí)的溫良良,常常被古槐上徹夜嘶鳴的蟬聲驚擾,晌午睡不著,便與幾個(gè)丫鬟一起,拿著長竿去粘它們,每每午后,收獲頗豐。

    如此想著,唇齒間竟然仿佛憶起那薄脆的味道,溫良良低下頭,手里捏著一縷青絲,抬眼問,“哥哥,母親說,你生母是官宦世女,怎的會教你一手釀酒術(shù)?!?/br>
    溫白景翹起腿,將背靠在車上,捻著那方黑漆漆的帕子開口,“潦倒之際,自然得有看家本領(lǐng)。”

    “哥哥,這是五百兩銀票,你且留著,還是要盤一個(gè)大點(diǎn)的店面,總不能只賣一種酒。今日與紫金閣的梁子結(jié)下了,我們需得趁勢一鼓作氣,以你打好的局面做支撐,迅速鋪開產(chǎn)業(yè)?!?/br>
    溫良良繞開話題,想起酒莊的事,便拿出一張地契,遞到溫白景面前,又道,“這是我先前看好的一個(gè)店面,原想著做茶,不料發(fā)生此事,哥哥便先拿去用。這個(gè)店面在四方街,人流大,距離鴻臚寺也近,若是日后想要銷往多地,十分合適?!?/br>
    溫白景愣了半晌,忽然笑了笑,搖頭推拒,“meimei不必心急,我自己慢慢來便好,哥哥有手藝,一點(diǎn)點(diǎn)的爬也會比常人快。

    更何況,你這銀子攢的不易,萬一我賠了,也得留條后路?!?/br>
    他掻著脖頸,將視線放到別處,心中卻仿佛被人敲開一角,塞入暖陽手爐,熱騰騰的感覺,著實(shí)不適應(yīng)。

    溫良良只將銀票放到他膝上,扶額垂眸,“哥哥用吧,賠了也無妨,紫金閣只會變本加厲的抵制哥哥,他既然敢誣告哥哥下毒,指不定還會使出什么卑劣手段。

    我在錢莊還有錢,哥哥只管放開做,興許幾年后,咱們便超過紫金閣,便是御酒也能承接。”

    她聲音婉轉(zhuǎn)動聽,又款款舒緩,溫白景摸著膝上的銀票,忽然搖了搖頭,合上眼后仰過去,許久,才聽他重重嘆了口氣。

    “meimei是個(gè)好人,哥哥記下了?!?/br>
    ......

    馮玉琬已經(jīng)多日不下床,春煙侍奉在床前,很是用心。

    溫良良進(jìn)門便反手合上,不想還是驚醒了她,馮玉琬眼珠通紅,血絲污濁,她抿了抿唇,掙扎著想要起身,溫良良連忙從后面抽出軟枕墊上,讓她靠在自己身側(cè)。

    “你哥哥呢?!?/br>
    馮玉琬說完,便喘了口粗氣,因是病重,故而嘴里有股濃烈的苦澀味,溫良良扭開頭,將眼眶里的濕潤抹掉,回過神笑著答她。

    “哥哥在房內(nèi)梳洗,一會兒便過來看你。今日吃什么了,我見那碗?yún)A嗽S多,怎么不好好吃飯?!?/br>
    馮玉琬擺了擺手,又無力的垂下,半瞇著眼睛,“腹內(nèi)總是漲得厲害,嘴里發(fā)苦,不想吃?!?/br>
    溫良良捏著她的肩膀,耐心勸慰,“母親,總要吃東西才能有力氣,外面的芍藥開了,蜂蝶成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