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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接話,“瞧瞧,倒是我唐突了,昱琮竟未與本宮提過。 是京中哪家貴女,可已過定?” “尚未,紹禎尋思多籌備一些聘禮,也好不委屈了她才是?!?/br> 顧紹禎掩著唇,輕輕咳了一聲,高貴妃笑盈盈的抬手道,“若是京中的貴女,本宮或許認(rèn)得。” 顧紹禎抬頭,定睛道,“是否貴女紹禎不知,可在紹禎心中,她便是天底下最好的那個(gè)?!?/br> 宋昱琮抬頭,瞥他一眼,笑道。 “母妃,你莫要刨根問底,待時(shí)機(jī)到了,我還得為二公子主婚?!?/br> 高貴妃寵溺的伸手指了指他,嘆了口氣,道,“本宮身邊有兩個(gè)貼心的丫頭,眼看到了年紀(jì),本宮有些私心,想著為她們尋個(gè)好人家。 顧二公子人品樣貌俱佳,不若成全了本宮,將她們帶回相府,便是做個(gè)通房也行的?!?/br> 她掩著唇,眉眼一抬,左側(cè)便走出兩個(gè)貌美的女子,施施然行了禮,乖巧的站到一邊。 顧紹禎雖目不斜視,鼻中卻聞到一股嗆人的胭脂香氣,便知此二人必是精心打扮,濃妝艷抹過來的。 他猛地咳了幾聲,巾帕覆在唇上,幾乎把肺腑咳裂一般,好容易喘過氣來,便虛虛的望著高貴妃,解釋道。 “貴妃娘娘的心意,紹禎明白,只是紹禎是個(gè)命薄的人,身子孱弱,房事不濟(jì),恐會委屈了這兩位姑娘。還請貴妃為她們另覓良人,莫要耽誤她們的錦繡前程?!?/br> 宋昱琮一口茶水悶在嗓子眼,聽他這般搪塞,不由嗆得連連悶哼。 高貴妃頓了頓,似有些尷尬,便揚(yáng)手一指,“罷了,既不能做通房,你便領(lǐng)回去做丫鬟吧,只叫本宮知道她們過的好,也了了本宮的心頭大事。” 說完,也不管顧紹禎如何回應(yīng),起身捏著額頭,回去歇息了。 從宮里回到相府,夜色已深,周遭一片安寧。顧紹禎被勸飲了幾杯酒,下車時(shí)有些微醺。 朱桑先去打水伺候,朱陌自行去了后院,與蘭舟詢問當(dāng)日之事。 顧紹禎倚靠在門框上,定了定心神,這才慢慢踱回床上,他呵了口氣,酒味很濃,便蹙眉想要起身,又覺天昏地轉(zhuǎn),便猛地坐了回去。 皙白的臉上浮起兩片紅暈,顧紹禎后仰過去,瞇起眼睛將鞋子一蹬,便抱著長枕入了淺眠。 微風(fēng)吹起,沒有掩上的門咣當(dāng)一聲吹開,從宮里帶回的女子安靜的從門外走進(jìn),一人著手將鞋子擺放整齊,一人將帕子沾了水,擰干后,湊到床前。 “你們出去,叫朱桑過來。” 顧紹禎先是聞到了胭脂氣,只以為是紅素紅蕊,故而并未回頭。 “公子,讓妾為公子擦一下身子吧,出了汗,千萬不要著涼才好。”一人跪在地上,伸出手便往顧紹禎的后衣領(lǐng)探去。 就在她的指尖要碰到顧紹禎的一剎,那人忽然坐了起來,一雙冷眸厭惡的盯著她們二人,那股戾氣嚇得她們不禁哆嗦著愣住,竟忘了要做什么。 “滾?!?/br> 顧紹禎捏著額頭,連一眼都不想多看,他屈起膝蓋,將手肘搭在上面,剛要喊朱桑,便見其中一人抬起頭來,楚楚可憐道。 “公子,妾有話要說。” 顧紹禎沒回她,她便啞著嗓音道,“方才妾在偏房等候之時(shí),遇到一位姑娘,便與她攀談了幾句,姑娘沒多久便走了。 妾看她的樣子,應(yīng)是在等公子,便叫她留話?!?/br> 她停下來,悄悄拿眼望向顧紹禎,顧紹禎擰著眉,心頭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他凜聲道,“她說甚?” “她,她說,叫妾好生伺候公子歇息,她改日再來?!?/br> 砰的一聲巨響,朱桑進(jìn)門之時(shí),正好看見顧紹禎的手呲出血跡,正直挺挺的橫在床頭。那兩個(gè)婢女嚇得沒了魂似的,齊齊退到了門外。 朱桑便端著盆來到跟前,小心翼翼問道。 “公子,回頭我打發(fā)她們兩個(gè)去京外便是,何苦動怒。” 盆里的水晃了晃,朱桑擰干巾帕,還未遞到顧紹禎手里,那人忽然起身,趿上鞋子負(fù)手來到窗前,“彭叔呢?” “啊,彭叔應(yīng)當(dāng)是去京郊了吧,還未見他回來?!?/br> “昨日彭叔與我說的何事?是否說,今夜有喜...”他忽然想起彭叔神秘兮兮獻(xiàn)寶的樣子,那股忐忑便愈發(fā)強(qiáng)烈起來。 難道彭叔自作主張將她弄來了,然后她又被這兩個(gè)婢女氣走了? 顧紹禎坐立難安,索性披上外衫便往外走,朱桑跟在身后,小聲道,“不能夠吧,公子,你等彭叔回來問問,興許不是夫人..姑娘呢?!?/br> 顧紹禎走得急,來到門口,見車夫剛卸完馬,便徑直打胯上馬,揚(yáng)鞭一甩,馬蹄彈開后,便亡命似的奔了出去。 濃云飄上月心,將那抹淡淡的銀灰籠住,蟲鳴漸漸消退,漆黑的夜,烏壓壓的陰沉下來。 溫良良坐在馬車上,因不可名狀的悶堵愈發(fā)煩躁起來。 彭吉請她過來之時(shí),她屢次自我慰藉,都是因?yàn)闇匕拙暗氖虑椋瑓s不知心中存了是何妄想,在看到那兩個(gè)美艷女子的剎那,驟然妄自菲薄起來。 那兩人舉手投足,撩撥人心,勾魂奪魄的樣子,一看便是練過的。京中權(quán)貴慣愛此類消遣,你來我往以女子贈之,鞏固彼此關(guān)系。 她托著腮,隨手掀開簾子,又哼唧了一聲,垂下后便氣鼓鼓的往后一靠,閉目佯裝假寐。 從東城走的急,車夫也不敢多話,青石板磚被壓出咕嚕聲,溫良良忽然猛地往前一趴,馬車生生停住,前頭便傳來馬匹的嘶鳴吐氣聲。 她緩了半晌,心中暗道,莫不是遇上了匪賊? 溫良良大氣不敢出一聲,不由怪自己大意,聽了彭吉的話便自我安慰著過來,半夜回城西,有幾處路人煙鮮少,如今正是在黑漆漆的道上,遠(yuǎn)遠(yuǎn)能看見幾盞燈火。 車夫也未出聲,來人似乎騎了馬,馬蹄不停地打轉(zhuǎn),溫良良屏住呼吸,忽然簾子一掀,還未看清人影,便有一只手將她撈了起來,往外一帶,抱上了駿馬。 “你!” 溫良良剛要開口,顧紹禎便把她的腦袋往自己胸口一按,扭頭與車夫道,“你先回去,我?guī)慵倚〗阌惺乱?,天亮就會送回府里?!?/br> “不要臉!” 溫良良臉頰通紅,放松心神的同時(shí),又憤懣不已,她被顧紹禎攬?jiān)谇皯眩还删茪饫p繞著藥香,瞬間將她裹了個(gè)徹底。 她扭過頭,紅唇擦著顧紹禎的臉,啐道,“放我下來?!?/br> 駿馬奔馳的迅猛,繞過小道便往山頭直直的跑了過去,溫良良被癲的散架一般,兩只手牢牢抓住韁繩,便被那人尋機(jī)握住,顧紹禎的下巴擱在她肩膀,虛虛靠著,也不敢落實(shí)。 “不成,我怕你偷著哭?!?/br> “我哭?我才不會哭,你可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