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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可開餐?!?/br> “不是,他自己洗。”溫良良要哭,這些人,怎的如此開化。 “夫人不必解釋,不管是您二位同洗,或是其他什么,小的只管伺候您二位,若是浴桶水涼,夫人只管吩咐小的?!?/br> 他謙卑有禮,恭敬溫和。 顧紹禎擺擺手,淺言道,“去跟掌柜的領賞。” ... 如小廝所言,果真不假,待兩人從房中出門,已是夜半時分。 溫良良便是無論如何都下不得床,只懶懶的靠在枕上,憤憤喘息。 客棧的烤全羊滋啦流油,方從廚房取出,便在顧紹禎的吩咐下,將木炭銅爐移至房中,上好的銀絲碳,一絲煙氣都沒有。 溫良良的頭發(fā)還濕噠噠的垂在肩頭,半露的肩膀白皙柔嫩,上面布滿點點印記,或掐或啃,顏色不一,一看便是累月所致。 “小南,起來吃些羊rou。”快要入冬,羊rou溫補,顧紹禎右手握著尖刀,劃開羊腿的皮,焦香的味道立時傳了出來。 溫良良的腹中接著咕嚕兩聲,她紅著臉,卻只覺得渾身酸軟,腿膝無力。 “我不下去了,你喂我。” 難得見她嬌軟可親,顧紹禎便用素瓷盤子盛了一碟切好的rou,端到她跟前,溫聲道,“張嘴。” 溫良良搖頭,伸手想接,那人卻不依,只切了一塊給她,舉在唇邊。 “乖。” 哄孩子一樣。 溫良良吃完那盤羊rou,便覺齒頰留香,也不覺得抱,索性趿鞋下床,掐著他的胳膊挪到炭火邊,自己主動拿起尖刀,比劃了幾下,只覺顧紹禎切rou的時候三兩下便干脆利落的片好,輪到自己,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 “給我?!鳖櫧B禎接過刀,笑她,“回頭我教你使刀?!?/br> 后又想了片刻,自己搖頭,“罷了,刀劍無眼,你躲在我后頭便是,這東西,沾不得?!?/br> “你是不是功夫很好?” 溫良良嚼著焦嫩的rou皮,鼓著腮幫睜大眼睛看他。 “沒有,我只是善于用利器。比如袖箭,弓/弩,各種小巧的刀?!?/br> 他晃了晃手臂,藏于其中的袖箭幾不可查。 “那你為何不學點功夫..”問完,溫良良忽然便知道了答案,她吐了吐小舌,笑著替他擦去額上的汗。 “夫君身子弱,不能勞累?!?/br> 顧紹禎只抬起眸子沖她笑笑,又嘆,“對極,下次煩勞夫人多動動,也好體貼夫君的辛苦?!?/br> “呸?!?/br> ...... 京中事定,新帝登基,宋昱琮上位后,先減免了賦稅,又大力撥錢銀賑災。 比之慶安帝,宋昱琮甫一繼位,便受到大臣的擁戴,百姓的贊揚。 火燭綿綿,燈下的書冊堆積成山,宋昱琮身上只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衣,眸中影射著光火,他提筆,在冊上寫下。 “憫蒼生,傾囊相助;系天下,旌旗起舞?!?/br> ☆、091 季秋深時, 風冷似刀。 周府門前懸著的紅色燈籠,被吹得四下?lián)u曳,地上放完炮仗留下的紅紙, 輕輕薄薄的一層, 卷成一堆濃烈, 積在樹下。 周廷軒拿著新帝封賞的詔書,又抬眼看著府中的門庭若市, 父親正忙于應付賓客, 母親與女眷相談甚歡, 所有景象, 其樂融融。 他嘆了口氣, 將詔書壓在案上。 宋昱琮是何意思,“憫蒼生, 傾囊相助;系天下,旌旗起舞。” 別院發(fā)現(xiàn)的巨額錢銀,的確為朝廷緩解頗多。 可那不是他的功勞,奏疏中, 他寫的清清楚楚,別院無名,戶部查無蹤跡。 顯然,是有人不想出頭, 而為何選他,周廷軒百思不得其解。 新帝擢升他京畿提刑一職。 如此年紀,委實幸哉。 “公子, 外頭有兩家媒婆上門,一家是戶部侍郎的千金,還有一家是書院的獨女,夫人讓你過去坐坐,也好相看?!?/br> 小廝進門,滿面喜氣。 周廷軒將詔書封存好,起身,出門。 秋高氣爽,湛藍的天上云朵冉冉,周廷軒的衣袍被風吹得簌簌作響,他瞇起眼睛,腦中忽然想起一人。 陰雨中的街巷,那人長身玉立,居高臨下的微微垂了眸,寒光一凜,便給人無形的壓迫感。 他的手指握著姑娘的肩,只是挑了挑眉,便如同宣示主權一般,無人再敢上前。 是他吧? 除了他,還能有誰? 定是他了! 周廷軒笑,手掌握成拳,這人,還真是乖戾的很,仿佛從不欠人人情,凡事算的清清楚楚。 那次東山之游,四方亭中,重重簾幕之下,坐的便是他吧。 周廷軒想著,溫良良之所以當時沒有一同下去,大約已然心定。 那樣美好的人,若能同游,已是上天垂憐。 他不貪心,只那一次,足夠回味良久。 “母親中意哪家姑娘?” 他走在前,回頭看了眼小廝,小廝躬身疾步跟上,低聲卻又興奮的說道,“戶部侍郎家的千金,夫人很是喜歡。 夫人贈她一個手鐲,那姑娘已經(jīng)戴上了。” 原是已經(jīng)說定,周廷軒心下了然,又微微拎起嘴角,道,“婚姻大事,媒妁之言,母親既已定了,便是好事不久了?!?/br> 他年歲已到,本就該成親,尋常人家的平淡,安然且又幸福,未嘗不好。 .... 宮中的暖閣重新修葺后,比之從前,大相徑庭。 慶安帝與先皇后喜歡奢靡綺麗,宋昱琮與高貴妃崇尚典雅大方,暖閣外面是青白色的磚,屋頂用的是灰黑色的瓦片。 院中栽植了江南運來的綠植,幾個內(nèi)侍都是跟著高貴妃忠心不二的老人。 “皇上在何處?” 高太后帶著護甲,用花剪修去旁枝,又扭頭看了眼兵部尚書之女,也就是如今的皇后杜玉瑤。 “回母后,皇上自從病好之后,便極少宿在后宮,多數(shù)時候都在書房待著?!?/br> “頭疾可又復發(fā)過?” 高太后嘆了口氣,明眸朱唇,微微一凜,旁邊的馮妙兮低頭不語。 杜玉瑤答她,“用了譚大夫的藥,皇上身子好了許多。只是,關于從前的一些人一些事,他如何都想不起來。 昨日,妾去書房為皇上送參湯,見他手里捏著一個小小的木頭人,皇上拿著它問妾,是不是刻的是妾...” 聞言,馮妙兮忽然抬起頭,詭異的笑了笑,杜玉瑤愣了一下,馮妙兮便恢復如常,依舊木訥的站著。 高太后的唇抖了抖,她額上敷了粉,卻因著年齡的緣故,在如此干燥的天氣里,漸漸起了一層淡淡的褶皺。 “你們兩個,是他的枕邊人,平時要多體貼關懷?;噬锨谡勖?,也不能由著他徹夜苦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