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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王以君傾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0

分卷閱讀100

    上冒青煙了,老爺花錢捐了小官,家里的女兒就做了娘娘,現(xiàn)今連丫頭都能當(dāng)了王妃,況且人人都說這忠慧王將來定要接班的,到時(shí)候豈不是出了兩位娘娘了?因而過往那些慣會(huì)捧高踩低的便全都來奉承了!”

君合笑道:“公子卻看得明白?!?/br>
程遠(yuǎn)新道:“自然明白,這生意場上的事,不比那官場輕松,卻有一點(diǎn)明白,便是因利相交、利盡則散,這會(huì)子斕兒是容華小主,人人巴結(jié),若哪一日失了寵,誰還知道我們程家的門朝哪開?”說著有自覺失言,復(fù)又笑道:“因而還是要煩勞公公費(fèi)心,千萬關(guān)照家妹,咱們不求為嬪為妃,好好的生個(gè)一兒半女,康健無虞地能在宮中安穩(wěn)度日便是極好的了。”

君合聽他如此說,不免盯了盯他的眼睛,卻是澄澈如水,精明中不失誠懇,便知程伯幼未曾將宮中朝中種種說與他聽,又想到當(dāng)日程伯幼再三囑托求他于政變之時(shí)搭救程容華,可見他對(duì)著一兒一女當(dāng)真用心良苦,而今自己卻都已有數(shù)月未曾見著過程容華了,心中愈發(fā)惆悵。

程遠(yuǎn)新見君合心思倦怠,便也不敢再多說,又寒暄幾句便告辭去了。

君合靜靜立在原地許久,腦中卻是一片空白,回過神來時(shí),打開手中的盒子一看,卻是一只精致的白玉觀音牌,看著那觀音栩栩如生的和善笑容,心中更覺得苦悶。

他不愿回忠慧王府,找了一家酒樓胡亂點(diǎn)了些菜,灌了自己兩壺酒,原想一醉方休,糊里糊涂的睡一覺再來煩惱,卻不知為何越喝越清醒,越醉越明白。

待最后一滴入喉,君合望著天上的圓月,緩緩放下酒壺,心中打定了主意,抬步朝忠慧王府去了,未知他究竟打算如何,且看下回:凄清夜作別忠慧府,秋寒天重回慶寧宮。

☆、凄清夜作別忠慧府,秋寒天重回慶寧宮

君合回至忠慧王府便直奔忠慧王的書房,卻見房中黑著燈,不見人影,又見岫芩與晴云房中都是燭光盈盈,四下找尋一番,卻在后院涼亭中見到忠慧王一襲單衣坐于石凳上,正望著桌上一壺酒出神。

君合回身到房中取了件披風(fēng),復(fù)又回到亭中,道:“王爺,更深露重,看受了涼?!闭f著將披風(fēng)給忠慧王披在了身上。

忠慧王默然,將披風(fēng)理了一理,抬頭看看君合,微微蹙眉道:“你喝酒了?”

君合看著忠慧王泛紅的臉頰,微笑道:“王爺醉得如此,還能聞出我身上的酒氣?”

忠慧王抬手撫了撫自己發(fā)熱的臉,苦笑兩聲,沒有說話,揮了揮手讓君合落座。

君合行了一禮,緩緩坐下,道:“王爺可想明白了?”

忠慧王自斟一杯,一飲而盡,道:“眼睜睜的看著父皇被如此謀害,我……辦不到……”

君合輕輕笑了笑,道:“那王爺打算如何?”

忠慧王聽罷,卻只沉默不語。

君合思忖片刻,道:“王爺若打算救駕,我恐怕幫不上忙了?!?/br>
忠慧王聽言,嘆了一口氣,道:“你不幫我,我也明白的?!?/br>
君合道:“我不幫你,并非因?yàn)槲液拗愀富?,又或者要幫六哥。其?shí),二十年前的是是非非,我根本全不記得,什么皇兄母妃,什么滿門滅族,與我說來我根本毫無知覺,因此,我也并沒有什么報(bào)仇雪恨的念頭。但我?guī)筒涣四?,一則,是我不想橫在你與六哥之間,二來,是因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做?!?/br>
忠慧王沉默片刻,道:“你終究還是要救金天同?”

“天同,程容華,尋梅?!本系?,“我不知我能救幾個(gè),只盡力而為。”

忠慧王道:“六叔的計(jì)劃若失敗,金天同不必你救,但我們這一眾前朝王室,怕都是難逃一死;六叔若成功,金杜父子必難逃一死,而我若為王,程容華與尋梅等后宮眾人自可保無虞。”

說罷,忠慧王頓了一頓,又鄭重道:“但若我能救駕成功,后宮之人自不必說,我若開口求情,金天同或能保一命也未可知。如此——你可愿意助我?”

君合無奈笑笑,道:“王爺有信心勝過六哥與金杜?”

忠慧王握一握拳,道:“若有你相助,我有信心。”

君合看向忠慧王,良久,嘆息一聲,道:“假設(shè)王爺真的救駕成功,下一步該當(dāng)如何?畢竟這舊案已被翻出,宰相駙馬造反,六部聯(lián)合上奏,這樣的局面,僅僅是平息逼宮就能解決的嗎?

“以你父皇的秉性,當(dāng)年的骨rou兄弟全都一一屠戮殆盡,而今丑聞再曝,他可會(huì)放過新的知情人?即便真的因你求情放過天同,他可會(huì)放過你六皇叔?可會(huì)放過我?我與煒衡這樣未曾凈身卻于宮中待了一年,從內(nèi)務(wù)府到慶寧宮、合余宮,又有幾個(gè)能活下來?

“金杜在六部中盤根錯(cuò)節(jié)的人脈手下,究竟會(huì)俯首投誠還是破釜沉舟?趙侍郎一家能否幸免?趙王妃能否得王爺庇佑?如此種種,王爺真的想過嗎?”

忠慧王被君合一連串的追問逼得啞口無言,眼中的火光一點(diǎn)點(diǎn)的熄滅,最終徹底黯然。

君合見他如此,心中不忍,道:“事已至此,我只能竭力去保想保的人,王爺也該想明白你究竟要保住誰。”

忠慧王苦笑道:“保住誰?我母妃已經(jīng)沒了,父皇又被算計(jì)謀害,揭露此事又只會(huì)害死更多的人,我還能怎么辦?”

君合道:“這些問題,只能王爺自己慢慢想了,我實(shí)在幫不上忙?!?/br>
“十一叔?!敝一弁踹煅柿艘宦暋?/br>
君合一愣,顯然還不適應(yīng)這個(gè)稱呼,遲疑著應(yīng)了一聲,忠慧王抬眼,卻是淚眼朦朧,道:“我們?yōu)楹紊诘弁跫摇瓰楹我绱斯莚ou相殘……”

君合一時(shí)語塞,忠慧王道:“從小母妃就教我要與皇兄爭,要比他強(qiáng),父皇眼中只有一個(gè)皇兄,人人都說皇兄為嫡為長為賢,將來必定繼承江山如何如何,全都視我如無物,只有六叔與我親,教我不要爭不要比,安心做皇兄的皇弟,若沒有六叔,我真不知自己的日子是怎么挨過來的??啥?,六叔卻一心要我父皇的命,我母妃的事他也瞞而不報(bào),我更不知過去這一二十年,他究竟瞞我多少,利用我多少,這世上,我還有能信的人嗎?”

君合想了想,道:“我雖也生在皇族,卻也只在懵懂年少時(shí)享了幾日的福,而后便歷了那一場大劫,改頭換面重生了一回。在宰相府十八年,我不是主子,也不是奴才,看不到什么人情冷暖,卻為了金杜的計(jì)劃學(xué)了很多世故圓滑的說話做事之道,入宮之后方知這一套果真有他的道理。

“做奴才的,最要緊的是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活,什么話都要順著主子說,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念頭,便是主子開口問,也要想想主子問話是想聽到什么才能說,凡此種種,為的不過是活下去。

“王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