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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要全力以赴。 如果能重回天級,每月可領的靈石數(shù)就會增多,她想把領到的靈石寄回家,四位師兄畢竟也是修士,雖然受限于資質,停留在筑基期,但全天下的修士,即便資質不好,天賦很差,也沒哪個會心甘情愿放棄修煉,師兄們雖然每日放羊、打鐵、賣藝、等死,但心里一定還潛藏著對修煉的渴望。 這些日子事情頗多,許久未寫信回家,不知他們此刻如何。 走的那日她踩著夕陽,頻頻回頭。 師兄四人站在宗門口,其余三人都紅了眼眶,唯大師兄坦然瀟灑。 “不親眼看看這世間,怎算活過一生?” 不愧是大師兄,境界開闊,恣意妄為,不會輕易被情緒牽絆。 她便擦干眼淚,勇敢的走了。 她不知道的是,后來那位硬漢大師兄哭了三天三夜,誰勸誰挨打。 狐不歸前兩夜因為阿云頻頻驚醒,現(xiàn)在既已解決,今夜應當可以安然入睡,可萬萬沒想到,子夜一過,狐不歸又滿身是汗的從夢中驚醒。 她又夢見了那場大火,火勢滔天,生生不息,鳳云卿凄厲的慘叫不住的在耳邊回蕩。 這夢實在蹊蹺,一定,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兒。 狐不歸果斷的爬起來,決定找鳳云卿再問一下,她趁著夜色趕到鳳云卿的住所,曲起手指敲了敲門,沒有人應。 不在么? 這么晚去哪了?難道因為明天黃級測評,去試煉場練習了? 狐不歸便又趕去試煉場,試煉場確實有幾名弟子,但并沒有鳳云卿。 也許去了鳳云禮那里,畢竟明天測評,自家大哥教授一些技巧也很有可能。 如果去了鳳云禮那里,那只能明日再問,總不能擅闖天字居,可她的腦海卻驟然疼了起來,眼前再度浮現(xiàn)出綿延不絕的大火,她忍不住伸手捂住腦袋,瞳孔卻陡然一縮。 這大火……似乎有哪里不對…… 明明那天周圍全是人,老頭在一旁數(shù)錢,說著那些令阿云絕望的話,可現(xiàn)在這大火燒灼的時候,周圍靜悄悄的,只有阿云凄厲的叫聲,像是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這不是同一場大火? 狐不歸忍著頭痛,細細分辨周圍的景物,漸漸她便發(fā)現(xiàn),這何止不是同一場大火,如若根據(jù)周圍景致的變化,這至少是不同的四五場大火。 如果這是真的,阿云他……被燒死了幾次? 狐不歸不由覺得遍體生寒。 這事兒,一定跟鳳云禮有關。 狐不歸咬牙提氣,靜悄悄的摸去了天字居。 天字居守衛(wèi)森嚴,但狐不歸如今已經(jīng)筑基,又曾是天級弟子,并未產生太大的氣息波動,她從兜里掏出臨行時大師兄給的隱匿符紙,打出一團白色的靈氣,符紙驟然崩碎將她包裹其中,纖細的身影便飛快的消失在空氣中。 憑借著記憶,往高階區(qū)域走,很快便找到了鳳云禮的住所,她輕盈的躍過高墻,進入院落之中。 天級弟子的住所同黃級弟子相差甚大,黃級弟子不過一間臥房,但天級弟子則一人一間宅邸,且靈氣充裕。 宅院深沉,有幾間亮著燈,她想了想,略一搜尋,進了鳳云禮的書房。 書房里沒點燈,空氣里凈是油墨的味道,她略一停頓,走向書架,指尖握著熒光石,開始查看,很快,便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枚儲物盒,她剛打開盒子,里面便掉出了一張羊皮紙的碎片。 狐不歸將碎片撿起來,發(fā)現(xiàn)上面記錄了這樣一段話: 化為黑羽鳥之后會在幾年內逐漸恢復人形,成就不死身,可抵擋致命傷害,涅槃重生,但每死一次,靈力修為包括記憶都會被剝奪一次。” 狐不歸愣住了,每死一次,靈力修為包括記憶都會被剝奪一次? 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阿卿每次失憶,都是因為死過?可是,在整個三清宗,誰會殺死他?大家雖然欺負他,可都知道他是鳳家人,鳳云禮在保護他,沒人敢真的要他命…… 狐不歸想到這兒,胃里猛然一沉,鳳云禮?對了,阿卿同他們一起去鳳鳴鎮(zhèn)的時候,一直到回去,都未曾失憶,可剛回了三清宗,第二天就失憶了。 狐不歸握緊手掌,片刻說不出話來。 她小心的將碎羊皮放回盒中,閃身出了書房。 無論鳳云卿是否在這里,先找到鳳云禮再說,想到這里,狐不歸開始在鳳宅四處搜尋。 說來挺不可思議,大師兄給的隱匿符委實厲害,即便誤觸某些禁制,也絲毫不會驚動主人,不知他哪里得來,當真是個神物。 狐不歸就這樣隱匿身形,在鳳云禮的宅邸四處尋找,一直走到院落最深處,發(fā)現(xiàn)后院被厚厚的禁制包裹,她不敢冒險,又加持了一道隱匿符,才鉆進了厚厚的禁制之中。 剛一進去,空氣中便傳來濃厚的血腥味兒,視線所及,后院緊閉的房門的縫隙中,正不斷的涌出猩紅的鮮血,血液順著門前的石階往下流,發(fā)出滴滴答答的聲響。 狐不歸斂起震驚之色,壓抑著情緒,緩緩走到門前,小心翼翼的從窗戶的縫隙望進去。 心臟在一瞬間停拍了。 一人四肢大開的被釘在墻上,玄鐵釘穿透了他的四肢,鮮血從傷口處不斷的涌出來,他垂著腦袋,發(fā)絲凌亂,看不清臉,腳下的鮮血已經(jīng)匯聚成一小洼,漸漸向門縫處蔓延。 另有一人背對著她坐在桌邊,不知在做什么。 房間里燭火跳動和鮮血流動的聲響,幾乎蓋住了墻上那人微弱的喘息聲。 “咳……咳……所以說……”墻上那人在劇烈的咳嗽之后,輕聲道,“你也是騙我的么?” “你現(xiàn)在處于瀕死狀態(tài),應該什么都記起來了,怎么還問這種蠢問題?”另一人輕快的道,“當然是騙你的,不然呢?” “所以……”那人默了默,緩緩抬起臉,“從來就沒把我當做弟弟,是么?” 那人像是覺得份外好笑,也真的笑出聲來,他湊近看他,說:“這都多少次了,每次開頭還是這句話,你不膩么?” 就在他前傾的一瞬間,狐不歸看清了墻上那人的臉,氣息在一瞬間發(fā)生紊亂,她立刻屏息凝神。 不過瞬息,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