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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件事之后……”男人頓了頓,道,“我收集了你殘破的神魂,試圖喚醒你,可后來不慎遺失,便再也未能找到你?!?/br> 就在他說話的當口,門外傳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隨后房間內(nèi)的靈氣像是被什么限制一樣,迅速被抽干。 男人有些焦急的道:“你若信我,我出去同你細說,這是煉魂鎖魄陣,待的再久些,你我就都出不去了?!?/br> 狐不歸愣了愣,向他走了一步。 男人露出笑意,隨后抬手掐訣,一陣風動,兩人便一同消失在了密室中。 就在他們消失的一瞬間,煉魂鎖魄陣驟然發(fā)動,無數(shù)黑霧涌出,將那間密室吞噬殆盡。 狐不歸再度睜眼之后,一時之間愣住了。 眼前是巍峨恢弘的神殿,一切的景致同幻境中一般無二。 而她此刻置身其中,卻分明生出了一種熟悉之感,就像是,曾在此地居住過一般。 她走到岸幾旁,抬手摸上神品靈石打造的桌面,又拿起盛著上古靈泉的瓶子。 記憶一瞬間穿破迷霧,向她涌來。 那些破碎的片段,終于連接成線。 她看著男人,輕聲道:“木錦?!?/br> 男人甚欣慰,笑道:“你終于想起來了?!?/br> 眼前的男人,叫木錦,是仁王殿木仁的長子,而她,則是木仁年歲最小的女兒,木輕輕。 從記事起,她便住在這座空曠的神殿中,生命中自始至終只有木錦一人。 他是她的兄長。 “輕輕,你體質(zhì)特殊,沒法子出去,你先待在這里,我會常來看你?!?/br> “輕輕,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給你?!?/br> “輕輕,別怕,哥哥一直在?!?/br> 他待她極好,無微不至的好,哭了他哄,難受了他安慰,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也是滿面歉疚,比她還難受。 她能徹徹底底的感覺到,這個人是真的愛她。 那種視若珍寶的愛。 她孤獨的待在神殿里,直到終于長大成人那一刻,他從云海中走來,滿目都是驚艷。 “輕輕,我?guī)愠鋈ァ!?/br> 記憶便停頓在這一刻,她不知道后續(xù)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怎會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木錦抬手,想輕撫她的發(fā),她卻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木錦一怔,眸中映出苦笑,他低聲道:“都是我的錯,讓你吃了這么多的苦?!?/br> “當年也是如此,木仁抵擋不了眾人的問責,便將你推出去,原本是想安撫民心,誰料發(fā)生那樣的事兒,導致眾人將憤怒轉嫁到你身上,我亦未能阻止?!?/br> “后來我趁人不備,收集了你的殘魂,試圖喚醒你,可卻在慌亂之中弄丟了,之后我一直在找你,若不是他們采集了你的血液,我也不知道你就是輕輕?!?/br> “我得知他們試圖布下煉魂鎖魄陣,便立刻來尋你了?!?/br> 木錦看向狐不歸,道:“既然我已經(jīng)找到你,就決計不會再讓他們傷害你,輕輕,跟我走吧。” 狐不歸心頭五味陳雜,看著他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木錦知她一時難以接受,只得勸道:“他們已經(jīng)確認了你的身份,甚至不打算詢問,就殺你滅口,你覺得這天下還有你容身的地方么?” 狐不歸道:“我若是解釋清楚,他們未必……” 木錦冷笑道:“你忘了當年的事兒了么?” 狐不歸一怔。 “那原本與你沒有任何關系,你卻經(jīng)受了那樣的折磨,你崩潰哭泣的時候,可有一人聽過你的解釋?” “他們只是想看你死在斷頭臺上,好發(fā)泄他們的憤怒?!?/br> “如今也是一樣,他們只想看著你死,無論是不是你做的,他們根本不在意,他們只是要一個緩解恐慌與憤怒的出口。” “輕輕,跟我走吧?!?/br> 那些沉重的記憶涌現(xiàn)之后,狐不歸對這個人,只有信任和依賴,那些記憶都不是假的,也沒有用幻術做過任何修飾,木錦的的確確待她極好。 她恍惚之間,想起了幾位師兄。 如果大師兄知道了她那樣的過去,會如何看她呢? 也會同那些人一樣,認為她罪有應得么?也會同那些人一樣,希望她消失么? 糟糕的回憶,唯那一人,她想藏起來,不讓他得知分毫。 木錦見狐不歸出神,便輕聲提醒道:“輕輕?” 狐不歸猛然回神,眼圈一紅。 “我會陪著你,等到這事兒結束,我就帶你回來,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br> 狐不歸望著遠處翻滾的云海,終于點了點頭。 木錦欣慰又難過,隨后示意她跟自己來,庭院向下凹陷,顯出一個傳送陣的輪廓,木錦放置靈石,激活陣法,自己率先走上去,隨后向狐不歸伸出手。 狐不歸略一猶豫,朝他走了過來。 一步、兩步、三步。 愈來愈近,狐不歸就要踏進陣法之中。 木錦的臉上亦露出笑容。 陣法光芒大增,眼看要接觸到狐不歸,少女忽而抬手凝劍,隨后用出畢生的力氣往陣法中砍去。 巨大的劍芒橫貫了整個神殿,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又快又狠的斬在了陣法之上。 一陣地動山搖,神殿仿佛支撐不住一般搖搖欲墜,而陣法轟鳴一聲,也在一瞬間灰敗了下去。 木錦大驚失色,吼道:“輕輕,你做什么?” 狐不歸長劍遙指,冷笑道:“你以為我只能想起前半部分么?” 木錦一驚,冷聲道:“我明明封印的很好,這不可能!” 狐不歸不語。 而庭院中心的法陣在一擊之下迅速灰敗消失,露出了中心的一顆漆黑古樹。 比任何一株都殷實。 · 她從記事起,就住在神殿了,這里奇花異草,靈氣濃郁,可就是沒有人。 只有一個神仙一樣的哥哥每日來看她,他每回進來的時候,都會沐浴焚香,整理的干干凈凈才進來。 他常說,不能弄臟你,你是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他愛她疼她,給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