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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駱燼面前, 南彌最熟練的就是管理好自己的情緒, 以至于真到了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 ,還是先下意識的去斟酌該不該。 話在嗓間,最后都揉進(jìn)了凝視里。 駱燼感受到了, 沒去管。 她肚子里的心事很好猜, 只是這個話題太重,她自己都還沒有想好開口的方式, 他不急。 問她:“想不想出去走走?” 南彌看了眼窗外,烏黑一片。 駱燼:“明天?!?/br> 南彌的注意力被駱燼成功轉(zhuǎn)移,狐疑:“你陪我去?” 就像剛才駱燼說那句我陪你吃一樣, 南彌這句話也說的很自然。 好似他們之間其實一直都很融洽。 駱燼嗯一聲, 問她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南彌有點意外,還以為駱燼又會把她交給趙姨來安排,這么一問, 她倒是沒什么想法了。 緊接著駱燼給了她個選擇:“出次海?” 南彌:? 駱燼望著她,詢問的眼神。 南彌看不懂了:“為什么?” 駱燼:“我在問你?!?/br> 哦,他是在給她建議。 只是,為什么是出海? “都行?!彼龥]什么別想法,況且她也還沒出過海,也挺新鮮的。 “行。”她應(yīng)了。 駱燼打了個電話給阿輝,說的是明天安排船出海的事。 阿輝在電話那邊也意外:“駱總,這個時候安排船出海不太恰當(dāng)吧?” 對駱燼來說沒什么恰當(dāng)不恰當(dāng):“去做。” 阿輝有點為難,但也應(yīng)了下來去辦了。 顯然阿輝提前是不知情的,那么就是駱燼臨時起意? 那么,為什么? 她這么想著,也問了出來。 駱燼放下手機(jī),開始吃飯:“沒為什么。” 這比以前直接不答的好,南彌哦了聲,沒問了。 第二天一早,阿輝早早就等在了樓下,趙姨也起了個大早,幫南彌收拾了通遍,最后駱燼終于看不下去了。 “拿藥就夠了。” 趙姨有自己的堅持,在照顧南彌這件事情上,尤其的兢兢業(yè)業(yè),哪怕是駱燼開口了,她也要爭一句:“不行,海上肯定風(fēng)大,不能著了涼,這件外套一定是要帶著的,帽子和圍巾也可以...” 駱燼的臉色已經(jīng)在下沉。 南彌雖然平時也受夠了趙姨的嘮叨,但她分得清這是好意。 “真的不用帶...”她的話還沒說完。 駱燼徹底沒了耐心,轉(zhuǎn)身往外走,留了句:“都帶上?!?/br> 南彌愣了一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剛才,駱燼妥協(xié)了? 摸了摸鼻尖,低頭看了眼趙姨,想給她豎個大拇指。 頭一回,有人在駱燼面前這么干的。 沒出一會兒,駱燼又折了回來。 走的急,人落下了,于是又回來把南彌撈進(jìn)臂彎里抱下樓。 南彌想笑,忍著嘴角。 駱燼垂首看了眼,她今天還特意化了個淡妝,身上穿著他的襯衫,外套也是他的,里里外外都是。 他不缺錢 ,也不是沒想到要給她買衣服,他就是不想買。 就想讓她這么穿著,能穿多久是多久。 天色還早,朦朧間帶著厚重的寒,南彌縮了縮腿。 駱燼的步子大,很快就把南彌放進(jìn)后座,對阿輝說:“調(diào)溫度?!?/br> 阿輝立即做。 南彌摸了摸腿,她出門穿的褲子也是駱燼的,皮帶系到了頭都松出很大一截,最后她只能減了駱燼一條領(lǐng)帶來當(dāng)腰帶。 當(dāng)時趙姨看的眼睛都直了,神情很復(fù)雜:“駱總...為什么不給南小姐準(zhǔn)備衣服呢?” 趙姨看南彌這么不容易,有點心酸:“如果南小姐不嫌棄的話,我去找兩件我的來給你湊合一下吧?” 南彌想也沒想的拒絕,嘴角掛著趙姨看不懂的淺笑,現(xiàn)在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造次駱燼的衣櫥了,她樂還來不及。 從駱燼的領(lǐng)帶屜里挑出最滿意的一條,剪刀咔嚓就下去了,然后高高興興的往腰上系。 “冷?”駱燼看她摸腿,問了句。 南彌想起自己把駱燼的衣櫥弄的天翻地覆,就莫名有成就感,但他還不知情,她斂了笑,搖頭。 駱燼看出來,視線落在那條褲子上。 褲子太長,套在南彌腿上長出一截,被她卷了好幾層,在腳腕處挽著。 上半身的襯衫也很寬大,把她罩住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有幾分滑稽。 也有點,可愛。 駱燼眉尾微揚,也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的弧度。 察覺到駱燼“欣賞”的視線,南彌看過來,故意揚起袖子,露出自己的完整裝束給他看:“好看么?” 駱燼知道她是故意在氣他。 氣他沒給她買衣服。 但這份氣里帶著隱約的撒嬌,是軟的,砸人身上,惹不出不痛快。 駱燼抿唇,很配合的把南彌從上到下都掃了眼,評價:“丑?!?/br> 話不中聽,但人是笑的。 那自然意思就是反的。 南彌得意的揮了揮長出半截的袖子:“看來駱總應(yīng)該重新定位一下你的審美了?!?/br> 駱燼不跟她插科打諢:“冷么?” 南彌好玩似的揮著袖子,玩笑沒被搭理覺得無趣,手搭回腿上,扭頭,望向駱燼:“你剛才問過了?!?/br> 斂去了玩笑,這句提醒顯得格外認(rèn)真。 認(rèn)真的超出了字面意思。 微弱的晨光從車窗外掠過,和萬家燈火一起從耳畔閃。 四目相對,都被昏暗的光線掩住了半張臉,模樣確是比任何時候都清晰。 樣子,是刻進(jìn)心里了的。 換南彌問了:“你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好?” 駱燼沒立即答,也沒不答,而是反問她:“好么?” 南彌收回視線,看著前面的椅背:“比以前好?!?/br> 比以前好太多。 好到,南彌甚至開始懷疑其真實性。 南彌很少矯情,但最近不是,情緒上來根本沒邊。 駱燼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更是肆無忌憚。 所以她既然問了,就一定要把自己想要聽到的話問出來:“為什么?” 為什么會突然對她這么好? 這個問題,駱燼沒想過。 這也不該是個費腦子的問題。 他做事干脆,什么都是,那天在醫(yī)院,他后悔了。 發(fā)生過的事情不能改,那他改。 但這些他不會說。 “沒為什么。”他一筆帶過。 順子桿子往上爬是女人的天性,南彌不肯,鍥而不舍的追:“那我猜?!?/br> 隨即好似真的陷入了思索: “駱燼,你會不會是...” 話還沒說完,駱燼的手掌準(zhǔn)確無誤的蓋在了她的唇上。 “再吵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