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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長而去。 姝菡摸了摸下頜的冰涼觸感,心想,這人也不像外人傳言的那么不近人情。 ☆、【棲南枝】 001 姝菡回到膳藥間的時候,顧嬤嬤和靈芝俱不在。 尋了一圈,見藥箱子也被拎走了,才確定顧嬤嬤是被喚去看診了。 食盒擺在堂屋的桌子上,姝菡掀開頭一層,小菜和點心還余下近一半,又將底層尚且溫著的粳米粥端了出來,卻發(fā)現(xiàn)食盒下頭壓著一張對折的字條。 打開一看,巴掌長的地方,寫得擠擠挨挨滿眼娟秀。 雅珠姐,見字如晤。 臘月里分別的匆促,一晃兒已經(jīng)兩個多月沒見。愚妹和玉琉一同被分到寶華殿敬嬪娘娘處當(dāng)差,一切都好。 幾經(jīng)打聽,方知jiejie被分往膳藥間做了醫(yī)女,心中甚是掛念。無奈初去的時日不得外出,無法相見。 這個月里,因有舊人年滿出宮,愚妹得了每日領(lǐng)飯的差事,可是幾日下來仍沒能和jiejie你碰面,只好求人輾轉(zhuǎn)托書,jiejie千萬莫惱了我,并非是愚妹故意疏遠(yuǎn)…… 這個月八福晉育下嫡子,敬嬪娘娘高興之余格外恩賞了例銀,另有宮花兩對,愚妹知jiejie素來雅意,便留了一對瓊花與你,只盼能早日交到j(luò)iejie手中。 聽聞膳藥間日常勞作辛苦,jiejie千萬保重身體,待重逢之日再敘。 妹,汀蘭親筆。 姝菡捏著信箋,眼角不覺有些濕熱。又笑這孩子實心,為了多寫上幾句,滿篇鋪綴,都不曾斷章。 她又怎會怪汀蘭和自己生份,大家皆是初入宮的侍女,哪里那么多自由,便是這筆墨都不知是如何辛苦才淘弄到手的。 縱觀那時同處一室的姐妹,也曾有人因著兩宮娘娘的青眼而對自己噓寒問暖,但如今,也便只有汀蘭還掛念著自己。 想到這里,姝菡索性把食盒又裝好,決定先回屋給汀蘭寫封回信才好。 002 回信未曾寫完,桐木門扉被叩響,隔著院子一聲接著一聲催人。 放下紙筆,姝菡急奔向門口,納悶嬤嬤她們怎么回來的這么快? 打開門,卻不是顧嬤嬤和靈芝。 一個穿嫩綠斜紋緞面春衫的宮女正笑容可掬立在跟前,她身邊還跟著個年紀(jì)更小的小太監(jiān)。 “這位jiejie是來請顧嬤嬤問診的嗎?不巧她此刻出去了?!?/br> 那宮女從頭到腳打量了姝菡一番:“我是來尋你的?!闭f著抬腿進(jìn)了院子。 她邊走還邊說:“你快將行李收拾一下,這便和我走?!?/br> 姝菡跟在她身后,被她弄得云山霧繞:“這位jiejie還請說明白,是要將我?guī)ズ翁??又為何要收拾行李??/br> 那宮女還未及答話,跟來的小太監(jiān)先噗嗤一聲樂了:“你真真是個呆頭鵝,連咱們長春宮里的素蘭jiejie都不認(rèn)識。jiejie此番讓你收拾行禮,自然是咱們主子抬舉你,讓你去長春宮伺候?!?/br> 姝菡立在當(dāng)場,眉心有些糾結(jié):“會不會是,您二位搞錯了?我是此間的醫(yī)女,三月前才入宮的。” 不是姝菡拎不清,實在是近來的變故太多,沒道理賢妃娘娘她時隔數(shù)月才想起來這個舊宮人之女,這中間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加上方才,聽了一通安親王的墻角,劫后余生,她本能地有些顧慮。 “膳藥間就兩個醫(yī)女,靈芝我是慣常見的,剩下你便應(yīng)是海佳·雅珠,我沒錯認(rèn)吧?” “我是雅珠沒錯,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你速去收拾東西吧,等會兒讓小六子幫你拿著,娘娘身邊離不得人,我們須早些回去復(fù)命?!?/br> 姝菡沒有拒絕的余地,這顯然不是個選項。 無論是于上命,還是于私心。 她先頭怕被兩個主位娘娘挑中,是怕敗露了身世連累嵐姨一家??墒茄巯拢俏痪虐⒏缭缇投聪ち俗约旱纳矸?,而安親王那頭,她也捅了不大不小的簍子,即使窩在膳藥間的院墻里,也不代表一切沒有發(fā)生。 既如此還有什么道理要縮手縮腳? 姝菡定了定神,笑著答道:“素蘭jiejie稍待片刻,我留了字條給嬤嬤便好,細(xì)軟什么的,倒也不敢勞煩六公公,等我晚些再來取吧?!?/br> “嗯,也好。不愧是娘娘挑中的,果真周到懂事?!?/br> 姝菡忙說不敢當(dāng),疑心卻更重了一層。 003 素心一早奉旨離宮,素玉遭貶斥不能在里間伺候。 一夜之間,長春宮上上下下的瑣事幾乎都落在了素蘭肩頭,讓她既受寵若驚,又有些措手不及。 便是這樣,賢妃娘娘還特意吩咐,讓她親自去膳藥間把那叫做雅珠的秀女召去,可見此人在娘娘眼中的特殊。 和素心的老成持重不同,素蘭慣常以善解人意而被賢妃重用,且不像素玉那般野心勃勃,所以她對新來的宮女雅珠,非但沒有端著架子,一路上反倒好心提攜了幾句。 姝菡經(jīng)歷了幾番意外,已經(jīng)不想去揣測那位賢妃娘娘的真實用意。 說到底,她肯提拔,就證明自己有用;既然有用,便是還有命繼續(xù)心里的那點想往。 不多時,姝菡被素蘭領(lǐng)進(jìn)門,直接入了內(nèi)院。 “你先在這里等著,待會兒千萬記得向主子謝恩?!?/br> 姝菡乖巧應(yīng)“是”,又向素蘭道了謝。 近一炷香的光景,終于有人打里面出來。 姝菡看清了,也認(rèn)清了,手在袖子底下不自覺得攥合。 比起方才遇見時的高氣壓,此刻安親王藏不住滿臉的興致高昂,他身邊的九貝勒也滿臉英銳。 等看到站在回廊下的姝菡,九貝勒似乎被唬了一跳,“你就是新被母妃選來的宮女?”說完,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他身邊的四哥。 安親王面無表情。 姝菡實在覺得,九貝勒詰問的太過失態(tài),他這句話問出來,不等于告訴所有人他們兩個人之前認(rèn)識嗎? 可是身份在那擺著,沒有她拿喬的份兒,遂恭敬施禮:“給王爺請安,給貝勒爺請安,兩位爺吉祥。” 安親王看她用對了稱呼,難得和顏悅色:“起吧,往后在此處好好當(dāng)差?!?/br> 姝菡繼續(xù)將頭埋低:“奴婢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