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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在言語。后院,那是最不受待見的人才去的,遭了貶的素玉不就在那嗎? 素蘭不在,春分就是品階最高的,雖她平時鮮少嚼舌根,但如今聲勢地位早有不同,沒人敢冒這個風險。 姝菡只耐著性子聽了幾句,就把里頭的彎彎繞繞猜得個八九不離十,只笑著說:“我知道,這位姐妹看我新來,好心提點,但娘娘已吩咐了我多向素蘭jiejie多學多問,所謂一事不煩二主,你的好意我也只能心領了?!?/br> 云若看姝菡一副并不認識她的樣子,臉色憋得通紅,倒顯得她是特意攀交情呢,剛想發(fā)作,春分一個眼刀過來,充滿了警告。 姝菡依然掛著淡然平和笑容,就那么看著云若,似是無聲挑釁,既低調(diào)又不動聲色,春分卻不得不對這個新來的末等宮女重新有了估量。 也不是姝菡今日要和云若清算舊賬,更不是她仗著賢妃的聲勢使小性子。如果按著她過去的心性,對于這樣的口頭官司多半是置之不理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 賢妃在這個時候特意把她從別處調(diào)來,總歸有著深意。 她與世無爭不在意這些紛爭,可賢妃未必會無端看重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廢物。 這院子里,能以素字開頭的宮人,現(xiàn)在除了素蘭就是她,這個時候不硬氣起來,難道要等著賢妃把她歸為棄子嗎? 春分眼看云若要反較,馬上把兩邊人隔開:“素蓉meimei新來,還有很多瑣事要處理,姐妹們就是想賀了她,也總要等她歸置好了再說。meimei且隨我來,我?guī)闳ツ愕奈葑涌纯慈?。?/br> 說著挽著姝菡的手往外走,把一屋子人晾在當場。 姝菡從善如流,只笑著答謝,也不再管身后人諸多眼色。 總歸,討好了這一個,便要得罪那一個,她心負大是大非,血海深仇,不是來和這起子人糾纏的。 走到門口,繞過回廊,是長春宮的正門。 一個略顯蕭索的背影正攀折著墻邊吐翠的新柳。 聽見腳步,他適時轉(zhuǎn)過身。 春分雖驚訝他為什么這個時候獨自過來,還是拉著姝菡下拜:“貝勒爺吉祥?!?/br> “春分你先下去,讓這個宮女留下,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問她?!?/br> 春分擔憂地看了眼身邊一臉平靜的少女,只得痛快應了聲是。 姝菡等春分轉(zhuǎn)身走開,也不等那人叫起,索性起身微笑:“正巧,我也有一事不明,想向貝勒爺您請教?!?/br> ☆、【九貝勒】 001 九貝勒徵騏神情微頓,顯然沒想到姝菡會有這樣大膽的舉動,按她前幾次面對自己的態(tài)度,不是裝傻就是扮拙,就在方才,還能當做沒事人一樣,給自己和四哥問好。 眼下倒是爽利,連謙稱都不用了,就直接你啊我啊的。 別說,這才有些當年初見她的慧黠樣子。 一恍惚,姝菡已經(jīng)先發(fā)制人:“貝勒爺怕是不知,方才得主子恩典,已經(jīng)將我賜名素蓉,還請您下次不要錯認。雖不知貝勒爺是何時見過我,但我仔細想來,當時應該并沒有給您造成什么不愉,您說是吧?” 趁著獨處機會難得,姝菡索性直接說破,看對方是個什么用意。 九貝勒看她眼波靈動,膽大地試探,只含笑反問:“你說沒開罪過我,何以見得?” 姝菡看他似乎沒有動怒的意思,便繼續(xù)壯膽說道:“您明知道我的來歷,既不曾降罪也不曾聲張,這已足夠說明問題。再一則,以您的身份地位,若當初我冒犯了您,怎還有命活到此刻?” 九貝勒頷首:“不錯。我們初見的時候,你確實不曾得罪我,那是我頭一次領差事,你當時還幫我和四……,幫我解決了不小的麻煩。但是今時今日,你我之間卻添了兩筆新賬要算?!?/br> 姝菡看對方說了責備的話,但語氣卻輕松隨意,也沒畏縮:“那貝勒爺在降罪前,能不能先為我解惑?我們是何時何地見的面,我當時又幫了您什么忙?” 見姝菡真的是一點都不記得了,九貝勒佯作一臉傷心:“我日日夜夜惦記著向你答謝,你卻根本沒放在心上,真是可惡至極?!?/br> 姝菡更加費解:“要不,您給我提個醒?” 正這時,不遠處一個小太監(jiān)探頭探腦,還小聲催促:“貝勒爺,您快著些,等會萬歲爺還要到靶場考校您們的功課呢!” 九貝勒知道眼下不是說話的時機,只用手敲了姝菡的頭頂:“你想知道?爺還不想說了呢。這賬先記著,等我倒開了功夫再找你清算?!?/br> 說完,一反方才折柳的頹態(tài),背著手趾高氣昂地揚長而去。 邊走邊在心里盤算:看來,她突然被調(diào)來長春宮做宮女,純屬只是巧合。 看她今日的表現(xiàn),顯然不記得幾年前在呼蘭府的舊事。 也就是說,她也沒認出四哥,至少事先沒和四哥有過諸如此類的交流,這樣的認知竟讓他莫名有些喜意。 反正人就在長春宮,他和她的賬,不急。至于她到底是誰,也沒甚打緊。 …… 姝菡看九貝勒走遠,又摸了摸被敲疼的頭頂,一頭霧水。 這人是什么意思?話說一半就這么走了? 如果像他所言想要報答自己什么勞什子的恩情,不該把事情和盤托出嗎? 又或者,他有什么特殊的目的,想要拿捏自己替他辦事,那也該用她的身世作為要挾恩威并施一下吧? 眼下吊足了她胃口,讓她懸著的心更加沒有著落。 想不出因由,姝菡只得自暴自棄地轉(zhuǎn)身往回走,煩惱之余,突然擔心。 春分會不會把方才九貝勒單獨召見自己的事往外說?到時候要怎么回話? 還有那位安親王,接下來,又會怎么處置自己? 自己報仇大計還沒提上日程,就惹下這許多是非,姝菡苦笑一聲。 002 春分并沒走遠,只在隔了十多丈外的一處月亮門里等著。 姝菡循著她方才離開的方向,很容易就找到了人。 看這距離,倒是不擔心她偷聽什么。況且,有些事,也不是她想瞞就能瞞下的,就比方九阿哥單獨找她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