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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選了一處臨近山腳下不大的庭院,規(guī)制上差了一大截也就算了,房舍也不過七八間。 更讓兩個人為難的是:那處住了正黃旗某個宗室子弟的家眷,現(xiàn)在去趕人恐怕來不及。 后來稟了實情,兩相權衡折中,最后只得把行禮卸在了半山腰的“宜照齋。” 因是照著江南庭院規(guī)制所造,此處便不似紫禁城里的宮室有主有次、南北成抱,也不講究個中軸方正。 姝菡以“身份不合”為由,拒絕了和安親王同住東南邊主人房,只選了間東向的三開間聯(lián)排房舍作為下塌處。 安親王當著一群來獻殷勤的下屬的面,沒有出言反對,只給她一個“秋后算賬”的眼神。 姝菡顛簸了幾日,深感自己已經(jīng)快要散架,便顧不得安親王的心情,只擇了采光最好的主房進去,余下兩間做了待客堂屋和鈴兒的臥房。 至于她新要來的素玉和馬氏,她只安排到西北邊的廈屋里。 小六子因不會騎馬,一路上都坐在最后一輛行李車的車轅前頭,于兩日前瞧見了當日教他識字的宮女、也是如今的側福晉。 他自然知道了被提拔的原因,卻沒找到機會謝恩。 這會兒落了地,便迫不及待先去了東屋。 姝菡正由著知府安排的幾個仆婦往屋里頭放行李。 “奴才小六子給側福晉請安?!?/br> 是個全禮。 姝菡只笑著叫起?!傲珓e來無恙?” 小六趕忙笑嘻嘻答應:“托側福晉的洪福,這不已經(jīng)交上大運了?!?/br> 姝菡擺手:“我知你心里向往,可是眼下,要委屈你給我跑腿打雜,至于你日后如何,便看此番造化吧。” 小六正色道:“主子這話是折煞奴才了,能一直在您鞍前馬后,便是奴才最大的造化?!?/br> “行了,你這樣子我看不慣。” 小六撓撓頭:“反正奴才已經(jīng)和您認了主仆,您說咋樣便咋樣吧?!?/br> 姝菡點了點頭:“也沒甚要緊事,你便多跟著鄧公公多學多看,萬許哪天能頂事兒,也好有個正經(jīng)晉身。今日不早了,你先下去歇了,明日我有事交給你辦?!?/br> “奴才告退?!?/br> 姝菡還沒進屋坐定,安親王便命小鄧子親自來請:“王爺請側福晉移步去花廳用膳?!?/br> 姝菡遂問:“幾位大人都走了嗎?” “只有嚴大人和石大人在陪王爺小酌?!?/br> 姝菡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便說我換件衣服就來,還有,莫讓王爺多飲。” 一個時辰過后。 姝菡安坐在自己臥房的圓木桌旁,一邊感謝為她尋了點心來的潘姓仆婦,一邊閑談。 正說到山莊里的幾處景致,一身酒氣的安親王卻忽地推門進來。 他跌跌撞撞幾步,一把將姝菡摟個滿懷,在她耳邊含混吐著酒氣:“我一邊飲酒一邊等你,酒飲完了,你卻不來,是何道理?” 屋子里的人見這個光景,趕忙低著頭退出去,鈴兒體貼地在外頭把門關好。 姝菡聞著沖天酒氣,只把頭側過。 “鄧公公,備了醒酒湯來?!笔浅T外吩咐。 安親王便不大高興,反手將她轉過來,摟得更緊?!盀楹尾蝗デ邦^?” 姝菡伸手去幫他寬衣?!澳蛶孜淮笕艘惶幾h事,臣妾去不合適。” 安親王今夜第一次喝這么烈的酒,頭腦有些發(fā)昏。 “我說你去得,便去得。” 姝菡看他情狀,基本確定他這是喝多了,便連哄帶騙:“好好好,是臣妾的不是,下次您再叫臣妾吃請,臣妾一定赴宴?!?/br> 安親王這才滿意地點頭,并壓在她肩頭:“我想好了,你便是要當個農(nóng)婦,我陪著你當個農(nóng)夫就是了?!?/br> 姝菡失笑,這都哪段接著哪段,又敷衍聲好。 小鄧子端了醒酒湯進屋的時候,安親王已經(jīng)平躺在榻上,而姝菡正在將他沾了酒氣的衣服疊起來。 “奴才伺候主子醒酒?!毙∴囎涌窗灿H王沒反應,便扶著他起身。 還沒等騰開手去端湯,便聽見安親王呢喃:“我不能給你后位,便許了你做個太后,給我生個兒子吧。” 小鄧子手一抖,險些灑了湯碗。 他這是聽了什么石破天驚的秘密? 再一看那位側福晉,好似個沒事人一樣,無動于衷。 作者有話要說: 徽徽:我沒醉,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菡菡:寧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嘴。 徽徽:_(:з」∠)_ ☆、【患得患失】 在熱河行宮的第一夜, 姝菡睡得十分不好。 盡管被小鄧子伺候著喝下滿碗醒酒湯,安親王整個人清醒不少, 但他仍沒宿去院子里的主人房, 而是堅持和姝菡同塌而眠。 姝菡何嘗不知,便是她按著規(guī)矩不住進主屋,又哪里能阻止安親王跑來和她同宿。腿長在他身上, 她攔也攔不住。 好歹有小鄧子和他的徒弟小良子在, 安親王沒強求她伺候著沐浴更衣。 姝菡除了養(yǎng)傷那些時日,一向沒有讓旁人上夜的習慣,安親王雖覺得夜里少人伺候多有不便, 但念著姝菡面嫩,且出門在外, 便縱了她如是。 反正門口幾丈之外便有小太監(jiān)輪值,遠處也有護衛(wèi)守護, 隔著門喊上一聲自有人答應。 安親王當晚從隔壁罩房澡間回來時, 姝菡已經(jīng)半倚靠在窗架上睡著,手邊是那本避暑山莊的底檔。 她床頭燃著一盞昏黃燭火,應是讀書的時候睡過去的。那情態(tài), 就仿佛尋常人家等著晚歸丈夫的女主人。 安親王自出京那日后便沒近姝菡的身,今晚又喝了酒,難免燥意盛,方才沐浴的時候只想趕緊把人擁進懷里憐愛。 可到了近前,見她平緩的呼吸和疲憊的睡顏,又有些不舍。 姝菡在他心中終是特別的存在, 不僅是他才迎進門不久的側室,更是于他微時能懂他苦痛,解他困厄的知己。這種心意上的相通,不需太多言語,卻是和他少年夫妻的嫡福晉都不曾有過。 她懂得他,也愿意遷就,他于是不自覺地給她縱容。 屋子里的氣氛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