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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親王卻是帶著暗中查看園林修建實(shí)況的目的走這一趟,所以眾人皆是便裝。 姝菡為了在外間便宜行事,出門前也換了身男裝,卻因身材纖弱生生將安親王的勁裝穿出了“小倌兒”的嫵媚相。 安親王雖不愿她這樣拋頭露面,但耐不住她軟硬兼施,甚至用不許他進(jìn)房作脅。 按親王深怕再把她招哭,只得勉強(qiáng)同意,卻時(shí)刻形影不離。 起初山路敞闊,樹林濃密成蔭,周遭也沒太多景致,姝菡便還肯安分在肩攆上坐著。 后來到了園林、廟宇集中之地,又或是窄仄難行之處,她便堅(jiān)持自己下地步行。 安親王無法,只好縱著她開心。 于是不知道從什么時(shí)候起,一行人變成了一對人牽著手在前,后面老遠(yuǎn)跟著的從人不敢太靠前。 小六子頭一次跟著主子出門,見了他家側(cè)福晉在王爺面前如此逾矩囂張的陣仗,險(xiǎn)些驚得不會走路。 一邊欣喜跟對了人,一邊又反省自己從前對她的惡劣態(tài)度,會不會被翻了舊賬。小鄧子自知道小六子是王爺給側(cè)福晉挑的內(nèi)侍,態(tài)度上好了許多,也肯偶爾點(diǎn)化他幾句。 安親王緊緊捉著姝菡的手,時(shí)不時(shí)問上一句累不累,渴不渴,均被姝菡自動忽略。 不覺已走到一處山間古剎門口,山門前一棵高聳入云的古樹引起了姝菡的駐足。 這是一棵五六人才能合抱的古樹,樹干光滑的似已枯死多年,但奇的是它茂密繁盛的枝葉一重疊著一重,似罩頂?shù)木G云,期間倒掛著密密麻麻的紅色絲絳。 若仔細(xì)看,絲絳末尾還連著墜子或鈴鐺,有的上面還寫了名字。 安親王沒有見過這情形,便伸手扯了一條下來。 “別……”姝菡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 “這是什么?”安親王覺得姝菡既然阻止,想來知道這東西的用途。 “這是年輕男女拴的紅線啊,您怎么就這么扯下來了,這是要壞人姻緣的?!?/br> 安親王錯愕,反手又要把它掛回去。 姝菡又?jǐn)r他:“要原主兒兩個人一起掛,您現(xiàn)在拴上去也無用的?!?/br> 安親王有些騎虎難下,看了看滿臉認(rèn)真的女人,急中生智便拉著姝菡的手,一股力氣直接將那絲絳拋出去老高,直掛在一片綠油油的葉子中間,隨風(fēng)飄搖。 “有我們的護(hù)佑,這姻緣斷不了的?!?/br> 姝菡也知道自己是求全責(zé)備,便笑著應(yīng)他:“嗯,他們定會百年好合的?!?/br> 002 一路走走停停,無論是山間美景還是殿宇恢弘壯麗,都令人應(yīng)接不暇。 姝菡被安親王護(hù)著游覽,不覺已近晌午,到了該進(jìn)膳的時(shí)辰。 小鄧子帶著兩個跟班,趕忙把拎了一路的食盒呈上來。小六子方才在廟里求來了幾個供果,此刻也獻(xiàn)寶似地拿出來。 姝菡掀開蓋子便要上手去拿里面的紅豆糯米點(diǎn)心。 安親王攥住她白嫩小手:“臟。也不知先洗洗?;仡^鬧了肚子疼可不許叫慘?!?/br> 姝菡乖巧的“哦”。 安親王左右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兩個婦人打扮的女子正在一處汩汩冒水花的泉眼里取水。 “跟我過來。” 姝菡便由著他拉著手,一路拖到了那處泉眼邊。 兩個婦人捧著泉水飲了幾口之后,又用腰間的水囊裝了些帶著,看見來了一對青年,趕忙讓開位置。 安親王就握住她的雙手浸在泉水里,水流順著山勢沖刷,果然帶去了些許灰黑泥土。姝菡低著頭,由他捏搓雙手清洗,有些難為情,那兩個婦人還立在一旁沒走。 其中一個好心告訴他們:“這水甜的很,你們飲了,再帶些回去,下游可沒有這么好的山泉水呢?!?/br> 姝菡聞言先試著掬了一捧,嘗過以后,露出兩個梨渦:“甜。” 安親王聽了,便也就著她洗干凈的小手飲了一口。點(diǎn)頭稱贊:“確是好水?!?/br> 那婦人笑著說:“這水的好處還不只是甜,這里是有名的‘生子泉’,你們一同喝了此處的水,今晚上在一床睡了,保管明年抱得個大胖小子。” 敢情早就看穿了姝菡的里子就不是個男人。 安親王雖不信這個,但喜歡這個意頭,便叫了小鄧子來:“把帶來的水囊都裝滿?!?/br> 姝菡當(dāng)著面似被調(diào)侃了一樣,氣得扭頭就走,安親王知她是羞臊的,只又向兩個婦人打聽了一些山莊里的民情,諸如被調(diào)派過來的八旗子弟有沒有擾民滋事,山腳下的民人有沒有遭到驅(qū)逐。 再一回頭,姝菡已經(jīng)走出了老遠(yuǎn),且落了單,眼見拐了個彎不見人影。 安親王顧不上還在取水的眾人,便大步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到了那處拐角,卻被兩個家丁模樣的男人攔住。 里面?zhèn)鱽硪粋€公鴨嗓的怒喝:“你別不識好歹,小爺在京城里玩過的小倌兒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像你這種貨色,擱在從前,連給爺提鞋都不配。要不是我被發(fā)配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界兒,哪有你伺候的機(jī)會?你眼下不知道爺?shù)暮锰?,等爺疼愛你過后,準(zhǔn)保你欲.仙.欲.死,夜夜求了爺寵你……” ☆、【作死】 001 光天化日之下, 自己的女人被個不知所謂來送死的歹人給冒犯了,是個男人就不能忍。 安親王的額頭青筋驟起, 連著氣血也翻涌而上, 憤怒與焦急的情緒全部匯聚在他拳頭之上。 情勢緊急,他也顧不得自矜身份,連幫手都不叫便赤手空拳向著兩個狗腿子招呼過去。 那兩個人跟著他家主子在此間橫行了一個多月還沒遇到過敢反抗的, 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 轉(zhuǎn)眼間就被掀翻在地。 安親王幾步轉(zhuǎn)上林木遮蔽的岔路,只見一個穿著織金錦袍的年輕男子已經(jīng)將姝菡逼到一處石壁處,正欲伸手去摸她煞白的臉蛋兒。 姝菡自然也沒有坐以待斃, 她仗著身形靈巧,一個閃身, 又半彎下腰,從靴子一側(cè)抽出一柄閃著寒芒的利刃。 那男子手里撲了空, 正欲張開雙臂用強(qiáng)抱人, 剎那間,他脖子上便一陣寒涼,緊接著, 似乎有些微疼痛,是被刀刃割破了皮rou,不過因姝菡膽怯,這傷口并不深。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