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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不能讓主子失望。于是雄赳赳氣昂昂端著架子上前。 等他見到了唯一一個穿著素服的婦人,且她身邊只有一個引路的小太監(jiān),料定她身份不高,且自恃有人給他撐腰,更肆無忌憚。 也不假他人之手,更不多問,小駱子直接挽了袖子左右開弓下了黑手,都不給人開口說話的機會。 他先時沒見過什么大世面,自然瞧不出圖佳郡主那身素服實是上好的料子,且因她沒穿朝服也猜不出她身份。 小駱子使了全力兩耳刮子掄下去,先是一旁站著的引路小太監(jiān)最先反應(yīng)過來,嗷的一嗓子上前一把拉住小駱子的手。 “這可打不得呀,打不得?!?/br> 這不是尋死嗎?別說他一個戴著七品頂子的小內(nèi)監(jiān),便是金鑾殿上的萬歲爺都下不得這個毒手。 這位是何等身份?幾重身份壓下來,便是她犯了謀逆的大罪,為著天家臉面,也不過三尺白綾一杯鴆酒了結(jié),這輩子都不會和挨打兩個字沾上邊。 小駱子一心想著討好他主子,哪聽得進去勸,抬腳就往那小太監(jiān)身上踹。“敢擋儀妃娘娘的車駕,就是打死也活該。” 說著又抬起手來,不知道自己正拿著腦袋作死。 被掌了嘴的圖佳先是被兩巴掌打得鼻孔流血,身形也隨之一晃。 待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個小太監(jiān)打了,顧不得擦拭臉上的血注,就朝著小駱子大罵:“好你個斷子絕孫的閹貨,克死了全家的奴才秧子,是嫌自己也活夠了,敢打你家郡主娘娘,看我不活剝了你的皮……” 說著,伸出手就要往小駱子臉上招呼。 引路的小太監(jiān)被踢倒后疼得直冒淚花兒,卻也不敢讓他伺候的那位在自己值上出事,只得咬牙一把抱住小駱子的腿。 一邊使出全力還一邊大喊:“你不要命了嗎?這是郭絡(luò)羅家的郡主娘娘,萬歲爺?shù)谋斫恪⒒屎竽锬锏挠H嫂子。” 這句話一出,小駱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手來不及收勢,可在兩旁待命的眾人卻已經(jīng)一片嘩然。 就算資歷淺不識得這位郡主是何方神圣,但敢把儀妃叫做奴才,且和萬歲爺和皇后都連著親的人物,又哪里是他們這些小嘍啰惹得起的。 權(quán)衡利弊之下,有的人選擇躲在后頭隨波逐流靜候事情發(fā)展。 也有人膽大果斷一些,上前去拉扯仍然沒有恢復(fù)清醒的小駱子公公,至少不要被連坐致死。 還有的人干脆上前去攙扶早已出離憤怒且搖搖欲墜的圖佳郡主,卻被她一把推開。 想她郭絡(luò)羅·圖佳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從來只有她發(fā)落別人的時候,從沒想過還有如此狼狽的一天。 她看那膽敢以下犯上的刁奴此時被制服住,也恢復(fù)些神智不再自己動手,直指著小駱子的腦袋沖著呆立在兩旁的宮人們吩咐:“給我將這不得好死的狗奴才立即杖斃,出了事都算在本郡主頭上?!?/br>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敢動手。 他們雖然只是連主子的面都難得一見的低等宮人,可也都是吃著承乾宮的官飯,方才出于禮法阻止小駱子尋死是一回事,但沒經(jīng)主子吩咐對自己宮里的太監(jiān)下手卻又是另一回事,總歸是費力不討好,說不定還會惹火燒身,遂都低著頭不應(yīng)聲,也不上前。 圖佳知道這些人她使喚不動,只朝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引路小太監(jiān)吩咐:“去,到坤寧宮報給皇后娘娘知道,就說她娘家嫂子被個姓白的刁奴給欺辱了,眼下已掛了彩,讓她帶了侍衛(wèi)來拿人。” 說完用袍袖揩了一把臉,果然沾了半下子血痕。 小太監(jiān)也顧不得一個外命婦如此越俎代庖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只能領(lǐng)了命,逃也似地奔向坤寧宮的正門,哐哐哐鑿起來,只抱著一線希望不會因為這場劫難讓自己跟著陪葬。 兩旁的眾人一片死寂,他們心里皆知,這件事肯定不能善了了。 十余丈之外的白妤婷尚不知咫尺外的變故,她正和隨侍的一等宮女漣滟吩咐:“二阿哥的奶娘這幾日似乎有些清減了,不知奶水可還足,等請安回來,你去細細問了,別是染了什么惡疾……” 正說著,一個小太監(jiān)連奔帶喘跪地來報:“稟,稟娘娘,大事不好了。” 白氏不耐煩地將臉轉(zhuǎn)過去:“什么事這么大呼小叫,還有沒有點規(guī)矩?” 那小太監(jiān)就差號喪了:“主子,您快去瞧瞧吧,駱公公,把郭絡(luò)羅家的郡主娘娘給打了,已經(jīng)派人去請皇后娘娘了?!?/br> 白妤婷本想說打就打了有什么大驚小怪,待反應(yīng)過來這被打的人是什么身份,一張芙蓉面龐立刻化作慘白。 “漣滟,他方才說小駱子打了誰?” 漣滟也是滿目驚恐:“像是,像是說皇后娘娘的嫂子,圣人的表姐,郭絡(luò)羅·圖佳郡主?!?/br> 白氏手中的鎏金暖手爐便毫無征兆地掉在地上,又咕嚕嚕滾出幾步遠。 ☆、【罰】 001 白氏驚慌歸驚慌, 但很快恢復(fù)了冷靜。 她一邊憎惡那位挨打的郡主來的不是時候,一邊也惱恨小駱子動手前不問清楚狀況, 如今把這么個無法彌補的過錯讓她來背, 令她措手不及之下沒有任何辦法應(yīng)對。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jīng)做下,便沒有追悔的余地。 為今之計,只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小駱子她是不準(zhǔn)備再保的, 連她自己都深覺這奴才是死有余辜, 簡直是老天派來給她添堵的攪屎棍,便是那位郡主開了天恩不要小駱子的命,她白妤婷也不會輕饒了他。 可這人是她承乾宮里的人, 且是她近身服侍的太監(jiān),犯下的罪責(zé)也自然是由她這個主子授意, 這一點到了哪里她都洗脫不了干系。 白妤婷眼下所擔(dān)心之事,頭一件是她剛剛得封儀妃, 還不曾面見皇后謝恩便釀出如此大禍, 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為了給皇后做臉再把自己貶斥回嬪位。 要知道,從嬪至妃這一階看似只有一步的距離,對大多數(shù)后宮女人而言, 往往是難以逾越的天塹。 以先帝的后宮為例,貴人位以上的女子先后有五十之?dāng)?shù),而妃位以上包括皇后在內(nèi)不過七人,七人中還包括兩人被褫奪封號,一人是死后從嬪位追封。 而如今還在世熬成太后太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