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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動。 他今日的任務(wù),就是把旨意宣了,再把皇后遷離。 看在皇后往日對他“不薄”的情誼上,它可以考慮讓她自己挑選兩個忠心可靠的人留在身邊伺候,再多的,卻不能夠。 眼下皇后就是艘即將傾覆的大船,雖不至于墻倒眾人推,但傳話這種事,弄不好要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他還沒那么仁義。 “皇后娘娘,咱家今日是來代圣人傳旨的,您有什么話,日后當面對萬歲爺去說吧。” “你竟然敢違逆我?你個狗奴才,是誰給了你膽子,敢這么跟本宮說話。” “您說的是,奴才確實沒有身份同您說話,奴才此來只不過是為了傳了萬歲爺?shù)闹家?,您等會兒聽好了,也聽仔細了,咱家這兩日瑣事纏身,恐怕沒有工夫同您說上兩次。” 皇后還欲再發(fā)飆,卻眼見小鄧子打開了卷軸,眼睛都不眨一下,果然打算把她晾在一旁。 “奉天承運,茲有皇后那木都魯氏,上不能奉侍于兩殿恪守孝道,下不能秉慈愛之心悌恤子女,今又有惡行謀害皇嗣,性忽改常,忝為國母。然朕念及夫妻恩義,亦為大阿哥計遠,現(xiàn)敕令皇后從即日起遷離中宮,幽居于英華殿閉門思過,此生再不許離殿一步,亦不準私見他人。望那木都魯氏念及大阿哥前程,切勿悖逆正理,行瘋迷跡端,此后潛心改悔,勿枉圣心。欽此?!?/br> 那木都魯氏聞言簡直不敢置信,皇帝竟然讓她從坤寧宮搬出去?還要將她軟禁起來?這和把她廢了有什么區(qū)別? “我不相信皇帝會如此對我,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假傳圣旨,本宮不服?;噬显谀睦??我要見皇上?!?/br> “娘娘您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皇上要不是念在往日情分,也為了大阿哥名聲著想,您只怕連這英華殿都沒得住。奴才從前沒少拿過您的賞賜,就冒著風(fēng)險做個人情,您趁著現(xiàn)在人手齊整,好好想想留了哪幾個人在身邊伺候,不然等奴才出了這個門,您別說這么頤指氣使地對奴才發(fā)威,只怕這輩子,都沒機會再同奴才見上一面了?!薄芭?,不止是奴才,萬歲爺說了,尤其不準大阿哥再去見您,您方才也聽見了,這旨意里,說了您性忽改常,一個瘋魔的皇后又怎么能和皇子見面呢?奴才這話說的難聽,但也是那么個道理,您想好了人選,就讓人來同奴才知會一聲,左右奴才還要伺候您遷宮……” 皇后別這一番話噎得滿臉通紅,只用盡力氣抬手指著他咬牙切齒:“你,你這個……”卻忽然頭一歪,真的倒向里邊厥過去,別說辱罵的話,連對巧兒尸首離奇出現(xiàn)在成嬪歸途的懷疑都來不及說出口。 小鄧子也不害怕,只往前幾步探了探皇后鼻息,還有氣。 說句誅心的話,便是皇后氣死在當場,皇帝也未必會發(fā)落他,左右是讓她占著個皇后的位置,便是她立時死了,于國而言又是幾年重孝,就更不必急著尋摸繼后的人選了。 倩兒見皇后暈了過去,趕忙上前去服侍,眼見無計可施,轉(zhuǎn)而去求小鄧子,“公公開恩,請您趕緊替娘娘請了御醫(yī)來瞧瞧吧,這樣下去要鬧出人命的?!?/br> “倩兒,你還是先想想自己吧,咱家若沒說錯,當日誆了成主子來坤寧宮的人是你吧?這份‘功勞’萬歲爺可都記著呢?;屎竽锬锸谴蟾淮筚F的命,相信一時間還咽不了氣,但倩兒你呢,最晚不過明日,就要被凌遲……” 倩兒立時失魂落魄地癱倒在地,待想起來求情,屋子里只剩下一個仍昏睡著的皇后,再難給她依靠。 這個時候方后悔,若是當初,沒有想盡辦法躋身到那木都魯氏身邊,是不是今日又是另一個結(jié)果? 哪怕像是映兒一樣,因為不得寵,被攆去了院子里做粗使也好啊。 002 一轉(zhuǎn)眼進了三月中旬,天氣一日好過一日,終于有些萬物回春的樣子。 永壽宮里卻還捂的嚴實。 “阿蘅,我好像聽見三阿哥在哭?”姝菡半靠在床架上的軟墊,剛喝完今日的藥,端著碗的手就是一頓。 “主子您就放心吧,御醫(yī)每日診脈都說小阿哥除了身量輕一點,一切均無妨礙。而且,兩位奶娘都盡心盡力,還有寒姑姑在暖閣照應(yīng),一定不會冷著餓著小阿哥的?!?/br> “嗯,那等他吃完奶,抱過來給我瞧瞧吧?!?/br> “您今天都瞧過兩回了,這樣折騰怕是對小阿哥不好。您與其擔心小阿哥,不如想辦法早點把自己的身子骨養(yǎng)好嘍,到時候等出了月子,別說是想看看他,就是想漸天把他帶在身邊也使得。” “唉,我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感覺一眼看不到,都放心不下?!?/br> “您說的奴婢們都懂的,哪個當額娘的不是同您一般呢,除了那位……” 那位,自然說的是當初對大格格死活不問的皇后娘娘,不過如今她就是想過問也不能了,皇帝已經(jīng)于三月初直接將人遷到了最偏最遠的英華殿幽禁起來,身邊只留了三兩個粗使宮人照料。所以如今的皇后娘娘,就只剩下這么一個好聽的名號而已。 大阿哥因為被拘束著不許見他皇額娘,倒是因此鬧過幾天,但皇帝索性直接把人扔回毓慶宮,除了安排他每日去上書房和習(xí)武場,再不準他踏足其他地方,崔公公受了皇帝命令,自然不敢大意。 隨著皇后的名存實亡,姝菡在三月出七那一日,也正式受封為成妃,因月子里不好受禮,只把冊印和賞賜領(lǐng)了。 皇帝另提拔了馬貴人為順?gòu)?,讓她接手了照顧大格格的差使?/br> 太后在大格格遷離當日就抱恙在身,后宮的瑣事堆積如山,擺明了抗議皇帝對皇后的處置。 皇帝只派人去慈寧宮探望,沒有妥協(xié)的打算,且命內(nèi)務(wù)府總管大臣們臨時將奏事擬成折子呈到養(yǎng)心殿。即使每日只睡兩個時辰,也生生挺了過來。 太后或許是擔心鬧得太僵不好收場,終于在第三日上“康復(fù)”,復(fù)又自覺cao持起后宮諸事,算是結(jié)束了一場無聲的較量。 姝菡想到這些天發(fā)生的種種驚聞,有些慶幸自己能獨善其身,又有些心疼為此更加疲累的皇帝。 姝菡見阿蘅議論起那位,忙阻了她接下來要引出的話題?!斑@藥好像不似頭前幾副苦澀,是換了方子?” “顧嬤嬤說您恢復(fù)的很好,今日起就換成溫補的湯劑,要是一直沒有反復(fù),再服上十日就可以徹底把藥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