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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咬了咬牙,雖覺遺憾,但知道凡事不可急于求成,且皇帝今夜肯翻她的牌子,就已是恩寵,遂不強求。 “臣妾謝皇上憐恤,您也早些將息,切莫為了國事而累壞了身體。” 皇帝只點了點頭,隨后召喚門外候著的敬事房太監(jiān)。 “請容妃娘娘移殿——” 容妃暗想:真是說的好聽,不過是從皇帝的寢殿挪去圍房度過后半宿。宮里除了皇后皆是這么個章程,不過聽說也有例外,那是個身份卑微卻能受盡殊寵的女人。 茵雅定了定心神,來日方長,只要是人,就有破綻,而有了破綻,她就有法子擊敗。 ☆、【對手】 001 宮里頭流傳最快的消息, 莫過于皇帝每日臨幸了哪位妃子,又或是往哪處頒下了何種賞賜。 容妃入宮第一日便有寵, 看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 無疑指向了一種可能:老牌王爵在朝堂上的腰桿要挺起來了。而這位受到太后看重,且有皇帝龍幸的新人,幾乎可以預(yù)見馬上會成為宮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再觀其言行舉止、論其家世背景, 品其才華秉性,明眼人幾乎都知道,這位只怕離著問鼎后位, 只差著一步的距離。 這一步,也不是什么難題, 只等幽禁的皇后哪天斷了氣,就成。 這樣大不敬的話沒人會傻到宣諸于口, 但絲毫不影響眾人在心中揣度。 從前那一位自遷離坤寧宮之后再沒有任何消息傳出, 有心之人難免犯了合計。 而其中對此最在意的,莫過于承乾宮主位,儀妃白妤婷。 “漣滟, 你可打聽清楚了?章太醫(yī)這幾日又頻繁去給那位請脈了?” “奴婢親眼所見,錯不了。主子您說,那位是不是要不好了?” “別胡說,馬上要進(jìn)毒月,御醫(yī)多去請脈也實屬正常?!?/br> 放在從前,最盼著皇后死的人, 她白妤婷認(rèn)了第二,絕不會有人敢稱第一。那時她想的是等皇后之位空置,她正好借著白家雄起的東風(fēng)上位,連帶著提了二阿哥的身份,把失怙的大阿哥也踩在腳下。 可是一夜之間,一切都變了。 郭絡(luò)羅氏家的女兒進(jìn)了宮,不僅有太后撐腰,看情形也深得皇帝肯定。聽說,太后還有意將一部分后宮大權(quán)直接交到她的手上。 這情形,于承乾宮而言,乃至對整個白家而言,都是大大的不妙。 郭絡(luò)羅氏和白佳氏雖稱不上宿敵,但自新朝以來,兩家在朝堂上所代表的不同陣營難免有些齟齬和摩擦,還隱隱有種一觸即發(fā)的緊張氣氛。 撇開這些不說,白妤婷此前誤傷過的圖佳郡主,和新來的容妃娘娘,是一宗的堂姐妹。 所以說,白氏連假意投靠的資格都無。 她已經(jīng)預(yù)期到今后在宮墻內(nèi)的艱難,是以整夜都不曾安眠。 到了次日,還是漣滟趕著時辰將她喚醒。 “娘娘,該起了,奴婢伺候您大妝。今日有兩位新晉的嬪妃要同您見禮,奴婢必要將您捯飭的容光煥發(fā)?!?/br> 白氏知道漣滟一片好心,只由著她折騰,心里盤算著,要不要借機再拉攏一個和自己親近的人。 “你這幾天抽空去打聽打聽,昨日進(jìn)宮的幾人,平日都在哪些地方走動,又和誰比較親近?!?/br> 漣滟跟隨白氏多年,知道白氏所圖為何,只領(lǐng)命待這幾日盡心去辦。 白氏睡的不好,精神不濟(jì),連早膳都沒用,便趕往慈寧宮。 今日的慈寧宮甚是熱鬧。 白妤婷進(jìn)殿的時候,東邊的位置幾已坐滿。 她抬頭打量著坐在上首和次位的兩人,似乎相談甚歡,不覺將袖擺下的手攥成拳頭。 要是讓她們兩個結(jié)成盟友,那可是大事不妙。 002 姝菡昨日就已經(jīng)知道皇帝召幸了新入宮的容妃。 這個結(jié)果并不讓人意外。 相比于白氏的輾轉(zhuǎn)難眠,姝菡昨夜睡得十分安穩(wěn),不過或許是睡前飲了牛乳的緣故。 早間,她還是被值夜的阿蘅叫起,才沒誤了去慈寧宮請安的時辰。 讓人沒想到的是,最早抵達(dá)慈寧宮的,正是這位昨日承寵的容妃。 姝菡進(jìn)門時,兩個人依禮互相問了安,姝菡就揀了東邊的次位坐好, 原本坐了西邊的容妃見狀主動靠了過來,姝菡和她推讓了一番,終究還是容妃坐了上首。 “容jiejie太客套了些。”姝菡本不打算和容妃有過多牽涉,但不好在這個時候再樹敵。 “哪里是我客套,我這新來初到的,就居此高位,心里實在忐忑的很。” 容妃生就一張寬順柔和的鵝蛋臉,雖不至于美得不可方物,但著實令人觀之可親,再加上三言兩語周到謙恭,很難讓人對她有什么惡感。 姝菡甚至覺得,由這樣的人替代皇后治理后宮,實在是一個上佳的選擇。 “容jiejie不必過謙,論德容和身份,你當(dāng)之無愧,堪稱后宮典范,倒是我這舊時潛邸里的老人,見了你才驚覺自己當(dāng)初如何幸運。要是放在當(dāng)下應(yīng)選,放在你身邊一比,只怕連小小的答應(yīng)都配不得做……” “成妃meimei拿我說笑,我可不敢認(rèn)的。meimei高贊了我,我也得投桃報李不是,新來乍到的,備了些薄禮,等meimei得空,必親自往永壽宮送了去。” 姝菡沒有馬上應(yīng)和,她能看出,這位容妃有意示好,拉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不過這橄欖枝接是不接,她還沒想好。 正猶豫,門外另有人過來。 “給容妃jiejie請安,給成妃jiejie請安?!?/br> 兩個人聞聲將頭轉(zhuǎn)了過去,只見一個面目討喜的宮裝麗人正向她們行禮。 姝菡不認(rèn)得這位,但從裝扮上卻不難猜出。 “芳嬪meimei無須多禮?!?/br> 來人正是瑚爾佳·玉薰,今年十五,獨自賜居雨花閣,其父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正一品的大員,在這紅宮里的出身,幾乎無人能出其左右。 玉薰本人也是蕙質(zhì)蘭心,在京中貴女中頗有才名。 幾個人落座,一邊閑談京中風(fēng)聞,一邊等,后面富察氏、梅赫理氏、順?gòu)?、玉貴人也先后到來,趕忙告罪問安,見幾個人相談甚歡,均往左邊去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