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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太后娘娘想的周到,那臣妾,近幾日便出宮親自去辦?!?/br> ☆、【人證】 001 在壽康宮里“幽禁”的日子并不難過, 姝菡甚至覺得,比起每日去慈寧宮請安, 還不如窩在老祖宗身邊閉門不出的舒坦。 當(dāng)然, 后宮瑣事她還是照例要管,只不過從臺前變作人后。 外頭的人多少也知道,太皇太后年邁, 問事的條子遞進(jìn)去, 必不是她老人家親自過問的,反正只要有憑有據(jù),她們才不理會所謂真相如何。 慈寧宮那邊, 自孟氏死在宗人府后,似乎也熄了心思, 沒再來找過姝菡的麻煩。 老祖宗本想借著“沒有人證,不能久拘貴妃”為由, 迫太后撤回對姝菡的控訴, 可姝菡卻覺得,在皇帝沒有歸京前,暫維持眼下的局面為好。 如是, 到了九月九重陽節(jié)這一日,前線傳來捷報,滇南國的國君,下了降書求和了! 天子興師,無往不利,舉國皆歡。 姝菡前些時日收到的密函中, 其實已經(jīng)提及此戰(zhàn)必勝,不日還朝的口風(fēng),但如今落到實處,她才真的安心。 從月頭盼到月尾,在九月二十八那一天,王師終于抵京,監(jiān)國的九王爺率朝中重臣們直迎到京郊八里長亭外,而后宮女眷們不得出宮,皆立在望樓迎接圣駕。 姝菡立在太后身側(cè),直看到外城人頭攢動,皇帝的鹵簿浩浩蕩蕩而來,旌旗招展下,龍輦上坐的那人,即使看不真切,卻仍足以讓她眼里熱淚涌動。 年過半百的太后同樣老淚縱橫,容妃倒還持的住,在一旁殷勤伺候著勸說太后勿喜極傷身。 不多時,御駕駛進(jìn)了玄武門,宮眷們便下了望樓重新回到慈寧宮等著得勝還朝的皇帝來向太后問安。 這樣的場合,太皇太后多是不出面的,甚至緊閉了壽康宮的大門,避而不出。 姝菡只等著見過皇帝,再重新考慮遷回永壽宮的事。 午時三刻,鼓樓在數(shù)里之外震動如雷,皇帝踩著漢白玉的石階如天人駕臨,在場之人,除了太后,無不俯身叩拜,山呼萬歲。 行了國禮,隨后才是皇帝向太后問安,全了家禮。 后宮眾妃嬪經(jīng)歷過白家謀逆那場浩劫,此刻無不感慨萬千,縱使不能上前陳情,也皆面帶喜色。 “讓皇額娘擔(dān)憂了,是兒的不是,此番大捷,我欲在明日犒賞三軍,到時也請母后和眾妃嬪一起共享喜悅?!?/br> 這個時候,自然沒人敢站出來說,皇后薨逝未滿一年,不得宴樂。 這個場合,姝菡也不欲多招惹是非,索性也隱在眾人間沒有多置一詞。 偏偏有人覺得,這是個排除異己的良機(jī),千載難逢。 就在皇帝辭了太后欲回前殿之時,有人卻上前一步。 “皇上,臣妾有一要事相稟,事關(guān)當(dāng)朝貴妃娘娘,請您圣裁?!?/br> 皇帝聞言果然頓住腳步,轉(zhuǎn)過身問她。 “容妃要向朕稟報何事?” 姝菡隱約有了猜測,卻仍鎮(zhèn)定地看向滿凜然的容妃。 容妃不急不躁,娓娓道來。“今日是皇上凱旋之日,臣妾本不應(yīng)在這個時候耽擱您去為將士們慶功,但茲事體大,臣妾不敢有片刻耽擱。具下而陳,請您圣斷。” 皇帝看著滿殿之人,除了太后之外,皆一臉茫然,遂打斷她的話:“既然茲事體大,那就隨我到養(yǎng)心殿面奏吧?!?/br> 又朝著姝菡說道:“既然事關(guān)貴妃,那請貴妃也同行?!?/br> 容妃有些措手不及,這和她預(yù)想的計劃有些初入。 她原打算趁著后宮眾人皆在,當(dāng)場揭發(fā)貴妃假冒替選的事,也好在眾目睽睽下坐實了罪名,讓她沒有翻身的余地,也好迅速發(fā)酵,逼皇帝親自下旨以明禮法。 可皇帝讓她密稟,且讓姝菡也過去,就是容許姝菡當(dāng)場辯駁,這可是大大不妙。 容妃回頭看向同樣面色不愉的太后,太后只無奈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容妃穩(wěn)住心神,決定放手一搏?!笆牵兼裰?。” 002 養(yǎng)心殿的正殿多日未有人進(jìn)駐,此刻大開了門窗,既是為了迎接這里的主人回歸,也是為了散去多日的陰霾氣息。 姝菡跟在皇帝身后進(jìn)了殿,容妃因低了一階更在她之后。 一路無話,直到皇帝坐在了高坪御案后,兩個人才一前一后立在堂下。 “容妃有什么話,就當(dāng)著貴妃的面說清楚吧?!?/br> 容妃看了看皇帝,卻辨不出他喜怒,只盡量用著平和中正口吻詳述:“這件事,說來話長。當(dāng)初皇上領(lǐng)兵在外之時,宮里曾發(fā)生過一件大事,便是白佳氏一族起兵逼宮,當(dāng)夜攻破玄武門,脅迫太后娘娘交出傳國玉璽?!?/br> 皇帝不悅:“這件事,九弟已經(jīng)寫了折子詳奏給我知道,你且說,貴妃的事到底如何?!?/br> 容妃被打斷,頓有些冒冷汗,卻仍措辭:“是。因那夜貴妃和逆黨白景瑞被困養(yǎng)心殿密室后,有仵作上報那廝被烈火焚身的慘狀,是以,臣妾疑心貴妃娘娘是因仇殺人?!?/br> “接著說?!?/br> “后來,果然被臣妾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海佳氏一族,歷來是武將出身,偏貴妃娘娘不僅熟讀詩書,還提筆能寫,造詣了得;而后,臣妾在呼蘭府的遠(yuǎn)親遇到了海佳氏家中舊仆,從那婦人口中得知,當(dāng)朝貴妃娘娘當(dāng)年是冒名入宮應(yīng)選。臣妾深知此事不可胡亂定罪,便著人提了那證人入京。誰想到,那證人不過在宗人府過了一夜,就離奇身亡。所以,臣妾想,定是有人心虛,設(shè)法買通了宗人府大牢里的獄卒,這才毀滅證據(jù)?!?/br> 聽到這里,皇帝十分不耐煩:“所以說來說去,這件事,從頭到尾,就只有你的推斷?而你所謂的認(rèn)證,也早就死在宗人府?” 容妃等的就是這一問,她用余光瞥著身旁的姝菡,十分自信地繼續(xù)陳詞:“臣妾豈敢全憑臆斷而攀誣當(dāng)朝貴妃。臣妾日前又尋到一名證人,眼下就安置在我娘家府中。” 皇帝眉頭微蹙,沒有理會容妃,反而問向姝菡。 “你怎么說?” 姝菡知道皇帝這是把問題又扔給她,便從容問一旁的容妃。 “不知這所謂證人,是什么人?又要證明我是什么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