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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更加確定王爺這是厭棄王妃了。 姜煊處理好那名身分不明的女郎傷勢后,立刻回到陸承宇所在的書房內(nèi)。 只見書房已經(jīng)被陸承宇砸得面目全非,東西摔了一地。 幾名影衛(wèi)正神色嚴(yán)肅的跪在他面前,仔細(xì)聽著他所吩咐的指令。 “查清南院女子身分,緊盯太子、寧安侯二人行蹤去向,一旦發(fā)現(xiàn)疑似王妃蹤跡即刻回來稟報本王?!?/br> “是?!庇靶l(wèi)們齊齊頷首道,動作整齊劃一急掠而去,轉(zhuǎn)瞬已不復(fù)其蹤影。 影衛(wèi)們離去后,陸承宇又痛苦的閉起眼,重重往一旁墻上垂去,這動作他不知重復(fù)多少次,雙拳指節(jié)早傷痕累累,血流不止。 姜煊蹙眉道:“殿下怎么能如此自殘身子,王妃若是知道您如此,她肯定會心疼難過的?!?/br> 陸承宇收回拳頭,閉眼道:“本王昏睡多久?” “兩日?!?/br> 陸承宇微垂下眼瞼,啞著嗓子道:“她當(dāng)時受傷了,傷口你可處理了?” 他在惡夢中孤單渡過數(shù)十年,失去楚時依的痛苦仿佛一把利刃,日日夜夜,一刀一刀剜著他的心口。 他原本以為他已經(jīng)從惡夢里掙脫,卻不想醒來又是另一個惡夢。 能從大理寺將人悄然無息調(diào)包,當(dāng)今沒有幾人能做到,陸承宇幾乎確定這是出自于太子之手。 原來不是一石二鳥,而是一石三鳥。 先是要了他的命,再等他的王妃入了大獄,偷天換日將她換出去,而后再讓獄吏將假的凌.虐至死。 他如果真的死了,那么圣元帝也不會多加追究晉王妃是如何死在牢獄之中。 除了陸承晏以外,再無人會打這種卑劣的如意算盤。 “處理了?!苯拥馈?/br> 他見陸承宇黑眸越發(fā)猩紅,勸道:“興許是寧安侯不忍王妃受苦,所以想方設(shè)法將王妃接了出去,王爺不必過于擔(dān)心。” 陸承宇沉默不語。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寧安侯早一步將人接出去的。 但如果接她出去的理由是怕她受苦,此時應(yīng)該早就派人來晉王府通報他一聲才是。 “你替本王到寧安侯府通知寧安侯,跟他說王妃受了重傷,看他反應(yīng)為何?!?/br> 姜煊依言前去寧安侯府,告訴寧安侯楚時依身受重傷之事。 果不其然,寧安侯聽見后雖然神情悲痛,卻不急著要隨他一塊回王府探視女兒。 姜煊不動聲色仔細(xì)審視寧安侯神情。 接著憶起那日金鑾殿他為晉王求仙草時,寧安侯于一旁靜默不語的冷漠反應(yīng)。 寧安侯極其疼愛楚時依,晉王要是不能活,楚時依最后必定會被處死,可寧安侯卻一點也不想替晉王開口求圣元帝賜下仙草,救他一命。 姜煊又與寧安侯寒暄幾句,便返回晉王府。 此時影三正在書房內(nèi)與陸承宇稟報,南院女郎來歷為何。 “顧晚卿原為永安侯庶女,半年前永安侯遭御史彈劾,經(jīng)刑部審案,罪證確鑿連夜抄家,男眷發(fā)配邊疆,女眷皆充入教坊司為女樂,兩個月前,約莫乞巧節(jié)后十日,太子得知教坊司有一女容貌神似王妃,為其贖身而后不知去向?!?/br> 陸承宇聽完后額間青筋劇烈跳動,眼里燃著兩團熊熊火焰,充斥著難以置信的震驚與全然無法壓抑的暴戾怒火。 太子陸承晏居然弄了個跟楚時依容貌相似的人,還將這替身藏在某處任其欺.辱把玩。 他的人陸承晏竟然也敢覬覦! 還如此喪心病狂弄了個替身。 他早晚會將陸承晏千刀萬剮,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快去查王妃如今被藏匿于何處?!标懗杏钜а狼旋X道。 影三離開后,姜煊立刻跟陸承宇轉(zhuǎn)述寧安侯的反應(yīng)為何。 說完后,姜煊不解:“假如真是寧安侯將王妃換出監(jiān)牢,他如此疼愛王妃,也不可能與太子連手才是,此事疑點重重,殿下切莫自亂陣腳。” “本王知曉?!标懗杏钇似夹?,五臟六腑卻如同被千萬螞蟻啃咬般痛苦難耐。 這折磨比他以前奇毒發(fā)作,纏.綿病榻之際都還要痛苦數(shù)百倍。 他無法想象楚時依落入太子手中為何如。 他也不敢想象。 在夢中,在前世,他就已經(jīng)后悔了。 他后悔了。 他現(xiàn)在只想與他的小姑娘好好共渡一生,再也不逼她做任何事,只想將她放在心尖尖兒百般寵愛。 如今,就連這個機會也不愿給他了嗎? 陸承宇頭一次想懇求上蒼不要對他這么殘忍,不要這樣處罰他。 僅管不論楚時依經(jīng)歷何事,他都絕對不會放開她,但他舍不得他的小姑娘受到任何傷害。 哪怕只是一點點也不行。 …… 京城外,一處四合院。 黃泥的墻,烏黑的瓦,綠樹掩映之中。 院內(nèi)花團錦簇,富麗堂皇。 廂房內(nèi),精雕細(xì)琢的鑲玉軟榻上,錦被繡衾,一絕色美人閉眼側(cè)臥,玉骨冰肌,嬌媚動人。 美人兒精致纖細(xì)的鎖骨,隨著呼吸起伏,顯出好看的弧度。 榻邊鏤空的雕花窗桕,透入斑斑點點細(xì)碎的日光。 楚時依眼睫微動,緩緩睜開眼睛。 頭頂承塵隨之映入眼簾,淡淡的檀木香縈繞鼻尖,神思恍惚。 她陷在溫暖的錦被之中,盯著懸掛于上的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好半晌。 直到窗外幾個丫鬟經(jīng)過,腳步聲雖然極輕,談話聲也極輕。 楚時依才猛地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這里是哪里?她不是被關(guān)進大理寺監(jiān)牢里了嗎? 楚時依只記得自己被壓入監(jiān)牢里后,小六雖然一直沒有響應(yīng),她的止痛劑還是替她撐了整整一天。 直到止痛劑全數(shù)用光,藥效沒了,因為傷口實在太疼,她沒能撐住就縮在角落疼暈了過去。 楚時依爬坐起身。 手上的傷口顯然再度被人仔細(xì)上藥處理過,纏在上面的繃帶干干凈凈。 身上的衣裳也被人換過。 楚時依微微地蹙了蹙眉,心中困惑。 難道是陸承宇活了過來,將她從牢里救出來了? 想到的確有這可能,她笑了下,然而當(dāng)視線掠過房中擺設(shè),笑意驟然凝在臉上。 這里不是她與陸承宇的寢間。 “小六,小六你到底在不在?” 楚時依再度試著呼喚小六。 然而小六卻跟之前一樣,完全沒有回應(yīng)。 自從陸承宇吐了許多血,氣絕身亡后,小六也跟著消失了。 意識到小六有可能永遠(yuǎn)回不來后,楚時依突然陷入巨大的恐懼之中。 要是小六沒了,她就回不去原世界了。 楚時依慌張的想離開房間,卻發(fā)現(xiàn)木門被人從外邊上了鎖,她根本打不開。 守在門外的人似乎聽見屋內(nèi)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