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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您要是因此在府里染上時疫,那到時王府眾人恐怕都難逃一死,王爺?shù)钠饽彩侵赖?,您不能去啊?!碧K嬤嬤同樣滿頭大汗。 兩人張手擋在楚時依面前,阻去她的去路,絲毫不肯退讓半步。 楚時依見狀不慌不亂,反而看著他們意味不明的笑問:“陳公公、蘇嬤嬤,你們可還記得王爺是如何交待的,還記得影一那日回府時說的話嗎?” 兩人不明所以,木木的點(diǎn)了下頭。 “陳福,你再將王爺吩咐的話重復(fù)一次給本妃聽。”楚時依淡道。 “王爺說他一切安好,要您不必?fù)?dān)心于府中安心養(yǎng)胎便是,還說從現(xiàn)在起王府上下一切皆聽王妃吩咐,除了不準(zhǔn)封門與王妃要離府這兩件──” 陳福說到最后一頓,霎時明白楚時依為何要他重復(fù)陸承宇所交待的話。 楚時依笑了笑,目光淡淡,道:“沒錯,除了不準(zhǔn)封門與要離府,一切皆聽我的吩咐,你們現(xiàn)在這是在做什么?” 陳福與蘇嬤嬤兩人不由得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楚時依斂起笑容,眼中帶了些冷意,肅容道:“還不起開,難道王爺不在府中后,你們連本妃的話都不聽了?” 懷孕中期本就容易煩躁,再加上陸承宇身陷宮中出不來已有好幾日,躁意更甚。 楚時依只想快點(diǎn)解決一切麻煩,以免夜長夢多,此時身上的氣勢與語氣自然比平時強(qiáng)硬許多。 陸承宇不在這幾日,斂秋都是抱著被子睡在楚時依榻前顧著她,非常清楚自家小姐夜里翻來覆去,睡得極其不安穩(wěn)。 其實(shí)王爺就是她們家小姐親手醫(yī)好的,斂秋雖然不懂小姐為何突然有那樣高明的醫(yī)術(shù),卻也明白現(xiàn)在的小姐已不可同日而語。 如今的楚時依已經(jīng)不是還在寧安侯府里的那個嬌縱任性、什么也不會只敢哭鬧的小姑娘了,如今已是一身醫(yī)術(shù),遇事從容不迫、方寸不亂的王府主母。 斂秋連忙出聲替她家小姐抱不平:“當(dāng)初王爺便是王妃醫(yī)治好的,難道陳公公和蘇嬤嬤都忘了嗎?也是王妃命人連夜趕制面罩要府里的人都戴上,我們才沒染上疫病,你們到現(xiàn)在還不相信王妃的醫(yī)術(shù)嗎?” 幾人臉上都戴著面罩,說話音量需比平時大聲才聽得清楚。 斂秋平時是個說話輕聲細(xì)語的小姑娘,如今為了她家小姐難得說話甕聲甕氣。 陳福與蘇嬤嬤兩人齊齊一愣。 當(dāng)初陸承宇的確交待,除了這兩件事以外一切都得聽從楚時依的話。 如今王爺不在了,他們的確該全聽王妃吩咐。 楚時依最后如愿到了南院為患病的奴仆們治療。 見到患病的小廝時,她腦里條理清晰地浮現(xiàn)出對癥下藥的方子,其中大部分所需的藥材并不難尋,而兩味平常較難取得的藥材,王府中的藥房亦皆備有。 這些都得感謝陸承宇那小題大作的性子,若不是他過度擔(dān)心,就算是高門大院的王侯府里,平時也是不會備上這些珍奇藥材的。 然而小六當(dāng)初給予楚時依的醫(yī)術(shù)金手指,最主要的并不是藥方,而是如何該扎針改善的針訣,針訣一下再難纏的病也能破除,所以當(dāng)初她才會日日堅持為陸承宇施針。 南院內(nèi),楚時依面對染病之人其間,并無常人對疫病的驚恐慌亂,反而處之怡然、神色不驚。 而之后一連串的治療與對癥下|藥,更是讓原本還提心吊膽不已的陳福與蘇嬤嬤看得目瞪口呆。 染病的奴仆在經(jīng)過楚時依的切脈診斷及施針之后,不過幾日漸有好轉(zhuǎn)。 他們甚至都沒嚴(yán)重惡化到小廝當(dāng)初所見的上吐下瀉的地步。 七日過去,陸承宇音訊全無,王府里那些染病的奴仆身子逐漸轉(zhuǎn)好,越來越多人自南院離開。 楚時依將藥方寫了下來,要陳福拆掉封死的大門,派人將抄寫好的數(shù)十張藥方發(fā)散給京城中的大小醫(yī)館。 她還要親自到妙手堂找姜景,將針訣教予他,與其連手。 陳福面有難色:“王爺說過,除非他回府或是宮里傳來了消息,否則大門不得拆封,況且都過去這么多日了,想必京城疫病已經(jīng)十分嚴(yán)重,王妃就算再厲害也沒辦法救治所有染病之人?!?/br> 蘇嬤嬤亦勸道:“奴婢小時曾聽說,得了疫情死了的人會全部被拉去燒了之后掩埋,最近常有濃煙冒了幾丈高,想必已有不少人染病而后相繼死去,外頭應(yīng)該也全亂成一團(tuán),萬一拆了大門有不法之徒想闖進(jìn)王府,那該怎么辦?!?/br> “我一個人當(dāng)然沒辦法,但與京城里其他醫(yī)館的大夫連手,將預(yù)防之法傳遍京城,將染病之人隔離開來,疫病防制本就該打鐵趁熱,若再拖下去只會越來越嚴(yán)重,到時傳到皇宮之中,王爺也染了病那該如何?!?/br> 最后那些話是楚時依故意嚇陳福他們才說的。 她雖沒證據(jù),卻直覺疫病最先是從皇宮里流傳出來的。 如今她已將染病奴仆都醫(yī)治好了,卻遲遲不見陸承宇回來,可見皇宮內(nèi)的疫病并沒有控制下來,她再也等不下去了。 今天就算是陳福他們攔著,她也要想辦法出府。 陳福與蘇嬤嬤聽得冷汗都流了下來。 就在幾人與大門前爭執(zhí)不休之時,被封死的王府大門被人從外用力扣響。 “陳福,給本王開門?!?/br> 那人嗓音清冷低沉,話里帶著明顯的煩躁之意。 幾人齊齊一愣,陳福最先回過神來,激動的指揮起候在一旁的小廝們:“快快快,那的確是王爺?shù)穆曇簦彀验T給拆封!” 蘇嬤嬤一個激靈,馬上就進(jìn)府找來更多小廝來拆門。 大門處登時熱鬧不已。 楚時依凝重數(shù)日的面色在聽見陸承宇的聲音后,終于染上一絲笑意,連日來緊繃的神經(jīng)也終于放松下來。 她閉了閉眼,打算往后退開騰出位置更方便讓小廝們拆封大門,連日緊繃的情緒卻因?yàn)橥蝗缙鋪淼乃尚?,?dǎo)致她才挪了一步便腿腳一軟。 “王妃──”一旁斂秋驚慌失措的伸手扶了上去。 然而她的手還沒碰到,楚時依便被一道朱紅身影攬入懷中。 落人熟悉的懷抱,楚時依心尖驀然狠狠一顫。 她呆呆的看著因?yàn)榈炔患岸活欁约厚尜F身分,翻墻入府的俊美王爺。 陸承宇見她一臉呆愣,心中一疼,低頭輕吻她的發(fā)絲,嘶啞的嗓音里帶著nongnong的不舍與思念:“本王回來晚了?!?/br> 見到陸承宇,連日來被楚時依藏于心中深處的委屈與害怕,再也壓抑不住,一下子全都涌了上來。 楚時依臉上還戴著面罩,清透干凈的眸子蒙上一層薄薄水霧,一雙杏眸濕|漉|漉的。 小姑娘白皙柔荑攀抱住男人的脖頸,又哭又笑的撲入他的懷中,仿佛受到極大委屈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