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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樓的行事還真是神秘,讓人猜不透。 ☆、007、初入長碧樓 這馬車走的不快不慢,姚嬰坐在里面,自己的包袱放置一邊。外面的人聲逐漸消失,之后就是馬蹄聲和車輪聲的此起彼伏,聽得人也不由跟著犯起迷糊來。 依照這長碧樓行事的特別性,她覺得到了那兒,自己這隨身的包袱可能都不會讓帶進(jìn)去。再看自己的身上,除了家中那些看門守院的低級蠱蟲沒有帶之外,其他的小家伙她都帶上了。 若是到了那長碧樓,再搜身,這些東西可就露了餡兒了。 動手,她把墜在腰間的兩個巴掌大的荷包摘了下來,一個里面盤著一塊‘蚊香’,另一個里面則是一些硬豆豆,手感上來說摸不出是什么特別的東西。 不過,這都是她這兩年來的心血,豈能讓人給扔了。 低頭在自己身上環(huán)顧了一大圈,她最后扯開領(lǐng)口,把那兩個荷包塞進(jìn)了內(nèi)衣里頭。雖說不是很舒服,但這樣的確能瞞得過搜查,總不至于把她內(nèi)衣都解開檢查一遍吧。 不是很舒服,姚嬰聳了聳肩,隨后抬手在自己胸上捶了一下,“警告你不準(zhǔn)亂動,貼著女人胸你還不老實。到時被人發(fā)現(xiàn),就得把你的皮扒了。你的皮一般的蛇及不上,就是大蟒也沒你硬,你可得好好護(hù)著自己這一身皮?!彼÷暤暮统嗌哒f話,她養(yǎng)了這家伙兩年,好吃好喝,已養(yǎng)了一身的硬皮硬甲。 ‘蚊香’也不答話,倒是不再動彈了,還是一個蚊香的模樣。 馬車幽幽的前行,速度不是很快,但也絕對不慢。 這里頭什么都看不見,只能根據(jù)馬車的晃動還有外面的聲音來大約估計一下環(huán)境。 這馬車?yán)锩姹緛砭突璋?,隨著天色暗下來之后,這里面就更是黑乎乎的一片了。 姚嬰索性閉上眼睛,隨著馬車的顛簸而晃動,估計已經(jīng)時近半夜了,馬車才緩緩地停了下來。 睜開眼睛,之后就聽到車門外開鎖的聲音,下一刻馬車的車門從外被打開,那個駕車的中年男人面無表情,也沒任何多余動作,像個木偶似得。 拎著包袱,她從馬車?yán)镒叱鰜?,坐了一天,連廁所都沒去,她腿都麻了。 下了馬車,看到的便是燈火通明。這應(yīng)當(dāng)是某座山的深處,馬車停在這山中某個巨大建筑的前面。高高的牌樓掛著燈籠,再往遠(yuǎn)處看,山勢起伏之間也有燈火的光亮,這地方好大。 這里只有這一輛馬車,明明聽說今日是第一批被收入長碧樓的人都來了,可是,怎么沒見到其他人。 就在此時,一個中年女子從牌樓里走了出來。她的頭發(fā)全部挽在頭頂,穿著一身素白色的斜襟長裙,乍一看像守喪的似得。 面無表情,可以說是嚴(yán)肅至極,特像憤世嫉俗的更年期婦女。 走過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姚嬰,然后朝著那駕車送她而來的車夫比劃了幾下手語,原來那車夫是個聾啞人。 車夫收到指令,就拽著馬離開了。 只剩下兩個人,那婦女從袖口里拿出一張質(zhì)地很厚的紙卷來,展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字。 “姚大壯,原飛鷹騎左副將姚立川的女兒。生母十八年前早逝,姚立川也在六年前殉職。眼下家中還有一兄長,與你相依為命。”說完,她看向姚嬰,擺明了在問她這些信息對不對。 慘白的燈火下,姚嬰的臉也一樣是蒼白的,只是那雙眼睛黑的嚇人。這個女人說的信息很有問題,姚寅已經(jīng)來這長碧樓快三年了,她卻說她家中還有一兄長? “若是無誤,便跟我進(jìn)去吧。你可以叫我英姑,從現(xiàn)在開始,我是你的教習(xí)姑姑。”話落,她動手把她手里的包袱奪了過去。 姚嬰點點頭,什么話都沒說,便跟著她進(jìn)了牌樓。 這牌樓無比的大,人在下面走過,簡直小的如同一只螞蟻。走進(jìn)牌樓,順著大石磚鋪就的路朝里走,就是高高的大門。 大門就建在兩側(cè)危險的石崖中間,那石崖上的石頭懸懸欲墜,若是掉下來,這下面的人想跑都跑不了,非得被活活砸死不可。 進(jìn)了大門,燈火幽幽,卻又長廊拱橋環(huán)繞。長廊和拱橋下都是水,下面有東西在游動,看起來像魚,但又不是魚。 英姑帶著姚嬰在彎彎曲曲的長廊上行走,沒有碰到任何人,這里亮著燈火,又好像無人居住一樣。 “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來歷,家人是誰,自己是誰,都要忘了。姚大壯這個名字,從今日開始便不要用了。屆時,會給你另外取一個名字。”英姑走在前面,邊走邊說,語氣冷淡像冰一樣。 “那我能給家里寫信么?”姚嬰問道。 “可以,但要經(jīng)過我的檢查?!庇⒐靡话逡谎刍卮鸬?。 如果能寫信,就說明姚寅當(dāng)初是來了長碧樓。但是,到了這里得改名字,而且,每個人都有獨自負(fù)責(zé)教習(xí)的。所以,這個英姑可能并不認(rèn)識姚寅。走過這一路,一個人都沒看見,是分開獨立的管制,所有來到長碧樓的人都沒有私下見面的機(jī)會。 “不能叫姚大壯,那我能叫姚嬰么?”改名字?這個規(guī)矩倒是合她的意。 “不能有姓氏,你可以叫阿嬰。”英姑說道。 原來不能有姓氏。那么姚寅還有高季雯進(jìn)來之后,都改了名字沒有姓氏,想找他們就更難了,誰知道他們現(xiàn)在叫什么名字。 終于,英姑帶著她進(jìn)了一個獨立的院落,這院門是帶鎖的,更像牢籠。 帶她進(jìn)了屋子,又點燃了琉燈,幽幽燈火下,她把姚嬰帶來的包袱解開。 站在一邊看著,她之前的猜測還是蠻準(zhǔn)的,果然要收東西。 英姑把銀票單獨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其他的東西則重新包了起來。然后,又開始檢查她身上的衣服。 袖口腰間都檢查了一遍,又查看了一下她的雙手,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皮革手鏈,稍稍檢查了一下,但沒看出什么特別之處,就把她的手放下了。 “先休息吧,清早寅時末起床。待我過來時,你要梳洗好自己,穿床上那一套衣裙?!苯淮戤?,她就拎著包袱離開了。 姚嬰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鏈,嘴里發(fā)出一聲嗤笑來。還以為多厲害呢,連這手鏈的用處都沒看出來,不過如此。 ☆、008、初級試煉 姚嬰根本就沒睡,坐在那床上,等待著天亮。 好安靜,安靜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聲,這里除了她自己之外,似乎沒有一個活物。 長碧樓的管理方式讓她有些意外,進(jìn)來改了名字,又無法通知告訴自己的家人,根本就找不著啊。 姚寅會改成什么名字呢?不能帶姓氏的名字,各種皆有可能。 時間一點點過去,姚嬰也起身換了衣服,同樣是一身素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