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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諳世事的精靈。大概是因為發(fā)色相同的關(guān)系,羅伊對埃爾維斯總是十分親近,盡管埃爾維斯對他的親近一向都明確地表示了自己的不屑,這這仍然不影響精靈的熱情,所以羅伊也很快就察覺到了埃爾維斯的異常表現(xiàn)。當(dāng)從別的學(xué)徒那里得知埃爾維斯的父親去世,而他這段時間頻繁出塔都是去了神殿之后,單純的精靈在一個早晨攔住了準(zhǔn)備出塔的學(xué)徒。“你干什么?”埃爾維斯問道,他的雙眼失去了神采,悲傷將笑容從他的臉上奪走了——雖然他之前也很少對別人笑,但他總是神氣的,而不像現(xiàn)在這樣虛弱得好像下一刻就會暈倒。精靈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了一句:“你為什么要去光明神的神殿?”因為我的父親去世了,而我想念他。埃爾維斯這樣想著,但是卻咬緊了嘴唇?jīng)]有說出一個字,他不想再次重復(fù)這件事,就像他不愿接受這樣的事實。于是他一言不發(fā)地繞過精靈,往法師塔的大門走去,但羅伊卻不依不饒地跟在他身后,對他說道:“你這樣做根本毫無意義,因為光明神根本就不存在。”這一句話讓埃爾維斯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追上來的精靈,他瞪大的雙眼里滿是憤怒的神色:“你怎么敢說出這樣的話?如果不是光明神,那么我們世界的又會是從何而來?”“這個世界是……”羅伊急于辯解,但話只說了半句就卡在了那里,臉上的焦急也變成了迷茫:“我不……我不記得了。”被惹惱的埃爾維斯沒有去管陷入回憶而又開始頭疼的精靈,他走出了法師塔,走上了早就停在雅度尼斯之前的馬車,再次向那卡倫的神殿出發(fā)了。趕車人是那位名叫維德的騎士,在埃爾維斯最難熬的這些日子里,維德一直陪在他的身邊。雖然對羅伊的話并不相信,但那句話無疑還是在埃爾維斯的腦子里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再加上特拉斐爾也不止一次地教育他不要輕信,這顆種子最終還是存活了下來,并且在思維的土壤里深深地扎了根。如果沒有光明神,如果神殿就是一場騙局,那么靈魂將歸向何處?困惑的學(xué)徒減少了出入神殿的次數(shù),卻一頭扎進了特拉斐爾的藏書中去。但這些書也沒有給他答案,由于研究方向不同的關(guān)系,這些書沒有一本書是關(guān)于靈魂或是神明。直到那一天,一位旅行商人帶著特拉斐爾需要的魔法素材上門來,也帶來了埃爾維斯命運扭轉(zhuǎn)的節(jié)點。那一天的天氣不太好,天上下著蒙蒙的小雨,埃爾維斯帶著特拉斐爾的清單在法師塔的大門前與商人清點貨物。“這天氣可真見鬼,最近都沒有放晴,已經(jīng)好多年不再這樣了!這樣的天氣里納伊草根本不能長久的保存,我到下一個法師塔之前它們就會壞掉!”商人邊看清單邊對埃爾維斯抱怨道。埃爾維斯并沒有搭理他,雖然他從前也很少與這些商人交談,但這些日子里他明顯地變得陰沉了不少。當(dāng)商人把清單上的素材全部都從車廂里卸出來之后,埃爾維斯將一袋金幣扔給了他。商人只是掂了掂重量,便眉開眼笑地將它揣進了懷里:“特拉斐爾大人還是這么大方。”大約是特拉斐爾給的小費讓旅行商人十分滿意,在他離開之前交給埃爾維斯一本小冊子,當(dāng)做了贈品。“這是我在一個破敗的法師塔遺跡撿到的,也許會對您有什么用處呢?!绷粝逻@句話,旅行商人就趕著他的馬車匆匆趕往下一個客戶那里了。這是一本類似法師手記的冊子,如果在以往,埃爾維斯是不會對這本冊子有什么太大的興趣的。特拉斐爾的法師塔中有太多這樣的冊子,高深的魔法典籍也數(shù)不勝數(shù)。這些典籍有的是特拉斐爾四處收集而來,有的則是他從別的法師手中復(fù)制而來,在雅度尼斯長大的埃爾維斯看過太多這樣的手記。但命運總是奇妙而不可抗拒的,當(dāng)將那本手記拿在手中的那一刻,一股不知從哪里升起的念頭驅(qū)使著埃爾維斯翻開了那本破舊的冊子。只翻了幾頁,他就迅速地將冊子合上,并且在如雷的心跳聲中將它揣進了懷里——這是一本記載著關(guān)于靈魂方面研究的手記,而靈魂的去向正是如今困擾著埃爾維斯的問題。這本手記或許會成為解答他一切疑問的一把鑰匙,但有一個更大的問題需要埃爾維斯去面對——關(guān)于靈魂的研究,是黑袍法師的研究范疇。一旦他開始這方面的研究,就相當(dāng)于走上了不歸路。他也許會被驅(qū)逐出雅度尼斯,也會辜負特拉斐爾的厚望。一連幾天,埃爾維斯都處于魂不守舍的狀態(tài),最終他還是將關(guān)于那本手記的消息對特拉斐爾隱瞞了,那把開啟通往未知領(lǐng)域的鑰匙被他留在了房間里,壓在枕頭下面。它就像是來自惡魔的耳語,每晚都輕柔地對他訴說著誘惑的話語,誘惑著他翻開它,深入它。或許是他這段時間里精神狀態(tài)都不太好的原因,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埃爾維斯的生活作息在表面上又恢復(fù)了正常,他依舊和其他的學(xué)徒一起上課,也配合特拉斐爾進行研究。但他內(nèi)心的掙扎,卻越來越劇烈。而最終,在一個漆黑的深夜里,他抱著“我只進行這一小部分的研究,或許并不會沾染上邪惡氣息”這樣的僥幸念頭,點亮了床頭的小燈,翻開了那本手記的第一頁。日子就在這樣看似風(fēng)平浪靜的狀態(tài)下慢慢地過去了,埃爾維斯所表現(xiàn)出的狀態(tài)也越來越正常。他又恢復(fù)了以往高傲又寡言的模樣,只不過這次他連特拉斐爾也慢慢開始疏遠了。對此,特拉斐爾發(fā)自真心地為自己的學(xué)生能走出困境而感到開心,也理解人總是需要一個成長的契機,但就像看見自己的孩子慢慢變得獨立一樣,法師對此感到既慶幸又失落。埃爾維斯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他與墨菲的關(guān)系就又被扯回了眼前。明顯變得成熟起來的,除了埃爾維斯之外還有墨菲。特拉斐爾曾擔(dān)心過墨菲會突然失去耐性,但他的擔(dān)憂并未發(fā)生,墨菲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他的那句話。墨菲用耐心,一點一滴地滲透進了特拉斐爾的習(xí)慣里。或許還有心里,特拉斐爾在這樣曖昧的關(guān)系中不止一次地生出這個念頭。他不會拒絕墨菲的擁抱,但他卻始終下不去決心握住墨菲伸出的那只手。他需要考慮的事情,是無法被解決的死問題。平靜的時光轉(zhuǎn)瞬即逝,距離埃爾維斯的父親去世一轉(zhuǎn)眼就過去了兩年。這兩年里特拉斐爾在墨菲的幫助下,在研究上又取得了一些成績。關(guān)于科技的概念被傳到了他的耳中,那是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技術(shù),卻有著不同于法術(shù),卻同樣神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