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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沒有實質建設性。范父雖聽得一腦漿糊,但見這些人只坐得好端端地動也不動,不由言帶恐慌地道:「快!要不就來不及了!小武他他……」他一肚子餓就會發(fā)脾氣!范武肯定會把人家的老巢給剿了,說不定現在那邊早就血流成河,他們竟然還有這個閑情逸致嚼舌根!見范父驚惶失措,在座群雄皆是動容,不由感嘆天下父母心,又那里知道在范父腦袋擔心的對象和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在范父向來所向披靡的小狗可憐相的央求下,一陣商議后,稟著正道扶強濟弱的精神,擎天堡堡主帶足人馬,連著范父一道朝云白山出發(fā)。云白山,古木幽林、難見天日,山徑曲折、易守難攻,若無熟人引路,很容易在山中迷失方向,是一上乘的安幫立命所在,也是廣寒寨盜窩得在擎天堡勢力旁茍存的最大原因。一群人抵達山腳下后即發(fā)現,不曉得是什么人,用蠻力硬是開了一條山路直通山頂,原先雜生的巨樹茂林倒得倒、斷得斷,野蠻的程度,顯示來人功力極高、內力極巨,懷著忐忑延路行走,徑上,原本職守的明岡暗哨不見縱影,陣式和陷阱也破壞怠盡,一群人根本就暢行無阻,毫不費吹灰之力便抵到廣寒寨!走近山寨,插滿著寨旗的木編大門洞開,只見一人蹲在門邊,百般無聊地戳著泥地,三不五時還凄楚地回望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大屋,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岳嚴山一面拂著他美美的胡須,一面率著眾人小心亦亦靠近,直到范父打了個噴嚏,驚醒那名門房,抬頭突然看見來了這么多人,還呆了呆,兩邊(其中一邊僅只一人)人馬對望一陣,還是擎天城的下屬耐不住疑惑地走近一看,上下打量后瞠大眼珠子,指著眼前衣衫干凈面容整潔那個人大叫:「你不是山寨主嗎?!你的大胡子咧?」山寨主也認出擎天堡人馬,眼淚啪嗒地掉下來,飛撲過來抱住岳嚴山的腳:「岳堡主!你要替我做主啊……」抽抽噎噎地,「那廝不曉得那來的瘟神,一來就把我們打得七零八落不說,把寨主的位子給搶走了還嫌我長得難看叫我來顧門……」岳嚴山拂著他美美的胡須的手有些僵硬,不是很能接受一個曾經威風八面的綠林盜匪哭得一把眼淚一把,卻又不好意思一腳甩開他。「瘟神?」難道有其它人來犯……擎天堡人納悶相望后,堡主扶起山寨主問道:「其它人呢?」連一寨之主都淪落至此,想來下屬們的遭遇必然更加悲苦!「他們……他們……都在屋子里里……嗚嗚嗚……」山寨主說著竟噘起嘴來,看似萬般委屈。擎天城人馬這才發(fā)覺,一路上略略聽聞,由數種樂器所組成、直可叫人發(fā)狂瘋癲的聲音竟是從那屋子里傳出!幾名老江湖心里馬上閃過各種魔音傳腦的高手和可能發(fā)生的慘無人道屠殺!幾個人先行運功扺抗,在岳嚴山一面拂著他美美的胡須一面點頭授意下,勇者伙敵地沖進主屋里,原先欲想先發(fā)制人的高手們,一踏進燈火明亮的屋內,全讓眼前的景象怔嚇得不知所措。屋內,非但不見滿地橫尸,甚至干凈連半點沙塵都沒有;山寨里,那些向來不修邊幅、大口吃rou大口喝酒的野蠻漢子,個個梳洗得清爽,穿戴整齊,一列靠墻規(guī)距地站著,另一邊,數十個人端坐成兩排,手里拿著不知打那找來的各式樂器,曲不成調地苦毒自己和他人的聽覺;堂中,則是幾個人一起跳著奇形怪狀的舞蹈,幾次合作不彰跌成一堆……一窩土匪山賊嚴然成了雜耍戲班!就在擎天堡人手沖入時,樂音頓止,所有的人在來人全停下動作,愣愣地望著他們。山寨主跟上躲在擎天堡主身后,略帶懼意地瞄著遠處自己的寶座,還不忘小聲地哭訴抱怨著:「你看!他們在吃喝玩樂,就只有我被趕出去……」擎天堡人馬沒多理山寨主,一干手全警備地望著室內唯一散發(fā)著令人寒毛直豎的氣勢來源。山匪們一個個如潮汐般退開,眾人的目光得以直視。一張威猛駭人虎皮大椅上,一名俊美無儔的青年,正支手托著腮,翹著兩郎腿,拿著興味的眼光盯著來人;兩旁厚厚的羊毛膻橫臥著幾名僅著薄紗、引人遐思的貌美女子;俊逸青年一抿嘴,一身張狂的氣息勃發(fā),冷魅的神采,不可一世的傲然,讓擎天堡人不由自主的瑟縮,當下全產生以為自己像山寨盜匪一樣,是為娛樂此人而存在的錯覺!只有范父一眼看見范武,馬上樂顛樂顛地擠到最前方,淚汪汪地喜急而泣,大呼出聲:「小武……」早在聽見屋子里傳出比殺雞還難聽的奏樂時,范父心里就有譜,全天下除了毫無音律涵養(yǎng)的范武外,還有誰能忍受那些噪音?擎天堡的人馬讓范父的叫喊驚醒,來來回回地看著范父和范武,終于有人忍不住提出質疑:「范老爺,這……就是你的兒子?!」「是??!」難道他們看不出來范武的長相和氣質跟他有多雷同?「……是…養(yǎng)子?」「不是?!?/br>「繼子?」「不是。」「半子?」「是親身兒子啦!看不出來我家小武跟我就如一個模子刻的,像得不得了?」像?像個屁啦!這歹竹和好荀的之間也差忒多了吧……「我認識你?」冷眼睇著眾人的范武終于開口,淡然的語氣與范父的熱血親情顯得南轅北轍。「小武~我阿爹??!」樂顛樂顛向前走去,但在靠近時虎皮座下時,范父仔細端詳了范武一眼,原本大展的雙臂急收,硬生生地向后大退幾步,末了甚至干脆躲到擎天堡主背后,還把山寨主給擠了出去!一屋子的人全看著范父,疑惑他的行徑;不都說是親生兒子了嗎,怎么范父一臉見鬼的模樣?雖說擎天堡的人馬有了經驗,驚訝的程度沒廣寒寨的人馬大,但仍摸不透范父在干嘛。范武的表情,少了平日的笨樣,眼眸中更多出一分冷森邪魅,狂狷悍然的態(tài)度,視天下為無物的神情,差點沒叫范父一顆心臟蹦地跳出喉嚨來!這模樣的范武他看過……以前,曾有一次范文發(fā)病差點不治時,范武便是這副德性,暴戾殘虐,當時要不是他這個做爹的擋在前頭,范武絕對讓所有人先范文一步到黃泉道上去探路!現在,雖然少了那份嗜殺的氣息,但卻也多出一分深沈……怎么會這樣?小文在家里好好的啊……難道說……范父顫著身軀,小心亦亦地問道:「該不會你……跌下山時……撞了頭了?」4范武眼中閃過一絲詫色,隨即勾起深意的微笑:「嗯……」「喔~」兩旁的人不由發(fā)出「原來如此」的驚嘆,原來是撞了頭失了憶,難怪連親生父親也認不得啦!山寨主還不忘趁亂再把范父從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