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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洗了衣裳去拜見這位大人,當然也帶了謝虞一并去。能結識這樣一位高官,對他們而言是十分有利之事。可惜不巧的是言放并不在家中,管事的只說了會通報明日再來,就不耐煩再應付兩人。言洛氣得人都不好了,直碎碎念了一路。謝虞笑話他兩句,言洛就更氣得臉都漲紅了。“阿洛你真的認識這位言大人嗎?”常久突然問,他喊言洛從來不拘身份,卻只管叫謝虞為公子。“當然認識了!”言洛粗著嗓子回答,怕兩人不信,還擼了袖子上去,露出一只圓乎乎的手腕和腕上一串金絲楠木的佛珠。“給你們看,這是他給我的,可有憑證呢!那人可說了,若是去了京城自可去尋他。”言洛有些自豪,當初于川與他一樣大的小孩兒可不只他一個,但言放偏偏看重他,還要帶他去京城培養(yǎng),可惜言洛那時小舍不得離開父母,才拒絕了。這串佛珠是言放親手雕的,他可是寶貝著。常久湊上去瞧,果然很漂亮,他有些羨慕。常久戴不得這些佛性之物,和尚見了他就說不詳不詳,連求個平安符都不行。謝虞知道他羨慕,便在他耳邊耳語:“你不是有我送的傳家寶嘛,比這個寶貝?!背>靡宦?,覺得也是,也不再瞧那手串。?☆、第八章? 三人本約了牙人相看一個小院,然而言放卻差人送來帖子,只好言洛先去言府拜見言首輔,而謝虞和常久則和牙人相看宅子。拿了帖子,便有府上的家丁迎到廳里,沏了茶水招待。過了須臾,便見一只修長的手從側門里掀了簾子。只見那言放穿著玄色蟒袍,腰上系犀角紋飾,步履平穩(wěn),踏了出來。言洛連忙站了起來作揖,那言放不慌不忙坐下,喝了口茶才施施然讓二人也坐。言洛見過言放也是幼年的事情,雖聽父親講過言放很喜歡自己之類,每逢節(jié)日也常收到對方寄送的禮物,但心里總是不踏實。言洛趁言放低頭喝水,偷偷去看他,又覺得他確實沒變,倒是記憶里那副模樣,也不見老。“看夠了沒?”言放突然說。偷看人家被看穿,言洛臉一下被羞紅,可惜臉黑了些,看得不清楚,忙起身說失禮了。“不過也沒什么,偷看我的人多了去,你不是第一個,我在街上走幾步,就能接到大姑娘家的花兒和手帕?!?/br>言洛心頭罵幾句,誰像大姑娘一樣偷看你了!但言洛只敢在心頭罵上幾句泄憤,人在屋檐下,還要承人的情,面上仍是一副虛心受教的表情。哪知這言放說話卻不按常理,見言洛窘迫,面上笑意更盛,“你這黑娃娃,小時候說要娶大哥哥做老婆,還搶了我手串做定情信物,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凈了?莫不是娶了美嬌娘,就把這舊人拋過墻,我可是至今未婚等著你呢!”言洛一聽這話,霍然起立,目瞪口呆望著言放。定定定情信物?這幾顆佛珠竟然是定情信物,我怎么一點兒印象也沒有?言洛盯著言放的臉,只覺這人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兩道橫眉疊翠色,一副好皮相,恐怕再年輕個十幾歲的話,當真會讓他想搶回家當小媳婦。要死,不會因此得罪了首輔大人了吧?言洛這么一想可覺得愁死了,眉毛擰成一團。噗嗤一聲,言放哈哈大笑,他觀察言洛的表情變化很久了,還真有意思。不過,不能逗得太過,言放還是嚴肅了一下告訴他自己在和他開玩笑。言洛瞪他一眼,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不對,什么等著我那么多年未婚,我呸,我明明記得這廝可是定過親事的,那jiejie還是他母親娘家一個不知膈了多少代的族親的女兒,只是可惜了紅顏薄命,這姑娘好像一嫁過去就病逝了。嘖,這人這姻緣可和自己一般倒霉哩,莫不是一家的月老一齊剪斷了兩根紅繩兒!言放見言洛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一會兒,忽而抬起頭同情地看自己一眼,心下一動,就著言洛黑皮子的臉就捏了一把,疼得言洛嗷嗷叫喚起來。這邊言洛被惡趣味的首輔大人逗弄的同時,那邊謝虞與常久二人正看中了一個臨街的二進的宅子。上一任主人在院里內中了幾株梨樹,樹底下是口井,圍著井邊一側栽了許多牡丹,未到花期,葉子卻綠得喜人。常久幾乎是一眼就看重了這個宅子,但還是謹慎地多多查看了,確保對其他地方也能夠滿意。謝虞看得出常久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低頭問他:“喜歡嗎?”常久想說喜歡,但礙于牙郎還在,局促地不做聲。謝虞暫且揮退了牙人,留出兩人的私密空間,才見得常久高興地直點頭。“剛才怎么不回答?”“有人在呢,還是別讓人知道咱們很滿意,萬一他加價呢?”常久一本正經道。“真是我的賢惠媳婦,都知道節(jié)儉了?!?/br>常久臉一紅,手肘捅一下謝虞的胸口,“公子,您又拿我打趣?!敝x虞抓住常久的手,道:“不是打趣?!?/br>二人最后還是拍板買下這間宅子,又到市場去挑了幾個面相忠厚老實的下人,簽了賣身契之后,把房子打掃干凈準備第二日就搬進來。當日言洛回客棧的時間有點晚,常久無意問了一句,哪知他就大驚小怪地跳起腳來,色厲內荏狀:“沒事,什么事都沒有!”謝虞倒是從他那黑了些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絲若有似無的紅暈,謝虞暗想:難道是有艷遇?言洛自十六歲與人定親之后,來來回回黃了好幾回親事,不是人家姑娘生了重病香消玉殞就是和青梅竹馬私奔到天涯,老道士給他批了命,說他姻緣未到,欠了別人情債要還定要等那苦主來討!要是這樣可就有得樂了,謝虞就是這么不厚道。言洛拋下一句我睡覺去,就把自己鎖到了房間里。“小白臉!”言洛嘴上罵一句,腦子里浮現出言放那張白皙的臉,恨恨地想就是小白臉。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點腫了,都是被言放捏臉捏腫的,哼,嫉妒小爺的英俊瀟灑!言放在福滿樓設了宴席邀請幾人,言洛雖有些不情不愿,還是隨謝虞一起去了,畢竟他才是中間人。只是落座的時候,特意挑了和言放最遠的位置坐下。言放一笑,悠悠道:“離本官這么遠,謹卿難道還怕本官不成?”“這邊菜色好,誰怕了?”言洛摸摸鼻子,“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表字的!”言放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氨竟僮匀恢溃愕谋碜诌€是我取的。小子無禮,什么你你你的亂叫。”言洛一臉醬色,無言以對。謝虞斟了一杯酒與言放,“在下敬首輔一杯,望大人大諒,謹卿初初進京,難免帶些鄉(xiāng)野習性,禮數不周,但請大人海涵?!?/br>言放單手持著謝虞所斟之酒,端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