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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該招新社員了?”紀塵聞言,忙掏出手機瞧了眼時間,吸了口冷氣,他一個彈射起身。彎下腰,紀塵將長褲從沙發(fā)縫里拽出來,一把扔進對方懷里:“快快快,今天要是遲到了,準要被社長數(shù)落三小時?!?/br>喬一弦應(yīng)了一聲,抓著頭發(fā),順帶吐了吐舌頭,討好地沖紀塵笑笑。趁著視線還在,他埋頭,精準地勾起短褲邊,眼看就要風(fēng)風(fēng)火火往下扯。呼吸一窒,紀塵機警地轉(zhuǎn)過身,背影僵硬,腳步急促,沖去裝吉他和貝司了。喬一弦憋著笑,三兩下將牛仔褲套好,等到彎腰穿鞋時,他才沖地面閉了閉眼。紀塵攢了半年的錢,買了貝斯,不久后便社團招新……應(yīng)該是大二上期。今后出道的樂團,也是在這次招新時,迅速確定下兩名吉他手的,最后一名鼓手丁帆,則是憑借機緣巧合,從隔壁音樂社拉攏而來。吉他手,夏云,和……許于遲。喬一弦心里驟沉。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天使們點進來~啾~如果喜歡的話 收文一起玩好不好呀>3<第3章第3章前世記憶涌來,喬一弦咬緊牙關(guān),額角抽疼。當時狀況太過混亂,他根本來不及思索,便墜落身亡了。許于遲那狠絕的一眼,如今卻在腦子里反復(fù)播放,送來陣陣寒意。與許于遲的關(guān)系實在算不上好,那家伙總愛私下搞些小動作,喬一弦每每被牽連其間,總是煩不勝煩。加之轉(zhuǎn)頭,總會窺見那張臉上,自帶柔弱屬性的無辜神情,更是讓人無語凌噎。最初,他以為倆人只是性格不合,喬一弦擅長社交,幾乎跟誰都能相談甚歡,可唯獨碰上這個膽小的家伙,一切社交能力就宣布告罄了——只要稍微大聲點,對方就感覺自己在呵斥他,渾身抖幾抖,咬著唇,滿臉倔強,一言不發(fā)。可若是輕言細語,對方就能當作沒聽見,自顧自地該干什么干什么,視旁側(cè)主動湊來的喬一弦于無物,氣氛一度十分尷尬。久而久之,喬一弦就放棄同他交流了。許于遲雖說天分不足,可努力有余,每次都提早很久來到練團室,等到了約定的九點,喬一弦和紀塵才踩著時間,一齊打著哈欠推開門。他的作品多有瑕疵,進步也不明顯,好的是他會虛心求教,每天都不厭其煩地,抓緊一切時間找擅長作曲的紀塵請教。喬一弦向來將夢想放在首位,即使兩人調(diào)情被多次打斷,也不惱,反倒有些欣慰,因而一個勁勸說自己,要善待團員,體諒社交恐懼癥重度患者。直到某天,他倆又湊在一塊兒討論作曲,喬一弦在一旁無所事事發(fā)著呆,無意間定眼細瞧,忽然嚇得坐直了身——為了方便,兩人頭挨頭討論許久,紀塵倒是一直語調(diào)平靜,盯著手稿,可某個時刻,當許于遲抬起腦袋、微微轉(zhuǎn)過頭時,喬一弦驚覺,這家伙望向紀塵的眼神,不對勁。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那種眼神,只有與紀塵極盡纏綿時,自己才能夠窺見一二。不僅如此,那道落至紀塵側(cè)顏的灼灼視線中,還含著專屬于許于遲的瘋狂。像不懂事的小孩,哭著討要玩具,大人拒絕了,他就一哭二鬧三上吊,鬧得你雞犬不寧,也要達成目的。喬一弦忍住酸意,接連觀察兩周,才不得不肯定了這個可怕猜測。一時之間,他化身成一團毛絨球,別扭又可憐巴巴。但他并沒有選擇告訴紀塵,他篤定,紀塵與自己是真心相愛的,別人再怎么處心積慮插足,也不能夠讓他倆各自離散。加之那時,樂團已功成名就,巡演一場接一場,可伴隨著榮譽,向來都會有或多或少的詆毀,身為團長的紀塵,更是為此殫盡竭力。凝望著戀人熬出的黑眼圈,喬一弦實在狠不下心來,只好無視了許于遲一次次失敗的挑撥離間。他不是心甘情愿吞下委屈的老好人,卻愿意為自己的戀人,筑一座高墻。哪知……隱忍到最后,卻換來這樣一個結(jié)局。那天,許于遲破天荒找到自己,臨開場,他唯唯諾諾坦白了那些見不得光的企圖,道歉鞠躬,全套不落。喬一弦有些小感冒,正惆悵待會兒唱歌是否會受影響,結(jié)果許于遲出奇地有眼色,恰到好處地遞來一杯白開水,喬一弦不好意思拒絕,道了聲謝便接過來,仰頭灌下了。嗓子立馬舒服了不少,他忘記自己說了些什么,也許嘆了口氣選擇原諒,也許是讓對方待會兒演出不要受影響,也許輕描淡寫提了兩句自己的困擾。但,無論怎樣,那一刻的喬一弦,是真真切切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氣。如果換成其他人,他可能不會那么輕易原諒,但,喬一弦從小就根深蒂固地相信,同一個樂團的成員,理應(yīng)是共同創(chuàng)造美好回憶的伙伴,而不是為了短暫利益而分道揚鑣的路人。若是不能交心,又怎能日日夜夜埋頭于錄音室,一齊創(chuàng)作出流傳那么遠的聲音呢?喬一弦選擇了原諒,之后的現(xiàn)實,卻給了他重重一槍。將鞋帶系好,喬一弦遲遲沒有起身,指骨用力到泛白,回憶起那渾身散架的疼痛,總覺得里面夾雜著紀塵絕望的嘶吼。既然有機會重來……睜開深黑的眸子,他的眼前浮現(xiàn)出紀塵伸長手臂,淚流滿面的模樣,心臟頓時抽疼。那么,誰也沒資格,再將你逼至如此。按按胸口位置,喬一弦起身,視線落在那纖細脊背,正巧聽見紀塵按捺不住地問了句:“……還沒有換好?”“好了好了。”他應(yīng)下,轉(zhuǎn)身將掉落一半的被子撿起來,扔回沙發(fā)。喬一弦快步朝背影走去,聽見腳步聲,紀塵遲疑著轉(zhuǎn)頭,正巧撞見對方滿目笑意,臉上全是動人神采。只見喬一弦眉微挑,豎起食指,套在指上的環(huán)轉(zhuǎn)了幾轉(zhuǎn),鑰匙撞在一起,發(fā)出清脆響聲。將手猛地一握,喬一弦勾唇笑道:“走吧,去找我們的新團員?!?/br>紀塵抓著兩瓶水回來時,就見喬一弦仍待在門外,吉他和貝斯被草率地靠在墻壁,他手扶門框,大半身子藏在墻壁外,只余下毛躁躁的腦袋,朝里用力瞅著。放輕步子上前,紀塵將被水染得冰涼的手,猝不及防貼在那毫無防備的后頸——喬一弦果真被冰得一激靈,脊背繃緊,倏然轉(zhuǎn)頭,沖自己狠狠一瞪。慢悠悠收回手,將暫且夾在胳膊的那瓶水重新拿回手上,跟著朝里望一眼,紀塵壓低聲音:“看什么呢,怎么還不進去?”“看到那家伙了嗎?”喬一弦也不記仇,輕輕一指,鬼鬼祟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