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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很清晰,你若要和他說話,可能得留意點?!?/br>“好。”即使交代的是頗重要的事,但夏南僅覺得心急如焚,要不是強迫自己雙眼盯著方遠瞧,這些話恐怕全成了耳邊風。他一推了門進去,第一眼便看到薛辰掙扎的要起身。“你做什么?”對方身上還吊著管線,呼吸器也是剛摘下的。夏南瞬間心跳都要停了,一個伸手便趕緊把他壓回床上。“你犯什么傻啊,傷的那么重,還起來做什么?”他拉了椅子在床邊坐下,便見薛辰半睜著眼看他,眼里竟還含著笑意,他能擺出這表情,估計身體也沒什么大事了,夏南一口氣松懈下來,原本的緊張轉(zhuǎn)化為怒意,對著床上的男人便道:“笑什么?看著我就這么好笑?我要被你嚇死了,你還只顧著恥笑我?!?/br>“沒有,見你平安無事,覺得挺高興。”開啟干澀的口,薛辰的聲音很是沙啞,幾乎與哭啞嗓子的薛良有得拚,叔侄倆都這模樣,夏南被逼出個苦笑,在薛辰身旁趴了下來。“不要只顧著關(guān)心我,先想想你自己。那時真要嚇壞我了,你還讓我開什么機甲,要一個處理不當,咱倆都會沒命的?!敝灰叵胨谌绱藴嗀木駹顟B(tài),還能維持著精神力返回朗克星,他就覺得真是福大命大,也不知這福氣是薛辰還是他自己的。聽著他抱怨,薛辰道:“但你做的很好,至少沒把我尸體留在宇宙里,我都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br>“你沒想怎么教我脫險,還費時間在那盤算無聊事?”用力的拍了床頭,夏南臉上的笑意再度褪盡,想起當時是薛辰舍身救了自己,他就覺得鼻頭一陣發(fā)酸,半晌才說了句:“謝謝你,總是那么拚命救我,我真的沒什么好報答你的,以后你也別這樣,要真危及性命,就放著我自身自滅吧?!?/br>他揉了揉鼻梁,撇過頭去,被薛辰抬手揉了一把。“你是我的婚約者,我救你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br>“切,專會說些好聽話,我看你是為了我的記憶吧?!彼拈_薛辰的手,便帶些警告意味的道:“先說明白,若你往后不小心沒命了,我就算把記憶找回來也不會告訴其他人,所以你最好愛惜自己,這個協(xié)議只對你本人有用?!?/br>“我能把這當作是你希望我活著的話么?”無聲的嘆了口氣,薛辰彎眼看向夏南,他一副既好笑又無奈的模樣,夏南本想再和他吵,但看著對方狼狽的一身傷,只得作罷。“算了,隨你怎么說。”他瞥見一旁桌上擺著的水果,本想難得的賢慧一把。沒想手才方伸出去,便又憶起件緊要的事。他抬首望了眼薛辰,停頓了半晌,才有些困惑的道:“為什么我能開那部機甲?整個身體就像是自主控制一樣,先前你不是說,我和過去夏南的身體反應(yīng)很不相同么?”薛辰聽著搖頭道:“我指的是習慣,你身體會展露出的些舉動習慣和過往的夏南很不同,然而這具身體本就具有的敏銳度、速度,甚至是能力,這些都會保存下來,所以你的五官才會格外靈敏,手腳也比他人靈活。”“原來如此……沒想真有這種好處,看來我過去都多心了?!笨戳丝醋约旱氖终?,夏南滿意道,但薛辰的神情卻不若他那般輕松,朝著夏南的臉盯了些時間,他才喃喃的開口問道:“夏南,恢復記憶的藥,你已經(jīng)服用多少時間了?”“我?”以手托著下巴,夏南思考后回道:“不知道,不過距離咱倆訂婚,也已經(jīng)要一個月了吧?!?/br>他愈說表情愈是茫然起來,抬頭便問:“一個月的時間,這瘀血不就早該化掉了嗎?”薛辰頷首,肯定了他的說法,倆人正要再接著說下去。此時,突兀的敲門聲自病房的門口傳了過來。隨即大門開啟,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進來。夏南定睛一看,來者竟是王揚。王揚看到夏南時似乎愣了一下,但隨即擺出平時慣有的笑容。他是聽聞薛辰清醒的消息,專程來給他做身體檢查。在將他全身上下都檢查個嚴實后,他才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夏南。“你這么緊張的做什么?”“我……”他本想回“我未婚夫受傷了,我不緊張還誰緊張?”但想著這話竟說著有些害臊,只得再咽了回去。王揚一直盯著他瞧,實在不像單純是要虧他而已,夏南清了清喉頭,后才問道:“王醫(yī)生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這回換來王揚一個肯定的眼神。42.第42章“我想和他單獨談?wù)?,您沒問題吧,薛將軍。”王揚的語調(diào)聽來嚴肅,夏南心頭一凜,有些怯懦的看了眼薛辰。薛辰給他個堅定的眼神,身子重新躺回床上,右手倒比了個‘請便’的手勢,“我休息一會兒,你們慢慢說,再把結(jié)果轉(zhuǎn)告我就是?!?/br>既然薛辰同意,王揚也就不再啰嗦,他搭住夏南的肩膀,便把他帶到一旁的問診室去。那是個比方才病房要小上許多的房間,沒有窗戶,看來格外隱密。夏南有些僵硬的在座椅上坐下,王揚見著嘲笑他道:“放心吧,只是問點事情,再說你可是將軍夫人,我也不敢拿你怎么樣?!?/br>一聞此言,夏南就覺有些別扭,急忙插了他的話道:“醫(yī)生,您這是要和我談腦子里瘀血的事嗎?”“是?!蓖鯎P老實的點頭,他隨手按了幾個鍵,房間里的燈由亮轉(zhuǎn)暗,一幅投影圖也照在了墻上。那是夏南腦子,老早以前讓王揚檢查的時候便見過,只是當初的影像上有團突兀的黑團,現(xiàn)在只剩下幾個零散的小點,這么看都找不著那團東西。夏南頓時一陣心悸,呼吸不太平穩(wěn),臉色也顯得有些難看。“醫(yī)生…這是怎么回事……原先的瘀血呢?”“藥物起了正常效用,瘀血早就已經(jīng)化開,效果甚至比預期時的好,其實早在上個禮拜,你腦子里大概就沒東西了?!睂⒂跋窠o關(guān)上,王揚轉(zhuǎn)過頭,兩只眼睛直直的丁著夏南,“所以呢,你有沒想起任何的東西?”“我……”夏南的臉上全無血色,本該紅潤的嘴唇也是一片刷白。他努力轉(zhuǎn)著腦子,試著胡思亂想,但也不知是不是這話起的刺激作用,他覺得自個腦子竟是空空如也,好像原本塞填著的東西霎那間全消失了。半晌他才晃了晃腦袋,速度之慢,就像是晃著什么沉重之物。“沒有。醫(yī)生,我什么都想不起來,連先前頭疼會出現(xiàn)的幻影也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