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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歡不知何時把帷帽給摘了,一頭烏黑長發(fā)順著耳際垂落云層,本就長得極好的五官在月光下更顯深邃,那眼睛更是如水地凝視著他,就連疑惑揚起的眉梢都充滿了撩人氣息。這情形,若在這里的不是他而是別人,不論男女恐怕都忍不住要靠他懷里去了,可惜,這張臉他天天都在鏡子里看,所以最直接的反應就是鄙視道:“你發(fā)春???對右手都把持不住?”見他這模樣何歡心情總算好了一些,笑道:“逗你的。我就是見了那兩個人,心里有點不痛快?!?/br>這才知道這家伙又裝腔作勢嚇自己,何苦內(nèi)心腹誹此人的無節(jié)cao,卻還是靠在他身邊,回道:“知道單身不好了吧,看見人家夫妻在一起就被虐狗了?!?/br>他這形容倒也妥帖,何歡笑了笑,只道:“太久沒瞧見,不習慣了?!?/br>“我這不是陪著你嗎?心情不好就多說說話,沉迷酒色有什么用?”何苦最見不得的就是他那皮笑rou不笑的樣子,嘴上訓完當即就用胳膊肘子捅了過去,無奈地看見胳膊從他整個身體穿過去,不禁郁悶道:“你可以碰到我,我卻摸不到你,這也太不公平了。”見他如此,何歡又是一笑,安慰道:“等你到了元嬰期自然就能觸摸靈體。到時候我讓你摸個夠?!?/br>“呸,我沒事摸你干嘛?”堅決表示自己沒有自摸這種愛好,何苦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突然就見這人居然把手放到了自己肩上,起先只是揉了幾下,慢慢地便摸進了衣領(lǐng)。明明是靈體居然感受到了人指尖的溫度,他不自覺就是一抖,心道,這還真是照了月亮變狼人了不成?才聊了兩句又開始發(fā)瘋?他自然不會讓這情況發(fā)展下去,立即就開口提醒:“喂喂,你摸哪兒呢?”被他說的一愣,何歡仍按著他的肩,竟說出了句人話,“我只是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肩膀生得也不是很有力,看起來根本扛不住天下?!?/br>何苦正以為自己誤會了,誰料這廝馬上就在人話后面接了句貨真價實的鬼話,“不過這鎖骨生得卻是極好,讓人瞧見了就想摸上一摸。”此話一出何苦的臉立馬黑了,再次提醒:“嘿,醒醒,這鎖骨長你自己身上呢?!?/br>未料這廝聽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當即就點頭贊同:“自然,我身上的都是世間最好的,你下次沐浴記得細細觀賞?!?/br>這等臉皮便是自稱不要臉的何苦也不得不甘拜下風,只能嘆服:“不得不承認,在不要臉這個領(lǐng)域還是你比較強?!?/br>雖是玩笑著過去了,何歡也覺自己今日有些異常,怎么總想要碰碰何苦確認他真的存在。心里明知他只是按自己意志分裂出的部分魂魄,其實算不得一個獨立的人,以后若是出了萬一還要融回體內(nèi)補充修為的??捎袝r,總覺得,有些舍不得把他變回那個安靜待在體內(nèi)儲存修為的元嬰了。或許是因為自己過去與現(xiàn)在性子差異太大,以至于何苦看上去越來越像活人了吧。大概,真是一個人太久了。內(nèi)心感嘆著,何歡這次倒是真的老實了,悠悠望著月亮,往事忽地浮現(xiàn),不自覺就說了出來:“當年我看著林發(fā)財和月芳州吵吵鬧鬧,其實心里羨慕得很。那時候我就想,如果也有這么一個人和我鬧鬧就好了。有一次我看得心癢了,就回山門鬧步邀蓮,嚇得他臉色慘白,還以為我被奪舍了?!?/br>沒想到他現(xiàn)在居然能如此平靜地提起玄門往事,何苦愣了愣,問:“步邀蓮就是林暄的師傅?”何歡原也沒想回憶那些事,只是心知這次屠魔大會注定要遇上許多故人,還是照實對何苦說了:“我和他都是師尊撿回玄門的,自小就生活在一起,他性子沉悶不愛說話被人欺負了都不敢告訴師尊。我呢,十二歲之前就是你這性子,喜歡新奇玩意兒又愛熱鬧,是個閑不住的。小時候聊什么都是我說他聽著,后來我也變得話少了之后,就沒什么可說的了。”至于十二歲成為玄門大師兄之后,他便慢慢變成了循規(guī)蹈矩的步青云,然后在歲月的洗刷中成了如今這個獨自坐在高空看月亮的何歡。到底不是什么好回憶,他不說了,何苦也沒繼續(xù)問,只嘆了口氣:“還說我是孽緣呢,你自己這么多年了不也還是想著玄門?!?/br>“至少,我在魔道這么多年,玄門一次也沒和我為敵?!焙螝g到底是心胸豁達的主,雖是提及過去也沒傷春悲秋,只一笑而過,輕聲道,“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我一個魔修,玄門不理會我才是對的。”何苦心想,前幾天還在為玄門郁悶,這會兒就已經(jīng)看開了,以何歡這自我調(diào)節(jié)能力也難怪能把極樂功這邪門功夫練到渡劫期。也不知道到底是經(jīng)歷了多少,他才能將世事這么容易看淡。或許是兩人一心同體的感應,他總覺得何歡此刻不想沉默下去,想了想,還是繼續(xù)和他并排躺著,感嘆道:“說來也奇怪,照理說我倆靠在一起應該像左手握右手一樣沒什么感覺,可我就是覺得,比一個人看月亮好多了。你不在的這三天,我還挺不習慣的?!?/br>這也是何歡第一次和人邊談話邊賞月,望了望空中圓月,難得正經(jīng)道:“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飛上來看看,告訴自己,有些人修行一輩子都看不見我眼中的風景。過去的總會過去,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如今我雖不再是步青云,步青云傾盡全力想要的天下太平,到底也由我達成了。雖然扮演的角色在故事里不怎么光彩這點還是有著些許遺憾?!?/br>“故事嘛,總是有好人也有壞人,既然玄門這好人做得已經(jīng)足夠好了,咱們就讓壞人變得沒那么壞吧?!?/br>這還是何歡第一次向他人承認自己在魔道所作所為確實有目的,何苦卻似早已猜到一般,雖是以說笑的語氣回,表情卻是極其認真。用肩膀碰碰身邊何歡,又繼續(xù)道,“其實人生有點遺憾也不算什么。這么看著月亮多漂亮啊,真上去了就會發(fā)現(xiàn)上面就是一堆石頭,沒有月桂樹也沒有嫦娥,一點也不好看?!?/br>何苦的所有知識都來源自己這個本體,何歡又怎會不知天外的樣子,只是仍向空中一點,那一輪明月前便多了月桂的婆娑樹影,笑道:“你怎么知道那不是障眼法呢?說不定等我們渡劫飛升之后,便會發(fā)現(xiàn)月亮上真的有廣寒宮?!?/br>明知他這才是障眼法,何苦卻也高興起來,贊同道:“說的也是,如果上面有仙人,我就吃著月餅看你勾引嫦娥;如果真的全是石頭,我就用石頭砸你,總歸,咱們都在一塊兒,誰也不會孤單得只能抱著兔子想男人。”或許是聊得高興,又或許是很久沒聽到咱們在一塊這種話了,何歡眼眸動了動,下意識地就吻上了他的額頭,看著那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擺出一副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