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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血翻涌,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自己情緒以及內力平復下去。她小時候,也是因為外人,而數(shù)次被自己的母親教訓,甚至被遠送他處,長年不得回家。練功練不下去了,童玉走到窗邊遠眺。這家客棧是小鎮(zhèn)內最高的建筑,天字一號房在頂樓,視野絕好,從窗戶可以俯仰全鎮(zhèn)。小鎮(zhèn)主要的街道成十字形狀,恰好將小鎮(zhèn)分為東南西北四方。童玉所在的客棧在西邊偏南的位置,她站在花架旁的窗子邊上,可以看見東北方位。東邊是小孩家所在的位置,但是因為那邊家家戶戶的屋舍都很相似,童玉窮極目力,也找不到他家的具體位置。往北兩條街,則是瞎子他們所在的客棧。童玉廢了一些功夫,在許多客棧中認出了瞎子住的那家。那家客棧的小籠包,是這座小鎮(zhèn)中的特色。她今天去那里就是專門為了嘗鮮的,可惜最后沒等到上菜,她就跟著別人出去了。那個女人打孩子,她不跟出去看看,根本不能放心。童玉回到剛才打坐的長榻上,從長榻上方的窗戶探出頭去。往南瞧,看見樸素的衙門。衙門一如既往的冷清,這個小鎮(zhèn)少有案件發(fā)生,連偷盜都不多見。而西邊,是大氣富貴的宅院。多見可供游玩庭園,和上檔次的琴棋書畫樓,這邊是富人居住的地方。童玉看著那些庭園,不由地出了神。一滴淚不經(jīng)意地從眼眶滑落,滲入窗臺消失不見。她家的庭園,比這里所有的庭園加起來都要好。她想家了……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能回家了。而似乎自從離家的那日開始,她的時間就仿佛在怨恨中停滯了。她的身體在長大,如今已經(jīng)及第,但童玉每一次在夢中看見自己,都還是那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女孩。當年她被母親送去習武,之后便再也沒回過家。只在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家人會來門派中看她,但也從不提帶她回家的事。而自從去年除夕后,父親和爺爺奶奶他們,已經(jīng)一年都沒來看她了……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很擔心,可是……她不敢回去。但她又已經(jīng)從門派偷跑出來,犯了門規(guī),在境界突破前回去的話,肯定會受重罰。不能回家,也不能回門派,她現(xiàn)在是真正的無處可去了。童玉在這邊傷神,而衙門內,并非像童玉所看到的那般清閑。正如同,這個小鎮(zhèn)并不是她所以為的,夜不閉戶的和平之地。震元凱吃了午飯回衙門,才和弟兄們閑聊上幾句,就被縣太爺叫了過去。“來、來、來,你看,”縣太爺抖著手指著案上的文件,“隔壁縣上個月丟了十一個小孩,這個月封了半個月的城,小孩沒丟,然后剛一開城門,就又丟了倆?,F(xiàn)在他們懷疑偷小孩的人是流竄犯案,而我們縣離他們最近,又沒丟小孩,所以認為犯人在我們縣?,F(xiàn)在要來我們縣查案抓人!”“這……”震元凱一時沒有明白縣太爺是什么意思,剛抬了抬頭想要問,一卷卷宗就砸到了腦門上。“這什么這,快去查案,還真能等到別個縣的人,來我們頭上拉屎?。∪ゲ?,犯人在我們這兒,就抓起來,犯人沒在我們這兒,就找出可以證明這件事兒和我們無關的證據(jù)!”震元凱彎腰拾起卷宗,頂著縣太爺?shù)目谒B連點頭,然后迅速退了下去。出了門,震元凱站在緊關的門外,皺著眉揉揉腦門,看著手上的卷宗,思索著:偷小孩?人販子嗎?可是偷這么多小孩,哪個人販子有那種能力出手?震元凱看著卷中上列出的失蹤小孩的名單,長嘆了口氣,道:“作孽啊……”天上浮云翻滾,一陣寒風吹過。剛剛搓洗完衣服,甩著手上的水,站起來的文初秋凍了個哆嗦,忽聽院門被推開,她回頭一看。是婆婆推門進來了,婆婆白了一眼文初秋,端著一張慈祥的笑臉,叫喚著:“乖孫,思睿,快出來,看看奶奶給你帶什么回來了。”文初秋木著臉去曬衣服,對于婆婆對她的百般不順眼,已經(jīng)習慣了。婆婆在屋子里院子里轉了兩圈,沒看到余思睿人,頓時橫眉豎眼,噔噔噔走出來,叉著腰就指著文初秋罵道:“孩子呢?我孫子呢?你這個賠錢貨,每天閑在家里,還連個孩子都看不好嗎?快說我孫子去哪了!”婆婆說著,還動起手來,一手扯著文初秋的頭發(fā),抬腳就踹。文初秋疼得叫了兩聲,才驚覺她也不知道余思睿去哪了。文初秋心里咯噔一下,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那感覺甚至讓她顧不得和婆婆拉扯,掙脫開來。雖然兒子不聽她的,但是到底是她的骨rou。“思睿——思?!蔽某跚锱艹鲩T在小巷兩頭叫喚了兩聲,沒聽見答復,忙去敲鄰居的門。“開開門,請開開門!請問有看見我家孩子嗎?”沒料想到文初秋居然敢掙脫自己,婆婆在屋子里愣了一瞬后,才連忙跟著文初秋跑出來。而她一出門,卻又看見文初秋邊敲門邊喊,連忙上前幾步扯住她。“怎么回事?我孫子真不見了嗎?你你,你這個破鞋,我要讓余俊休了你!”婆婆扯住文初秋,撕心裂肺地喊道。第15章十五頭疼,而且好熱……這一個中午以及下午的時間,小鎮(zhèn)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過得很是熱鬧。而喝醉了酒的李寶和何雨澤二人,卻是一覺睡到了天黑。太陽落下,李寶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灰白。天黑了?他這樣想著,想要從被子里抽出手來,卻感覺到了很大的阻力。怎么回事?李寶動了動手腳,發(fā)現(xiàn)左半邊身子都很難活動,他抽出右手,向右邊退了退翻了個身。李寶抬手朝左邊探過去,指尖碰到了溫熱柔軟的事物。“師弟?”李寶叫了聲,手在何雨澤臉上滑動,碰到纖長的睫毛時,還拿指尖撥了撥。何雨澤睡得很沉,李寶的聲音和臉上發(fā)癢的感覺,只讓他皺了皺眉頭。李寶沒聽見何雨澤出聲,放在他眼睛上的手指也沒感覺到他睜眼。李寶咧嘴笑了笑,一只手捏住何雨澤的鼻子,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唔——”“嘭!”何雨澤被憋醒,不甚清醒地往后退,卻一下子摔到了床下。一聲悶響,何雨澤捂著摔到的肩膀坐起來,打了個哈欠,抬眼仰視著李寶。“……我們要上路了嗎?”“現(xiàn)在天都黑了,再怎么趕,也得先緩一緩。而且,剛才我又夢見了一些東西?!崩顚毾肫饎偛艍粢姷氖虑?,暫時還不準備離開。“我也是。”何雨澤的聲音突然沉了下去。李寶敏銳地察覺不對,問:“你夢見什么了?!?/br>“師兄你的眼睛,又出問題了?!毖壑榈舫隽搜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