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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只神色倒是愈發(fā)平和。有些個時候,秦慎故意講了玩笑話逗他開心,也搜了不少稀罕物件兒過來。秦湛瞧著喜歡了,也笑一聲。瞧著秦湛愿意笑了,秦慎真是又覺著酸楚又覺著開心。這些個日子,秦慎早吩咐下去,后宮里頭誰都再不許討論秦湛之事,唯恐不小心讓秦湛聽了心里頭發(fā)堵。但凡有悄摸著嚼舌根的,便是連嬪妃有因著這事被處罰了幾位。因著秦慎的狠心,旁的那些個人心中雖氣的恨不得咬碎牙齒,只面上卻再不敢言語。就是到了前朝上,秦慎這幾日也是陰云密布,有些個忍不住跳出來的大臣,也是被秦慎尋了各種理由訓(xùn)斥了一頓。這般,時間也便漸漸過去,轉(zhuǎn)眼就又過了七八日。冕服之事,雖私底下依舊被有心人死死記在心里頭。此事,往大了說,畢竟事關(guān)江山社稷。往小了說,更是關(guān)系著無數(shù)人的一生富貴榮華。沖著這,有些個心思玲瓏些的,卻是悄然將這位三皇子記在了心里頭。再過些年看看,若秦慎一如既然寵愛他,這三皇子未必大位無緣。若是下對了賭注,那便是一場滔天富貴。只這般的人,畢竟少數(shù)。因著血統(tǒng)問題,多數(shù)人注意這三皇子,不過是覺著他是個威脅罷了。若是有了機會,下手自也不會軟和。皇位之爭,向來鮮血淋漓。便是現(xiàn)如今的秦慎,坐上了那高位上,對他那幾個兄弟可沒少下狠手?,F(xiàn)在,還活著的也只剩下了一個永安王。這永安王還是個紈绔子,在這雍城之中整日留念花叢,子嗣淡薄。前些日子,被人盛傳說是同兵軍政的那位尚大人經(jīng)常往來。這不,這事兒不知怎么傳到了秦慎耳朵里頭,他便在這朝堂上提了一句。那位尚大人嚇的,當(dāng)晚回去就說是病了,還將之前永安王送他一些稀罕物件兒全讓人送了回去。永安王約莫也是被嚇壞了,這幾日更是裝瘋賣傻,不止留念花叢,更是進了那雅館里頭,尋了男子玩樂。這些天,再沒出過雅館。王府里頭亂了套,他王府的管家?guī)状芜M去找永安王,只他死活不出來。有看熱鬧的還說,鬧起來的時候,那永安王只壓了男子在床上,竟是直言王妃多有不如。這可把王妃給羞的,自覺再無臉見人,當(dāng)晚便投了井,幸而她身邊一個丫鬟機警,及時叫了人,這才救了王妃一命。這種種之事,盡皆說明,這場豪賭之爭,便只有一個勝利者。勝了,那便是擁有山河萬里。敗了,若得全尸,已然是極幸。只好容易表面上安靜的這些天,外頭人還在心思紛亂的時候,秦慎卻仍舊心情有些頗為郁悶。先下,秦湛已然恢復(fù)的差不多,也照舊去了清心殿上課。只每回見了他,便再不說一句話。秦慎念著這事,心里真是又氣又苦。只他又不敢說些重話惹他,只每日同著秦湛一同吃飯,又是幫他布菜倒茶,倒是比伺候太后還用心之分。現(xiàn)在這會兒,秦慎就小心翼翼攤開了一副畫作給秦湛瞧。這畫兒是雁子卿的,這雁子卿乃是周家天下之前那岷山國的名士,當(dāng)初周家天下之前,也是天下大亂,諸侯林立。其中,更有五國傲立群雄,爭戰(zhàn)不斷。其中,那五國之中,便有岷山國。雁子卿是風(fēng)流才子聞名于世,其中,他的真跡畫作更是飄灑秀美,為時人所推崇。其實雁子卿當(dāng)時留下的畫作還是很多的,但當(dāng)初那雁子卿因參與岷山國奪位之爭,被新國主五馬分尸而死。雁子卿死后,更是搜集他遺留畫作,全部做了焚毀。此后,天下又多方易主,戰(zhàn)亂不止,好容易殘留下的一些畫作,也是在戰(zhàn)爭中煙消云散。到了如今,雁子卿真跡畫作已經(jīng)萬分難得,更是價值連城。秦湛學(xué)畫畫那時,見過雁子卿畫作的仿畫,秦慎那時便見秦湛甚至喜愛。他留了心,此后就一直讓人去搜羅。只可惜,費盡了千般心思,也只到了今日,這才有人獻了這畫。這畫保存完好,畫的是山水圖,更是雁子卿巔峰之作,甚至難得。便是秦慎見了,也是心往神馳,對這畫多是喜愛。“湛兒,往日里,我見你喜歡這雁子卿的畫作,父皇今日得了一副。你我父子二人,今個兒,倒是可以好好瞧瞧?!?/br>大約是這些日子養(yǎng)成的習(xí)慣,秦慎說話只小心翼翼,特意放慢了說。若是見了秦湛皺了眉,他便立刻轉(zhuǎn)了話頭。先下,這地兒只有伯福跟辛羊伺候著。見著秦慎這小心翼翼的樣兒,辛羊只嚇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真是覺著秦慎這輩子,估計也就對三皇子一人沒轍了。伯福也是低了頭,不敢說一句話,只他心里頭卻是想著,“哎呦喂,我的三爺唉,圣上都這樣了,您倒是給個笑臉也好啊。沒誰有您這樣的,要真是惹了圣上不耐煩了,這可如何是好?!?/br>秦湛過了這些日子,其實沒什么事兒了。這會兒,見了秦慎那討好的模樣,到像是他倆反了個兒。秦湛瞧著有趣,看了眼畫,倒是突然笑了。他這一笑,秦慎便也開心。伯福只覺得總算是松了口氣,這位爺可算是樂了。秦湛笑了之后覺著有些尷尬,便索性去拿那茶水喝。只他一伸了手,便看到秦慎自個兒親自給他拿了送到了他手上。秦湛愣了會兒,這才道:“謝謝父皇?!?/br>這可是秦湛這些天第一次同秦慎講話,秦慎一時之間真是百感交集。他真是覺著,這養(yǎng)個孩子太難了。小孩兒難過了,不開心了,他比著小孩兒更是不舒心。現(xiàn)如今,小孩兒雨過天晴,他可也算是松了一大口氣。“湛兒,你好些日子沒同父皇講話了?!鼻厣鏖_了口,竟是有幾分抱怨。秦湛喝了茶水,秦慎又自然接過了。秦湛哼哼唧唧了會兒,卻是又轉(zhuǎn)了頭笑道:“父皇,那雁子卿的畫兒可是極好的,拿過來予我仔細瞧瞧?!?/br>秦慎自無不應(yīng)從,這天下,能吩咐著他做事兒的,怕也只有這個鬧了脾氣還要他去哄的小霸王了。見秦慎遞了過來,秦湛這才小心翼翼看了。“好畫。”秦慎見他喜愛,忍不住湊近了一些秦湛,便摸了秦湛腦袋笑道:“湛兒喜歡,便把這畫在永祥宮掛了起來。”“這倒是不錯,父皇對湛兒真好?!鼻卣炕亓祟^,語氣恢復(fù)了之前的軟糯。秦慎聽了,更是心生歡喜。他是再不想讓秦湛像之前那般了,不然,秦湛壞了身體,他心里頭也是酸脹的厲害,讓人不好受。氣氛好了,秦慎便抱了秦湛坐他腿上。倆人看了桌子上那雁子卿的畫作,秦慎卻是突然道:“湛兒,再過些日子就是祈愿節(jié),依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