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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說了好些客套話。 還沒消停一會兒,那頭魏子嫣便帶了幾個小娘子過來見禮。這些小娘子都是家里頭的嫡女。庶女由魏子蘭招呼著,連來同許文茵說話的份兒都沒有。 按察使袁家娘子打量了好幾眼許文茵,笑道:“許家jiejie生得好生標志,也不知京城里頭的貴女們都這樣還是許家jiejie格外氣派?!?/br> 便有人也附和道:“我瞧旁人可難有許家jiejie這般儀態(tài)不凡?!?/br> 稱贊是假,討好是真,許文茵愣生生被這群小娘子們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陣勢竟比在京城時都要厲害上幾分。沒想到她還真成香饃饃了。 不等許文茵說話,突然有道聲音自屋外傳來,“在外頭就聽見你們講話了,我當是哪個京城貴女竟這般有牌面,原來是許家jiejie?!?/br> 便見被侍女簇擁著走進來一人,外罩墨藍短襖,下著織金蓮花褶裥裙,髻上插了流蘇金珠玉簪,通身的氣派倒比今日只穿了條繡花水仙百褶裙的許文茵更像個貴女。 許文茵見了來人便笑了,她道是誰,沒想到在開封還能見到熟人。 來人是常山長公主的幺女,樂安郡主。 說是郡主,也不過空有個封號。前太子病逝,新帝登基,前太子一派黨羽皆受牽連,常山長公主便在其中。如今長公主府是大不如從前了。她非嫡公主,生母地位又低賤,為此抱緊了前太子大腿以為從此后患無憂。常山怕是做夢都不會想到,一向身體康泰的太子怎么會突然就沒了。 許文茵在京城時就和郡主有些過節(jié),樂安又是個趾高氣揚的性子,再加之許家是新帝黨,二人是從哪兒到哪兒都不對付,許文茵便能躲著她就躲著她。沒想到難得碰見一次卻是在這里,也不知樂安到開封是為何事。 許是沒料到郡主親至,在場的小娘子們面面相覷,方才被樂安出言諷刺的袁家娘子更是臉紅一陣白一陣,絞著帕子一句話說不出來。 大人們都不在此處,這里頭地位最高的便數(shù)許文茵和郡主,哪有旁人敢打岔的。 許文茵只得出來打圓場道:“不過是姐妹間幾句玩笑話罷了,哪有什么牌面不牌面的?!?/br> 樂安輕哼一聲,上上下下看了她幾眼,陰陽怪氣道:“我看她們可不像在說玩笑話,瞧著眾星捧月的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來了個公主呢?!?/br> ☆、花宴(2) 這下小娘子們的臉色更難看了。 若不是在別人家里做客,許文茵是不想理會這些口角之爭的,她道:“公主?也不知郡主說的是哪一個公主,清平公主年歲尚小,只聽聞知書達禮又深仁厚澤,踏春時見臣子獵了只兔都會落淚惋惜,也不知是我聽岔了還是樂安當真見過公主?” 九皇子繼位時僅束發(fā)之年,過去了六七載,如今也不過二十有一。膝下只有清平公主并兩個皇子。編排公主可不是什么玩笑事。 樂安果真一下子笑不出來了,囁嚅了半天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拿眼珠子瞪著許文茵,臉色十分不好看。 許文茵見她還是這般學(xué)不乖的老樣子,心下無奈,不過好在終于閉了嘴。她側(cè)頭對愣在一旁的魏子嫣道:“表妹還不帶咱們?nèi)デ魄颇慵业拿坊???/br> 魏子嫣明白許文茵這是在幫她撐場面,沖她感激的一笑,忙招呼道:“走罷!我?guī)銈內(nèi)デ魄?,我娘可是下了大功夫,那一園梅花別提多好看了!”邊帶著眾人往院子里去。 許文茵落在后頭,見在一旁的魏子蘭待眾人走遠才靠近樂安郡主沖她搭話,語氣十分殷切:“郡主莫惱,我四jiejie是個不大懂規(guī)矩的,連帶著她那一班姐妹也都看不清場面得很。茵表姐更是個要強的,大伙哪兒敢惹她?!?/br> 樂安一點不領(lǐng)情,斜著眼瞪了魏子蘭一眼,“撒開手,本郡主還輪不到一個小小庶女來慰藉,你算什么東西!” 許文茵只當做沒聽見,加快步子跟上眾人。 小姐們在園內(nèi)或坐或立,迎著微風(fēng),頭頂罩著一片一片的梅花,打打葉子牌玩玩雙陸,倒也有幾分樂趣。 袁家娘子卻沒那個興致,腸子都快悔青了,方才便不該上趕著拍馬屁,害得她得罪了樂安郡主,也沒討著許文茵的好。日后別人該怎么看她。 她悄悄瞅了一眼許文茵,見她安靜坐在那兒,望著梅花不知在想什么,她分明是這個圈子的中心,卻一點兒也不在意這些似的。 袁家娘子又低頭盯著自己手中的葉子牌,她知道的,許文茵不是不在意,她只是習(xí)慣如此。習(xí)慣了所有人都對她笑,對她好,她表面上對她們也客客氣氣,可那份客氣不管怎么看都透著些上位者的高傲和疏離。 “元元,聽好了,明日魏府花宴,成國公的二娘子也在,一定要同她交好,可別得罪了她?!?/br> 想起昨夜母親的叮囑,袁家娘子又再次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等許文茵察覺到魏子嫣和魏子蘭離席的時間太長時,已經(jīng)晚了。 她招來芍藥低聲吩咐道:“去找找魏家姐妹去哪兒了。有什么事先來報給我。” 芍藥點點頭,一溜煙去了。 —— “你當真覺著是這兒?”魏子嫣納悶了。 魏子蘭篤定道:“我們倆方才不是瞧見他走進這片林子里了嗎?一定就在里邊。” 魏子嫣拉著魏子蘭,有些猶豫:“咱們方才不是已經(jīng)隔著屏風(fēng)瞧過了嗎,還是趕緊回去吧,再不回去若是被阿娘知道了……” “哎呀四姐!你平時膽兒那么大,怎的這種時候就蔫兒了呢,這可是你自己的親事,你不替自己多想想?我都替你著急。再說了,反正這門親事都是早晚的事兒,早看晚看有甚區(qū)別?”魏子蘭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徑直往前走,“你若是不去,我自己去。” “哎哎,等等我,我可沒說我不去,我跟你一起!”魏子嫣本就覺得魏子蘭說的不無道理,干脆心一橫,緊追幾步,跟上了魏子蘭。 這片竹林種在魏府后苑外圍一側(cè),綠影婆娑,占了好大一片。冬日的烈陽照下來,透過繁密竹林,只剩了點點光斑,仿若置身幽靜翠海。 魏子蘭往前幾步,左瞅瞅右瞅瞅也沒瞄著那抹白影,心中便有些不甘。 方才隔著屏風(fēng)看見那人時,她便覺得心臟險些跳了出來。她從未見過生得那樣好看的人。笑起來,眉宇間都帶著七分少年人的意氣風(fēng)發(fā)。 魏子蘭正想著,身旁的魏子嫣卻忽然彈起來一聲慘叫扒住了她。 “五妹,蟲,有蟲鉆進我衣裳里了!” “蟲?哪兒來的蟲?” 她被突然一撞險些沒站穩(wěn),魏子嫣卻不管,直晃著手腳,嘴里嚷嚷個不停,就差沒一屁股坐地上了。 “四jiejie你別動,我?guī)湍闱魄??!蔽鹤犹m嘴上這樣說,手卻去掙魏子嫣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