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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念頭,抬手往大殿指去,態(tài)度客氣而疏離,“住持帶著宮里的娘娘們在殿內(nèi)做早課,公子可自行過去打聽?!?/br> “在下確實是要找人?!彼闻R川危險瞇起眼,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無視。 無論是在東蜀還是北梁,但凡他出門,總有大膽的女子看他。 眼前這女子也不知是何身份,不看他也就算了,態(tài)度還如此冷淡。莫非,她把自己當(dāng)?shù)峭阶恿耍?/br> 宋臨川想到這頓時有些生氣,嗓音也低了幾分,只他二人能聽見,“姑娘莫要多想,在下并無唐突之意。” 他身為一國太子,怎會是登徒子。 “公子想太多了。”蘇綰見他生氣,未免自己惹禍,索性站起來福了福身,“告辭?!?/br> 原先還想著要跟他合作,現(xiàn)在看還是不著急拉關(guān)系了。 這太子身為統(tǒng)治階層的脾氣大得很。就算告訴他自己手里有香料配方,一時間也合作不成,說不定還會惹來□□煩。 香料是梁淑妃送的,自己卻有配方,這分明是在拆梁淑妃的臺。 蘇綰悄悄留意了下他的眼神,發(fā)覺他單純只是過來搭訕,而不是因為在夢里有意識不禁心中大定。 整個夢境只有自己有意識,不過趙珩的身份還是要再確認(rèn)一下才安心。 “你……”宋臨川喊了句,生生咽下剩下的半句話,側(cè)過頭看向身邊的侍衛(wèi),“吾的模樣很丑?” 侍衛(wèi)搖頭。 他家太子是東蜀第一美男子。 “那是吾方才唐突她了?”宋臨川的火氣又上升了一大截,“她也不能因此而不理吾吧?!?/br> “殿下,可以的,這里是北梁?!笔绦l(wèi)老實回答。 宋臨川抬腳就踹過去,“去,跟北梁的淑妃娘娘稟告一聲,就說吾要求見?!?/br> 今日一早,北梁太子派人將香料送到迎賓館,他讓身邊的太監(jiān)聞了下,太監(jiān)說味道和母后用過的一模一樣。 他原想入宮拜見這位淑妃娘娘,想起北梁皇宮里的妃子都來了福安寺,索性直接過來。 哪知剛上山就碰了個軟釘子。 他知道這兒是北梁,方才也無過分的舉動,只覺得那女子又冷又美與柳尚書家的千金完全不同,便想要結(jié)交一番。 誰知美人一點面子都不給。 “屬下這就去?!笔绦l(wèi)低著頭退下。 宋臨川扭頭看去,那姑娘跟著幾十個都穿著僧衣的美人從大殿里出來。饒是如此,他還是一眼看到她了。 莫非她是北梁的公主? 聽聞北梁皇室的皇子命都不長,公主倒是有十幾人,還一個比一個好看。 上次入宮參加宮宴,他一個都沒見到。 宋臨川挪開眼,侍衛(wèi)小跑著回來在他耳邊說,“梁淑妃同意見殿下?!?/br> “嗯。”宋臨川站起來,跟著侍衛(wèi)一塊朝著站在樹下的梁淑妃走過去。 “在下宋臨川,見過淑妃娘娘?!彼闻R川到了跟前客氣行禮,“吾今日收到北梁太子贈與的香料,聽聞是淑妃娘娘親手調(diào)配,故而前來道謝。另外也有一事相求,不知這配方可否賣與在下。” “太子殿下言重,不過這香料乃是多年調(diào)配而得,倒是未有寫過配方?!绷菏珏肫鹛K綰說,買賣可以別的不用牽扯,胸口莫名有些堵。 錯已鑄成,如今如何挽回都不頂用了,不如直接找她買。 “原來如此,是吾唐突了?!彼闻R川抱歉拱手,“聽聞福安寺的齋菜不錯,吾打算小住幾日,若良妃娘娘寫好了配方,可差人到東邊的禪院找吾?!?/br> “也好?!绷菏珏α诵?,“殿下請隨意?!?/br> 宋臨川含笑點頭。 目送梁淑妃走遠(yuǎn),他猶豫了下帶著侍衛(wèi)跟到附近的亭子里,遠(yuǎn)遠(yuǎn)看去。 妃子住的禪院外都有侍衛(wèi)把守,方才那個對自己無比冷淡的女子,不知住在哪個禪院? “先住下?!彼闻R川掉頭走人,俊逸不凡的面容依稀染上火氣。 還是柳尚書家的千金可人些,對誰都一視同仁,不像那冷美人一點好顏色都不給。 * 福安寺西禪院。 蘇綰坐在禪院中的銀杏樹下,拎起茶壺給陳良妃倒了杯茶,隨意的語氣,“我前幾日聽倒夜香的太監(jiān)碎嘴,說太子兩年被火燒傷整個后背都爛了?!?/br> 她心里有點不踏實,夢里的趙珩有時給自己的感覺,像是有意識一般。 “是,他躺了半個月才下床,差點就去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被打入冷宮?!标惲煎裆p松,“我活著就是為了報仇,不看到徐貴妃倒臺……” 她說到一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蘇綰去開門。 這院子在角落里,誰會來做客?蘇綰在心里腹誹一句,起身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梁淑妃身邊的嬤嬤,早上在御花園見過一面。 “你便是蘇綰蘇姑娘吧,淑妃娘娘讓老奴過來問句話,那玉質(zhì)蘭心的配方你賣的話開多少價。”嬤嬤的嗓音壓得很低,“多高淑妃娘娘都出得起?!?/br> “我考慮下?!碧K綰壓下心中的不悅,態(tài)度冷淡,“嬤嬤請回?!?/br> “也好?!眿邒咄高^門縫看了眼陳良妃,后退兩步轉(zhuǎn)頭離開。 蘇綰關(guān)上門坐回去,什么也沒說。 “有些人還是少來往的好。”陳良妃曲起胳膊支到桌子上,似笑非笑,“一點麻煩都不想攬,有了好處才巴結(jié),理她作甚。” 當(dāng)初她以為自己挺不過那場病,寫了信求梁淑妃救蘇綰,她沒回。 虧得蘇綰不笨,自己把事平了。 這會巴巴地貼上來,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 “不理,我回屋睡覺了,天天聽佛經(jīng)聽得直犯困?!碧K綰打了個哈欠,起身欲走。 配方是不能賣的,賣和送一樣都會沒命,她心里門清。 “篤篤篤”敲門聲又響了起來,蘇綰跟陳良妃交換了下眼神,抬腳過去開門。 今天是邪門了吧,這么多人來。 打開門,一個十來歲的小沙彌抱著個包袱,仰起頭看她,“你是蘇施主?” 作者有話要說: 趙珩:他居然是第一? 蘇綰:你太瞎了,適合在夢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