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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你只需幫我拿回爹娘的房產(chǎn)、鋪子和田產(chǎn)即可?!?/br> 他倒是想得周全,就是不知太子怎么想了。 能在起疑后加速求證到出手立威,如此鐵腕的人,怎會全盤相信暗衛(wèi)的話。 “此事已有進展,待查證屬實在下會通知姑娘?!壁w珩垂眸看進她的眼底,“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在下說了要負(fù)責(zé),便會負(fù)責(zé)到底?!?/br> 蘇綰默然。 再扯下去怕是他都要忘記自己今天來干嘛的了,看得出來他平時沒接觸過什么女孩子,為了他倆的小命著想,他要負(fù)責(zé)便負(fù)責(zé)吧。 等出了皇宮再跟他說清楚就行,她不點頭,難不成他還來硬的。 “在下先告辭?!壁w珩拎起地上的水桶,大步往后廚的方向走去。 蘇綰聳了聳肩,跟著小沙彌空手走在他身后。 小沙彌抱著風(fēng)箏,一言不發(fā)。 趙珩將水桶放到后廚門前,回頭拱了拱手,大步返回大殿。女帝來找小沙彌,應(yīng)當(dāng)是為了給賀清塵送信。 回到大殿,福安寺住持已選好了要去隨他去做法事的弟子,都在殿內(nèi)候著。 “多謝住持?!壁w珩客氣作揖,“請吧?!?/br> 住持回禮,口中念了句‘阿彌陀佛’領(lǐng)著一眾做法事的弟子,一起走出大殿。 一行人匆匆而去,秦王被山匪誤殺的消息,也悄然傳開。 蘇綰拎著木桶回了禪院,跟陳良妃說了聲,打著哈欠回房補眠。 她把信交給小沙彌,今天沒法送過去明天早上他們?nèi)氤遣少徝酌?,也能幫忙送過去。 那場瘟疫哪怕是在現(xiàn)世,仍舊讓人聞之色變——傳說中的癆病也就是肺結(jié)核。 這場迅速蔓延的瘟疫,讓皇宮里少了一半的人,太子雖然沒死但也和賀清塵一樣,落下病根。 房門關(guān)上,陳良妃回頭看了眼復(fù)又看向天幕,拿著團扇輕輕扇風(fēng),目光幽遠(yuǎn)。 秦王死了,朝中百官定然也看出秦王不是被匪徒所殺,而是死在太子手下。 皇帝病重秦王橫死,太子登基指日可待。 那夢境也不知到底成沒成,從蘇綰口中一點的消息都沒撬出來,她得想法子趁著皇帝駕崩之時,當(dāng)面跟太子再要詔令,提早送她出宮。 自己能茍活至今,全靠蘇綰機敏。 錯已犯下,無論如何都不可讓蘇綰因自己而獲罪。 陳良妃閉了閉眼,叫來任長風(fēng)。 “娘娘有何吩咐?!比伍L風(fēng)垂首站到她身側(cè),眼觀鼻鼻觀心,不敢亂看。 “還有幾日可回宮,記不住了?!标惲煎f的隨意,像是自己真不記得了一般。 除了他還有兩個暗衛(wèi)在被別處,她想托他買座宅子,又擔(dān)心此舉會給他招來殺身之禍。 回宮后,再出宮門怕是要等皇帝駕崩,她們這些不必殉葬的妃子,去明月庵出家為尼時才會機會。 “再有三日回宮?!比伍L風(fēng)認(rèn)真回她。 “三日啊……”陳良妃拉長了尾音,拿走蓋在臉上的團扇看他,嗓音輕柔婉轉(zhuǎn),“你可識字?” “識字?!比伍L風(fēng)的臉頰燒起來,不敢接觸她目光。 “知曉了,下去吧?!标惲煎α讼?,拿起團扇把臉蓋上。 任長風(fēng)紅著臉安靜退下。 陳良妃余光看一眼他的背影,計上心來。 回宮后她便拜托任長風(fēng)去買宅子,再等皇帝駕崩親自去跟太子要詔令。 若他入夢見過蘇綰便會不允,若是未有入夢,待他登基自己便送蘇綰出宮。再想法子拿到太子的頭發(fā),找道士做法讓夢境永遠(yuǎn)不要出現(xiàn)。 道士開了鋪子,一時半會走不了。 看如今的局勢,只怕皇帝是活不到中秋了。 * 秦王入京探友路遇匪徒,因寡不敵眾而罹難;太子下令,命汴京府尹和戍京大營出動一千人馬剿匪,誅殺殘害秦王之人的消息,轉(zhuǎn)眼傳遍大街小巷。 百姓自發(fā)披麻戴孝,前往城外的別莊吊唁秦王。 趙珩在馬車上換了一身素服,斜斜靠著馬車上的軟墊,眉目冷峻,“蕭將軍何時到?” “最快也得天黑之后,沿路派了人手護他?!蹦窕卦?。 趙珩點了下頭,伸手撩開簾子看向窗外。 前去吊唁六皇叔的百姓,將管道擠得水泄不通,不時有哭聲傳入耳內(nèi)。 若六皇叔登基,怕是要載歌載舞以示歡慶。 只差一點……躺在棺槨中的人,便是自己。趙珩收回目光,身上的霜雪氣息漸漸變得濃重。 父皇還不能死,韓丞相所為早在自己意料之中,等女帝的信到了,他便會知曉宮中將會發(fā)生何事。 須臾,馬車停下,車外的哭聲愈發(fā)清晰起來。 趙珩撩開簾子下車,臉上露出悲戚之色,與福安寺住持一起進入六皇叔的別莊。 他未有對外說明此處是六皇叔的別莊,只說是自己的私產(chǎn)。 六皇叔的遺體已裝殮,棺槨是禮部連夜送來的,靈堂也布置妥當(dāng)。 趙珩入內(nèi)吊唁,隨后福安寺的住持帶著弟子做法,百姓在外嚎哭叩拜。 “朝中有官員著便服前來,以謝丞相為首?!蹦窕氐剿磉呅÷暦A告,“人已到了半路?!?/br> 趙珩微微頷首,未有做聲。 謝丞相是朝中老臣,秦王過世于情于理都該來吊唁一番,其余朝臣聽聞便是不想來也要來。 法事結(jié)束,趙珩親手蓋上棺槨,命宮中禁衛(wèi)將六皇叔的遺體送回禹州。 百姓哭送,儼然國喪。 趙珩斂眉坐上馬車,自別莊另外的出口離開,先行回宮。 傍晚時分,蕭云敬風(fēng)塵仆仆,踏入東宮便一劍劈了花廳的椅子,橫眉冷對,“秦王待你如子,你怎可如此心狠手辣!他此番入京……” “此番入京,六皇叔帶了三千精兵,你真以為他是為了你的事而來?”趙珩面色沉靜,語調(diào)不急不緩,“若非我早幾日覺察身邊的暗衛(wèi)有異,此刻北梁的新帝已成了秦王?!?/br> 蕭云敬剩下的話被噎回去,頹然收起手中的長劍,“竟是如此?” “舅舅帶兵多年,如何會在只有五千前鋒的情形下,闖入敵軍大營?!壁w珩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