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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伯一家手中拿回的房產(chǎn)和田產(chǎn),都在蘇馳名下。她不怕死,又不是沒死過,只可憐蘇馳等了九年,依舊要失去jiejie。 這些其實都是次要的。 可怕的是夢境。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非要如此劃清界限?”趙珩無奈坐下,“并非我有意隱瞞。你在宮中容易成為那些人的目標,只有把你送出來,我才能心安?!?/br> 當時韓丞相蠢蠢欲動,自己若是不隱瞞身份,根本無法接近她。 “陛下為何要心安?”蘇綰也坐下來,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態(tài)度疏離,“民女無德無能,無需陛下如此為民女籌謀,即便沒有陛下這一番安排,民女也能出宮?!?/br> “你對我,當真一絲情義都無?”趙珩目露疲憊,“我的身份就這么讓你嫌棄?若你以為我也會如父皇一般,那便錯了?!?/br> 他遲遲不敢坦白身份,表明心跡,就是擔(dān)心她會有此反應(yīng)。 她對皇宮的不喜,從未動搖。 “陛下想太多了?!碧K綰抬頭看他,目光清澈,“陛下貴為九五之尊,而我只是一介平頭百姓,能有什么情義。” 她的目標是當首富養(yǎng)面首,而不是嫁個男人,還要跟其他女人爭寵。 沒那個必要,又不是養(yǎng)不活自己。 “你這樣覺得?”趙珩的嗓音低下去,兀自苦笑,“你說了要養(yǎng)我。” 蘇綰怔了下,避開他的眼神拿起剛才丟下的金葉子,藏起眼底的情緒,“我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喜歡還是有的,但不到愛的程度,可那是建立在身份地位幾乎平等的條件下的喜歡。 不是如今的天差地別。 她只想養(yǎng)個聽話能干的保鏢,而不是養(yǎng)帝王。 養(yǎng)不起。 “蘇綰,我心悅你。”趙珩站起來,目光深深地看著她,“我不會如父皇一般納妃,也不會讓朝臣裹挾,庸碌一生。你想要太平盛世,我給你?!?/br> 蘇綰手中的動作頓了下,斂去眼底的動容,“陛下不必對民女承諾,北梁是陛下的天下,好或者不好都是陛下應(yīng)盡的責(zé)任?!?/br> 自古帝王多絕情,專情的一只手都數(shù)的出來。 她不是賭徒,不會無謂冒險。 “我會讓你看到這一天?!壁w珩從懷里取出親手雕的玉佩,傾身放到她手邊,“我等你點頭?!?/br> “不必等?!碧K綰拿起那一萬兩銀票遞過去,努力保持嗓音平穩(wěn),“我不喜歡被人養(yǎng),陛下若是執(zhí)迷不悟,日后我只當自己從未認識陛下?!?/br> “銀票我拿走,你收下玉佩,我們便還是朋友?”趙珩放低姿態(tài),“我只是我,不是北梁的帝王?!?/br> 自己若是不退讓,很難爭取到原諒的機會。 蘇綰閉了閉眼,輕輕點頭。 他身為帝王如此屈尊,自己也不能太過,他畢竟是一國之君。 伴君如伴虎。 夢境的事也沒解決,這時候徹底絕交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你早些歇息?!壁w珩懸著的心落下,拿起銀票,依依不舍地注視著她,“保重?!?/br> 蘇綰站起來,冷淡行禮,“恭送陛下。” 趙珩一口氣噎在胸口,郁悶轉(zhuǎn)身。 蘇綰聽著腳步聲走遠,重重坐回去,拿起他送的玉佩細細端詳。 雕工不是很精致,看得出來手藝一般,只比夢里的程少寧好一些。 蘇綰翻過來看向另一面,看到自己的名字,唇角抿了下將玉佩撞進箱子里,蓋上蓋子上鎖。 從夢境開始的交情,結(jié)束了也好。 蘇綰一夜沒睡,早上起來梳洗干凈換上厚實的秋裝,送蘇馳去了學(xué)堂后便帶著秋霜到處去找陳舒。 能cao控人的夢境的人,除了道士便是各種巫師。 之前為了開店,市集內(nèi)的店鋪她基本都記得哪家賣什么東西,不管是道士還是巫師,都會開個香燭店掩人耳目。 連續(xù)找了七八家香燭店,蘇綰停下來,去附近的餛飩店要了碗餛飩,隨口跟小二打聽,“師傅,這附近有會做法的大師嗎?” “你問對人了,前面不遠就有家香燭店,老板幫好多青樓的姑娘作法贖身?!毙《Φ糜行┮馕渡铋L,“聽說挺準的?!?/br> 蘇綰心中一動,打聽清楚店名,坐下等著餛飩上桌。 運氣還不錯。 吃完找到那家香燭店,蘇綰剛準備進去就看到陳舒從里邊出來,她笑了下淡淡出聲,“談?wù)??!?/br> 作者有話要說: 趙珩:翻臉跟翻書一樣,說不養(yǎng)就不養(yǎng)。 蘇綰:我就這么冷酷無情。 趙珩:…… 120 陳舒回頭看了眼店里, 含笑點頭, “稍等?!?/br> 說罷, 她轉(zhuǎn)身折回去。 蘇綰抬頭看去, 店鋪的名字非常簡單粗暴, 就三個字——香燭店。 若不是有人指點, 誰能想到這樣一家不起眼的店子,老板居然是個大師。 陳舒去后院知會道士的媳婦一聲, 回到門外,佯裝淡定地說:“前邊有家茶樓, 去那兒說。” 蘇綰能找到這來, 只有一個可能——她入夢了,還猜出制造夢境的人是自己。 不知趙珩是不是也已經(jīng)知曉? “好?!碧K綰放松下來, 隨意閑聊,“怎么開起香燭店來了?!?/br> “過來幫個朋友的忙?!标愂嫫^瞟了眼她身邊的婢女, 話里有話,“出來后認識了不少朋友,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一樣?!碧K綰留意到她的眼神,挑了挑眉沒在吱聲。 這事確實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茶樓離得不近, 街道兩旁早起的百姓大聲抱怨陰沉的天氣,卻又干勁十足的開門打掃做準備, 生動而充滿了活力。 蘇綰被他們感染,郁結(jié)的情緒稍稍緩和。 不把夢境解決,她沒法坦然面對趙珩。他終究是帝王,是最高的統(tǒng)治者。從見面至今, 他的種種作為都表明,他以為自己是為了幫他才入夢。 事實上,這一切是陳舒的安排。 沒有那個夢境,她最終也能離開皇宮,只是時間上要晚一點也不會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