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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鼻子。 常長安一動未動,站在原地。 半響,門再次被打開。 “公子讓你進去。” 房間里的擺設(shè)和顧尋家里的擺設(shè)沒什么區(qū)別,暖爐,軟塌,放著書的柜子以及桌旁坐著的兩個人。 一個熟悉的男人和一個陌生的女人…… 男人自然是顧尋,至于這個女人。 衣衫輕薄,□□半露,一雙媚眼正直勾勾的望著她,笑的好不風(fēng)sao。 看到那個女人的一瞬,常長安便停下了腳步,在距離門口不遠的位置,站定。 怪不得張平會是那副神情,一想到這兩人剛剛可能在做的事,常長安扯了扯唇角,劃過一絲諷笑。 今天一整天,她算是把顧尋不為人知的一面見了個全。就算現(xiàn)在有人對他說顧尋可能是個斷袖,她都相信。 她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他,抱著最后的一絲奢望,希望他會跟她解釋。 然而,奢望終究只是奢望。在看到顧尋那毫不在意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便過的時候。她便知道,她等不來解釋了。 “陳子謙給的?” “那魚,你給呂香蘭了?” 兩人同時出聲。 顧尋的目光停留在常長安捏在手中的牌子上,聲音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 而常長安則低垂著目光,看著他手中把玩著的杯子,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明明知道答案的不是嗎?明明不想計較這件事的不是嗎? “等開春,張平抓到了再還你?!?/br> 看,他明明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卻故意這么說。 “為什么要騙我?” 顧尋輕笑:“常姑娘,在下何時騙過你?” 一旁的張平看不過去了:“常姑娘,我家公子確實從未騙過你,只是、只是你自己自以為的罷了,單說那魚,我家公子……”也沒讓你去抓呀。 張平看著常長安凄苦的模樣,聲音越說越小,最后還是選擇了閉嘴。 常長安強忍著眼中的酸澀,終于抬頭,仔仔細細,認認真真,望進顧尋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里。 是啊,那魚,是她自己要去給他抓的,自己要去河邊挨凍,這些,他從未要求她做過,是她自己要去找罪受的。是她自己硬要給他的,他從未說過自己吃了,也從未說過不給呂家,只是她自己自以為他不會給罷了。 哪一次不是她自己眼巴巴的湊上去,心甘情愿為他做事情。他其實根本從來就沒把這些放在眼里過。 是她自己自以為是的想太多。 許晚晴說的對,有些人的心不是捂不熱,只是能捂熱的那個人不是你而已。 因為,從一開始你就選錯了對象,努力錯了方向。 常長安捏緊手中的牌子,眼睛一瞬不瞬,看著眼前,明明孱弱卻氣質(zhì)出眾的男人。一步一步緩慢上前。 他跟她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之前,她以為他不過是個家道中落的病秧子,是她只要努力就能觸碰的人?,F(xiàn)在她才醒悟,以他真正的身份,怕是早就慣見了她這種想要捂熱他心的女子,呂香蘭和她都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不同的是,呂香蘭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妄圖異想天開。 而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理所當(dāng)然。 而這些,在他眼里都是一樣的,那個詞叫做“攀附” 在靠近桌旁后,常長安停下腳步,躬身一揖,將手中的牌子遞到顧尋眼前:“顧爺,實在抱歉擾了您的雅興……“ 深深彎著的纖細腰身,單薄的有些顫抖:“梅園出了點事,被封園盤查,這牌子的主人說,拿著它來找顧爺您,就可以帶小的出去,您看……” 她的語氣里帶著刻意的夸張的遵崇,似乎這樣做就能掩蓋點什么。 顧尋的目光停留在常長安低著的頭頂上。 平素隨便用一根發(fā)帶系著的長發(fā)。此時被主人隨意盤著,挽了個不倫不類的伶姬花髻。松散凌亂,一看便知其主人的應(yīng)付心理。難得一次穿著裙子,雖然是伶姬的服飾,但卻意外的不難看。 顧尋將目光前移,遞到他眼前捏著牌子的十指因為用力而顫抖泛白。 張平會意,接過常長安手中的牌子。 半響,就在常長安以為顧尋可能不會答應(yīng),準備起身時,頭頂終于傳來了低沉的聲音:“張平,給她塊通行牌?!?/br> 以前聽來如天籟,現(xiàn)在,不過是她心頭利劍,直戳心肺。 “回去后牌子直接給左青。” “謝顧爺?!?/br> 常長安接過張平遞來的牌子,頭也未抬,從容轉(zhuǎn)身,再未看顧尋一眼。 ☆、第八章 “嘖嘖?!迸赃吪拥哪抗怆S著常長安遠去,看不見人了。媚眼一轉(zhuǎn),特意學(xué)著常長安臨走時的稱呼:“顧爺還真是狠心呢?!?/br> “常姑娘這下可要傷心壞了?!?/br> “唉?!迸娱L嘆一聲,涂著鮮紅蔻丹的纖指百無聊賴地轉(zhuǎn)著桌上的茶杯,“男人啊,果然沒一個好東……” 旁邊睨來的危險目光讓女子渾身一抖,輕咳一聲,話頭立轉(zhuǎn),看向一旁的張平:“大人千萬別誤會,梅娘說的自然是張平那塊死木頭?!?/br> “呂四海那邊,都弄好了?” “自然,那條魚可是經(jīng)過梅娘多次試驗才成功的一條,絕不會讓大人失望?!闭Z落,宋梅娘似乎想到了什么,“大人,常三那邊還沒有消息,陳世子這么早就在常長安面前暴露您的身份,會不會……” 顧尋眸光微動:“無礙,陳子謙有分寸。” 梅娘轉(zhuǎn)念一想,才后知后覺,常長安臨走時的那聲“顧爺”可不就正說明了常長安只知道顧尋身份不簡單罷了,但是對于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卻還是一無所知。 這個陳子謙,不該常長安知道的事情,他還真是一樣沒說,就算日后找他算賬都找不到理由,果然……想到此處,梅娘又暗自瞥了一眼旁邊的男人,撇撇嘴。 果然物以類聚,都是老jian巨猾的主。 “大人,您可是答應(yīng)我的,只要我做好您交代的事情,您就會放了他?!泵纺锵肓讼?,礙于某大人慣有的jian詐狡猾,還是決定再提醒某人一次。 “只要宋神醫(yī)不在暗地里動手腳妨礙計劃的進行,他自然會完好無損的從刑部大牢出來?!鳖檶さ沽吮?,推到宋梅娘跟前,明明是一副溫潤的模樣,目光中卻是滿滿的威脅。 宋梅娘接過杯子,在旁邊人皮笑rou不笑的注視下,顫抖著將茶水一口飲盡。面上討好一笑:“自,自然?!?/br> 心下卻哀嚎一片,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招惹了這個活閻王! 就在宋梅娘心下腹誹的時候,房門再次被敲響。 一勁裝男子風(fēng)塵仆仆推門而入,單膝跪地,一臉懊悔:“大人,常三那邊,計劃失敗。” 房間里的空氣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