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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王太醫(yī)了?!?/br> “常安,你這兩天好生養(yǎng)著,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能做到的都幫你做,做不到,我就去求母妃。” 李延把旁邊太醫(yī)準備的湯藥往常長安身旁推了推。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母妃那里有很好用的去疤膏,我去給你拿過來。” 不等常長安說什么,一溜煙就跑出去了。 王太醫(yī)又吩咐了幾句該注意的事情,也出去了。 一時之間,營帳里就只剩下了沈宴和常長安兩人。 常長安把藥喝了,起身:“多謝沈大人,常安就先告辭了?!?/br> “六皇子給你拿藥去了,等會吧?!鄙蜓缡疽獬iL安坐下。 無奈之下,常長安只好又坐了回去。 “常公子何時與六皇子的關系這般好了?”安靜的營帳內(nèi),坐在對面的沈宴突然開口,“那孩子可不是個會粘人的人?!?/br> 常長安撫著藥碗的邊緣,敷衍,“常安何德何能與六皇子親近,沈大人看錯了?!?/br> “六皇子是出了名的害怕婉妃娘娘,不僅說要為了常公子的要求去求婉妃娘娘,方才還主動去找婉妃娘娘拿去疤膏,常公子覺得是本官會錯意了?” 見常長安沒有說話。 沈宴也不惱,輕抿了一口茶,突然笑道:“沒想到常公子竟是林將軍的遠親,若當初常公子早日表明身份,侍郎府的那些天,也不會如此虧待常公子?!?/br> 常長安垂眸看著手中碗,輕扯唇角。 若是放在今天之前,她肯定會被沈宴這番話嚇到,因為這意味著,沈宴若是去調(diào)查,很有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假的。 但是現(xiàn)在,知道眼前之人是顧尋后,常長安到?jīng)]那么多顧慮了。 她還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既然他不選擇揭穿她,那她就繼續(xù)陪著他演唄。 “這些,是常安的私事,與沈大人應該無關吧?!背iL安盡可能保持禮貌微笑。 “常公子可能誤會了什么,本官其實是替阿煙問的?!鄙蜓缬H自給常長安旁邊的杯子斟滿。“之前不知道常公子的身份唐突了常公子,現(xiàn)在既然是林將軍的家人。加之這些時日在侍郎府的相處,本官以為,對阿煙來說,常公子或許是個不錯的人選?!?/br> 常長安突然抬頭,眼中有驚異:“沈大人此番話是何意?” “自然是常公子理解的意思?!鄙蜓鐚⒈油频匠iL安沒有受傷左手邊。 沈宴的這番話,顯然是想撮合她和沈煙。 這讓常長安突然有些摸不準了。 他明明知道她就是常長安,為何還會說出這番話? 即便想要利用她,也不可能拿自己親meimei的終身大事當兒戲。 還有這前后不一的態(tài)度,明明方才在林子里的時候還對她呼來喝去,現(xiàn)在知道六皇子與她“親近”之后便突然轉(zhuǎn)了態(tài)度,一口一個常公子的叫著。 若他是顧尋,肯定知道她就是是常長安,根本不可能會有這種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 還是說,難道真的是她想錯了? 他其實真的不是顧尋? “常公子無需急著答復本官,本官尊重常公子的意愿。但常公子一定要知道,本官是真心實意在與常公子商量,所以還望常公子能認真考慮?!?/br> 常長安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沈宴,努力想要從沈宴臉上看出點什么。 然而在沈宴臉上,除了對這件事的認真與鄭重,什么都看不出來。 思緒一團亂。 恰好這時,外間傳來聲音。 “沈大人,六殿下讓小的過來送東西。” 沈宴看了眼明顯不在狀態(tài)的常長安,勾唇:“若早知道不是六殿下親自過來送的話,方才就該讓常公子先行回去了,耽擱了常公子時間,實在抱歉。” 沈宴拿了膏藥遞給常長安。 “來人,送常公子回林將軍營帳?!?/br> 常長安心神不寧接過,跟著侍衛(wèi)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事情有點多,還有一更還在碼,今晚碼不完的話,就明天放出來,大家別等。 ☆、第四十六章 天色越來越暗, 四暮寂靜。 林將軍和林長平還未歸營。 常長安獨自一人待在營帳內(nèi),外間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已經(jīng)不止一次從營帳前掠過。 她知道那是巡邏的衛(wèi)隊。 但與昨夜不同的是,這腳步聲帶著幾分匆忙, 雜亂。 心下雖然擔心, 但這里除了林將軍和林長平, 她一個人都不認識,也不敢擅自出去外間走動。 就在那些雜亂的腳步聲第四次從營帳前經(jīng)過的時候, 簾帳突然被人掀開。 一陣寒風, 卷著落雪涌入。 常長安還來不及反應外間突然的落雪, 目光在看到簾帳后的人時, 愣住。 “呂香蘭?” 雖然光線昏暗, 呂香蘭將自己包裹的嚴實,但掀開帽子的一瞬間, 常長安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呂香蘭并沒有回應常長安眼底的驚訝,把藏在身后的玄色大氅遞給常長安:“披上,跟我走?!?/br> 常長安站在原地,狐疑地掃了眼遞到眼前的東西, 又抬目認真看向呂香蘭,沒有動作。 “不想死就趕緊的!” 這次,常長安看的仔細,眼前的呂香蘭與過去的那個呂香蘭完全不一樣, 她的眼底沒有算計沒有輕蔑,更沒有曾經(jīng)的高高在上。 常長安接過,披好。 不是她選擇相信她, 而是她需要搞清楚,呂香蘭的目的。 “一會兒跟著我走,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出聲。還有……”壓低聲音,“記住,這里沒有呂香蘭,只有馮素云!” 語落,呂香蘭神色復雜地掃了眼常長安,掀簾出去。 常長安跟在呂香蘭身后,抬眼便見碎雪飛揚,地面已經(jīng)已經(jīng)鋪了薄薄的一層白色,想是她才進營帳不久便開始落了。 緊了緊身上的大氅,邁入雪夜。 外間果然如她所料,原本該慢慢行走巡游的衛(wèi)隊,此時都加緊了腳步。 “何人深夜擅離營帳?!眱扇藳]走多遠便被攔下。 馮素云掀開帽子,拿出一張令牌:“大理寺馮少卿的女兒狩獵時受傷,奉命去王太醫(yī)處拿藥?!?/br> 為首的侍衛(wèi)將信將疑接過令牌,仔細摸索查看半響,這才將牌子還給馮素云:“林子常有野獸出沒,皇上有令,今晚在此地宿營的人一律不得離開營帳,兩位回去后切莫再出來了?!?/br> 馮素云隨口應下,拉著常長安快速離開。 眼看著馮素云越走越偏,已經(jīng)要離開營帳的范圍了,常長安頓住腳步。 “你究竟要帶我去何處?” 前面的馮素云也停下,轉(zhuǎn)身。 “常長安,這么多年,你怎么還沒長記性,還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