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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離開長安, 你可答應(yīng)?”證據(jù)還沒拿到, 好不容易讓沈宴對常長安沒有防備, 常三怎會讓沈宴離開常長安, 不過試探驗證方才常長安的猜測罷了。 沈宴似乎沒有料到常三會突然這么說, 一時有些沉默。 常三冷哼一聲:“怎么,不愿意?” 沈宴知道常長安這些天跟自己在一起是心不甘情不愿有其他目的的。他之所以裝作不知, 就是想借著機會多與她親近,多為她做點什么,讓她知道,她曾經(jīng)為他做的事情, 如今他也可以為她做,想讓她重新喜歡上他。所以才一直沒有揭穿。 原本沈宴一直以為常長安接近他是常三的授意,可現(xiàn)在常三突然來這么一出,著實讓他沒想到。 難道一直以來是他猜錯了, 常長安確實是真心實意原諒他的? 幾乎是這個念頭一起便立刻被沈宴否定。 以他對常長安的了解,她絕對不會這般便輕易原諒自己。 可常三現(xiàn)在的態(tài)度…… 沈宴看著冷目視人的常三一時有些沒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能順著自己的心意道:“如今我與長安兩情相悅,常叔這樣做恐怕不太妥當(dāng)吧。” “呵, 兩情相悅?”常三連稱呼都懶得糾正他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嘴上說著喜歡,其實就是騙她利用她而已?!?/br> 常三死死的盯著沈宴,似乎是想從這張臉上看出心虛的痕跡,但卻未能如愿。 威逼的法子沒試探出來,他又換了一種方式,故意壓低了聲音,讓語氣中透著妥協(xié)般的無奈:“你騙她,利用她,不就是為了我嗎,說吧,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只要你離開她從此再不相見?!?/br> 常三如此一說,沈宴瞬間明白了常三的目的,心知他是在試探他,便也放下了心,直接敞開了說道:“常叔您不必這般試探我,說實話,我確實是想讓您幫我一件事情,您愿意幫我也好,不愿意也罷,都是您自己的選擇。但這些都與常長安無關(guān),這次我對她絕無半分欺騙?!?/br> 常三沒想到他這時會直接把自己的目的剖開,可是沈宴越是這么直白,常三便越煩躁。一想到沈宴極有可能真的對常長安動了心,常三愈加來氣。 偏偏沈宴還在繼續(xù)說著:“我知道現(xiàn)在讓你們相信我很難,但我現(xiàn)在對長安是真心……” 這句話成功的點燃了常三的怒火,一巴掌拍向桌子,指著沈宴大聲道:“真心?我看是真心耍她才是吧!你小子給老子拍著良心說,你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是人干的!長安哪點對不住你了,好吃好喝好藥的供著你。那么冷的天就只因為怕你那破身子受不了冬寒,她一個姑娘家下河摸魚,呂四海給了多少賞金都沒人去做的事情,她想都沒想就為你做了。你知不知道若非我及時回來,她后半生就毀了!那是她拿命換來的,結(jié)果你倒好,轉(zhuǎn)頭就給了別人!你若當(dāng)真不喜歡她直接拒絕就好,為何偏要故意吊著她,給了她希望又把她騙的團團轉(zhuǎn)。三年前她好不容易從這段感情里走出來了,你為何又去招惹她!我放在心尖上寵著的閨女,憑什么要被你這么糟踐!”說到最后,常三幾乎是咆哮出來的,他的臉色因激動和怒火漲的通紅。狠盯了沈宴半響,幾乎是咬牙一字一頓把最后的話說了出來,“沈宴,做人得憑良心,你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 聲音一落,屋子里陷入沉寂,只有常三喘著粗氣的呼吸聲。 沈宴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地上,整張臉都掩蓋在陰影。 常三的一字一句便如利錐一樣狠狠的敲在他心上,把他這些日子以來不愿面對的自欺欺人赤裸裸的剖開。 他知道,往日種種,豈是他現(xiàn)在真心以待便能一筆勾銷的,他現(xiàn)在的真心在常長安面前從來就什么都不是,她根本不稀罕。 沈宴不知何時已經(jīng)垂下了頭,方才還挺直的背脊,現(xiàn)在卻微微塌了下去,有些頹唐又有些落寞。 常三的粗重的呼吸聲已然平復(fù),屋子里只剩下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沙啞的聲音,像是許多年未曾開口說過話的九旬老人,摩挲在耳畔,打破了屋子里的靜默。 “錯了,便改?!鄙蜓缏ь^,冷執(zhí)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常三,像是說著誓言一般,一個字一個字道,“有負與她的地方,我會拿余生去彌補?!?/br> 但是讓他放棄她,除非他死了! 常三一下子怔住了,沈宴的目光讓他心驚,他突然隱隱有一種感覺,即便他以后讓常長安利用公主的身份從沈宴身邊悄無聲息離開,也為時已晚了。 此時的常三心中全是懊悔,是他托大了,原本兩人已經(jīng)可以不用再糾纏,是他心太大,沒看出兩人之間的不對勁,讓長安又去找他。當(dāng)時只以為沈宴這種人肯定不會對誰動心,光顧著思索長安那邊會不會放不下,卻完全忽略了沈宴那邊。 沈宴這個人可是從吃人不吐骨頭的官場爬出來的,他想得到的東西又怎會輕易放手。 常三突然陷入了一種不知如何是好的茫然里。 一邊是養(yǎng)育了這么多年如同親女兒般的常長安,一邊是授業(yè)恩師臨終前的囑托。 沈宴對長安來說絕不是良人,現(xiàn)在知道了沈宴的心思,他就不可能再把長安推向沈宴??墒?,如畫的仇,長安的身世,師父的囑托,這些他亦不可能全然不顧。 常三心中思緒翻涌,目無焦距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屋子里的兩個人面沉如水,各懷心思,誰都沒有再次開口說話。 突然,外間傳來了聲響。 “常老頭,你快出來。”外間常長安一聲帶著驚喜的呼喊,拉回了屋內(nèi)兩人的思緒。 常三掃了一眼同樣看向門外的沈宴,起身開門出去。 見到亭子里的一人一鴿,常三便明白是許良宗來信。 “許叔來信,晚晴和武盛他們要跟著陳子謙一起回京城,已經(jīng)在路上了。”常長安搖著書中的東西,向常三跑來,遞給他。“陳子謙回京晚晴他們?yōu)楹我???/br> “晚晴與陳子謙已經(jīng)定下了親事?!背H舆^信。 “定親?!”常長安顯然被驚到了。 但是現(xiàn)在仔細回想之前在清源時兩人之間的不對勁氛圍,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常長安嘿嘿一笑:“當(dāng)初我就覺得那個陳子謙對晚晴的態(tài)度有些不對勁,聽說晚晴當(dāng)時在暗道的時候遇到了陳子謙,兩人肯定在里面發(fā)生了什么?!?/br> 說到這里,常長安突然想起了當(dāng)時他和顧尋在暗道里發(fā)生的事情。不自覺瞟了眼門口跟著出來的沈宴,恰好對上他含笑看過來的目光。 目光一頓,常長安轉(zhuǎn)身往廚房去:“你們繼續(xù)聊,鍋里還炒著菜呢?!?/br> 目送著常長安離開,常三把信打開仔細看了一遍。 信上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