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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像是生怕常長安離開一般,緊緊的貼著她。 恰好給沈煙施針的荀修在府上,荀修仔細(xì)檢查了一番沈宴的情況,然后一言不發(fā)的將沈宴打量著,直到常長安和沈煙等不及開始催促,荀修才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 “身上幾處致命傷還要調(diào)養(yǎng),至少半年不可再動武,其他沒什么大礙。” 常長安心疼的看著光裸著上身躺在床上,胸前縱橫交錯全是皮開rou綻的傷疤的沈宴,囁嚅半響,忍住眼底的熱意,到底不忍心再看下去:“那他的記憶……” 荀修抬目對上沈宴的目光,勾了勾唇角,道:“可能摔下懸崖的時候傷了腦袋,瘀血堆積,傷了經(jīng)絡(luò)。等瘀血散去應(yīng)該就沒什么問題了?!?/br> “何時才能散去?” “短則幾日,長則幾載,全看他自身。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他的記憶,而是他身上的箭傷,若不好好調(diào)理,這副身體撐不了多久?!?/br> “亂箭懸崖之下還能活下來,其中所需要的求生意志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沈大人當(dāng)真讓荀謀佩服。” 常長安聞之,心口又是一痛,一股難言的酸澀涌上鼻尖。 沈宴握著常長安的手緊了緊,似在無聲安慰。 荀修給沈宴施完了針,又仔細(xì)交代了注意的事情,開了方子之后便走了。 晚間,由于常長安去哪沈宴都要跟著,沒辦法,兩人只能又睡了一個房間。 反正她現(xiàn)在也是他的妻子,以前也不是沒睡過,常長安如此安慰自己。 見她答應(yīng)了一起睡,沈宴到?jīng)]有再緊跟著她。 常長安在里間沐浴,外間沈宴仔細(xì)打量著房間里的一切,最后目光被桌上的一個小銀壺吸引。拿起來把玩了一番,發(fā)現(xiàn)里面的茶雖然涼了,但味道聞起來還挺香,便倒了一杯嘗了嘗。 常長安出來的時候,便看到趴在桌邊醉的人事不省的沈宴。 仔細(xì)一看才知道,沈宴這是把常老頭給她的茶酒喝了。 她記得沈宴的酒量還是不錯的,林長平說一杯便能醉死看來是真的。 不知為何,常長安突然想到那晚沈宴喝醉酒模樣,頓覺頭皮發(fā)麻,關(guān)鍵這人喝醉第二天還會斷片。 常長安無奈的準(zhǔn)備喊人將沈宴弄到床上,突然,沈宴詐尸一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直的朝常長安倒去。 作者有話要說: 沈大人要開始作死了,為他默哀一秒。 ☆、第八十四章 外間天色已然大亮, 幾只鳥雀嘰嘰喳喳擠來飛去在窗外覓食。 常長安睜開眼睛的時候尚有些迷糊,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怔了片刻, 昨晚的記憶瞬間回籠。朝天翻了個白眼, 氣沉丹田, 抬腿,一腳將還在熟睡的某人踹下了床。 驟然驚醒的沈宴:“……” 慢慢站起身, 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臉色不虞的常長安, 疑惑開口:“怎么了?” 又悄悄掃了一眼對方和自己雖然凌亂, 但顯然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不該發(fā)生的事情的衣著。 “做噩夢了?” 沈宴坐到床邊, 掀開被子準(zhǔn)備再躺會, 昨天也沒喝酒怎么感覺腦袋有些昏沉。 “不許上來,要睡回你房間睡!”常長安一把將被子全都扯到了自己那邊, 又去踢已經(jīng)坐上了床沿的沈宴。 沈宴試圖去抓她亂踢踏的兩只腳,無果,只能站起身。端了個與昨日一摸一樣迷茫又有些委屈的表情:“長安,這里我只認(rèn)識你一個人, 別趕我走好不好。” “不好!你愛睡不睡?!甭牭剿@句話,常長安更是來氣,“不睡就穿好衣服出去?!?/br> 沈宴囁嚅半響,偌大的一只就這么站在床邊一動不動, 一雙眸子可憐巴巴的看著常長安,也不說話了。 裝,你就給我裝! 常長安燦爛一笑, 沖沈宴招了招手。行,你裝是吧,姑奶奶我就陪你玩! 沈宴往前靠近了幾步。 常長安笑容越發(fā)燦爛,示意沈宴俯身過來。 沈宴一副順從的模樣照做。 “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們這樣于禮不合,你想壞我名節(jié)嗎?”常長安揉狗頭一樣揉了揉沈宴的腦袋。 “可我們是夫妻,夫妻就該住在一起?!鄙蜓缯f的一本正經(jīng)。 “回來這一路上,你一直跟我在一起,都沒機會接觸外人,你在哪聽說的?”常長安挑眉看他。 “……” 沈宴臉不紅心不跳:“我模糊有些印象?!?/br> “那就是你記岔了?!?/br> “不會?!?/br> “是你失憶還是我失憶?我說不是就不是!”常長安一巴掌推開沈宴,見沈宴還要開口,常長安直接打斷,“你要是住這里,我就搬去公主府,自己選!” 沈宴又站著不說話了。 簡直把那副因為失憶一無所知,又不能反駁任人欺負(fù)的無措神情拿捏的常長安都要拍掌叫絕了。 呵,狗男人。 常長安起身準(zhǔn)備更衣,見沈宴還杵在那里望著她,眼珠一轉(zhuǎn)起了心思。 “伺候本公主更衣洗漱?!边@種下人做的事情,常長安自覺沈宴肯定不愿意做的,她就是要故意找事,讓他不爽。 誰知沈宴聽了臉上不僅沒有一絲不愿的神色,反而眼睛一亮,極為開心的喚了外間候著的丫鬟們把東西拿進來,當(dāng)真要親自為她更衣洗漱。 常長安:“……” 沒為難到人,頓覺索然無味。 常長安一把拿過他手中的東西:“我自己來?!?/br> 沈宴在常長安轉(zhuǎn)身的一瞬無奈一笑,搖了搖頭。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突然各種找茬,對他頤指氣使,看來是知道他裝失憶的事情了。 沈宴的目光落到了桌上那個小銀壺,看來問題就出在那杯茶里。 唉,大意了。 不過,也不算太壞,到是見識到了她的另一面,最重要的是,先前的種種,因著他這次死里逃生,她對他似乎不像先前那么抵觸了。 除了氣他裝失憶之外,其實她也在慢慢給機會接受他吧,不然她早就揭穿他了。 亂箭穿身掉下懸崖的那一刻,他原本以為這輩子便真的與她永別了。 他不信命,更不信什么善惡輪回。 可是在掉下懸崖的那一刻,他想也許上輩子他定是大jian大惡之人,不然這輩子怎會落的個這樣的一生。 爹娘慘死,自己和meimei遭人折磨,如今好不容易再次擁有了在意的人,卻是他自己親手一點一點將她推開,親手打破了她原本無憂無慮的生活。 似乎所有的人,只要沾染上他,就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他就像瘟疫,像災(zāi)星。 所以就連死,老天都不想留個全尸給他?;纳揭皫X,即便摔不死,山林間的野獸也不會放過他。 可是偏偏,偏偏讓他看到了他送給她的那枚簪子,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