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 邵芷蘭抿了幾下唇,欲言又止。 朱允檀像是頭頂多個雙眼,倏然開口:“想知道些什么便問罷。” “殿下……是要去接見佳人?”邵芷蘭小聲探問道。 ☆、第 12 章 朱允檀未停下手中的筆,微微頷首道:“似是聽說隨行的有位三公主。” 公主……那又如何,他已然定了親,堂堂公主還會做妾不成。雖是如此想著,心中不免有幾分酸意。 瞧著她嘟起的小嘴,他終是耐不住笑了,起身輕敲了下她額頭,“又在亂想些什么?本王要回府了,今日抄寫的差不多了,讓芙靈送你回寢殿罷?!?/br> 說著人已往外走去了,邵芷蘭忙小步跟上,他大步流星她跟的有些喘,“殿下、殿下,是你喚玉嫵來的?” 心里已有答案,卻仍忍不住求證一番。 “夜涼了,別出來了”,他回身囑咐了一句便走了。 * 翌日 嬤嬤說今日要侍奉皇后往尚德堂去,便比往常走的時辰提前了些。 邵芷蘭才送走了教習(xí)嬤嬤,不一會兒便見芙靈趕著進(jìn)來了,抿著唇笑著,左右瞧了幾眼,見再無他人才湊到她耳旁:“嬤嬤今日怎走的這樣早?不過正好,玉嫵jiejie方才來過了,說是給王爺帶話,叫您往尚德堂一趟?!?/br> 芙靈見主子聽了卻不見個動靜,只發(fā)著神,又輕問道:“小姐?” “快,把嬤嬤攔住,說我打碎方才使的茶盅?!?/br> 芙靈雖不解,見她神色有幾分緊張,便不再問,轉(zhuǎn)身往外追著去了。 邵芷蘭輕咬了咬下唇,端起了桌上的掐絲琺瑯冰紋茶盅,用指尖輕撫著,思索了幾番,便脫了手,“嘭——”的一聲,茶盅碎了一地。嬤嬤回來時,她已端跪在了廳中。 “唉喲,你這姑娘,前幾日不是好端端的,原想你是個聰慧懂事的,怎的如此大意,這可是皇后娘娘給你在禮成后敬茶用的?!眿邒邍@著氣,這些時日相處下來對她亦有幾分憐惜,卻也只能讓她先跪著等候娘娘懿旨,又喚了外頭的丫鬟進(jìn)來守著后才離去了。 不足一個時辰的功夫,來了位慈元殿的掌事太監(jiān),帶走了邵芷蘭。 “邵芷蘭,你可知本宮為何傳召于你?”皇后靠在殿內(nèi)的貴妃榻上,緩緩的問道。 “娘娘恕罪,臣女愚鈍?!鄙圮铺m恭敬的答道。 皇后輕嘆了一聲,側(cè)過身看了看身旁的嬤嬤,嬤嬤揮了揮手殿內(nèi)眾人便盡退下了。 “現(xiàn)下,你可說幾句實話了?!?/br> “臣女所言非虛,但請娘娘明示?!闭f著邵芷蘭雙手輕疊置于前,緩緩扣了頭。 皇后撐著起了身,下了階來,走至她身前,“也是,這等事你豈敢輕易認(rèn)了。” 邵芷蘭垂著眼,微微蹙眉抿了抿下唇,定了定心道:“臣女知錯?!?/br> 皇后臉上終于扯出了笑。 “臣女失手打碎了娘娘的掐絲琺瑯冰紋茶盅,還請娘娘責(zé)罰?!鄙圮铺m頓了頓,又繼續(xù)說著。 說罷,教習(xí)的嬤嬤正在殿外求見,皇后便叫她去偏殿候著,再回來時臉上慍色已沒了大半。 “既打碎了茶盅,便給她再拿個來。”話畢,一側(cè)侍立的嬤嬤便出去尋了。 不一會兒便捧著托盤進(jìn)來了,“娘娘,這是前日您置著不用的白玉盞?!?/br> 皇后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邵芷蘭道:“給她罷。” 邵芷蘭只得伸手接著,奈何皇后又不曾讓她起身,只得撐著茶盅繼續(xù)跪著。 皇后輕嘆了一聲,扶上嬤嬤的手臂,“罷了,喚玉嫵過來,本宮有事問她?!?/br> 玉嫵進(jìn)殿時,瞧見邵芷蘭正跪在一側(cè),愣了一下腳步不由得頓了頓,旋即斂了神色,緩步上前擔(dān)憂的道:“小姐,怎的跪在此處?” 邵芷蘭臉上亦勾起了笑,“我一時貪玩打碎了皇后娘娘的茶盞,正罰跪呢,一時半會兒的也不能起來了,有一陣罪可受的。你若得空,晚間可否送點藥來文淵閣?” 見邵芷蘭對她顯出少有的親近,也未再想許多,便快快的應(yīng)下后趕忙進(jìn)了側(cè)殿。 皇后在側(cè)殿已換下了方才進(jìn)香時著的云霞翟紋的禮服,嬤嬤見玉嫵進(jìn)來了便退去了一側(cè),由玉嫵上前給皇后梳妝。她緩緩的搭著玉梳,見皇后垂著眼,亦不敢作聲。 “當(dāng)啷——”皇后將手上的佛珠置在了妝臺上,玉嫵忙收了梳子,欠身站著。 “你如今是連本宮也算計上了。”皇后長嘆一聲后道。 “玉嫵不敢。”說著淚珠便從眼眶里斷線似的往下掉。 “行了,你既那般有主意,現(xiàn)在也不必在本宮前面哭哭啼啼的?!?/br> 嬤嬤瞧了瞧皇后的臉色后取了一塊帕子遞給玉嫵,她輕拭著眼角的淚,“娘娘明鑒,奴婢只是聽了值守的太監(jiān)說了一嘴,便信以為真了,絕不是有意欺瞞娘娘?!?/br> “你在王府主事亦非一日兩日的了,怎的連些捕風(fēng)捉影的事也不能分清了?難不成還需本宮再教教你?”皇后聲音提了幾分,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嬤嬤,“你也跟著老糊涂了?忠勤伯進(jìn)宮數(shù)日怎的沒派人知會后宮事宜,當(dāng)這皇宮是他陸家后花園了。” “回娘娘,是老奴的疏忽,只顧著滇池國入朝的事兒了。這便去安排?!闭f罷行了禮退下了。 皇后擺了擺手,玉嫵便起身又接著梳發(fā)。 邵芷蘭一人仍跪在殿中,舉著白玉盞的手漸漸有些發(fā)酸,身子也撐不住了,幼時雖也常因過分頑皮而受娘親責(zé)罰,到底是敷衍了事罷了,她幾時跪的像現(xiàn)在這般實在了。 “簡王殿下?!钡钔庖宦曊埌?,她忙直起了身子。 朱允檀著一席五爪坐龍白蟒袍,外套著鶴氅,大步進(jìn)了殿,略過了邵芷蘭候在殿中。 玉嫵扶著皇后從側(cè)殿出來,見了朱允檀亦行了禮。 “接見事宜都辦妥了?”皇后坐了上位,問道。 “已妥了。” 玉嫵緩步過去給他斟了茶,朱允檀卻不曾動,已皇后又略說了幾句,便起身要走。在殿門前卻停了下來,躬身拿起了邵芷蘭手上的白玉盞,“這等上好的白玉,母后若不喜歡贈于兒臣就是了?!?/br> 不待皇后置可否,人已經(jīng)攜了東西走了。 嬤嬤也有些不知所措,本是懲罰邵家小姐的用具,卻被王爺這么就帶走了,只得看向皇后:“娘娘……” 皇后只搖了搖頭,淡淡的道:“叫他去罷,再跪上一刻鐘便讓她回去?!?/br> 她也不知朱允檀會在這時來慈元殿,方才的言語已是不滿了,如何好接著再重罰。 * 芙靈將邵芷蘭扶回了文淵閣,扯了軟墊給她鋪上,這才扶著她輕坐下。 倏然“噗通——”,芙靈跪在她面前:“小姐,奴婢不知忠勤伯亦在尚德堂,芙靈蠢笨,讓小姐受罰,芙靈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