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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覺扇底竟還有一株石榴花,展顏笑道:“這石榴花也是你所作?” 邵芷蘭緩緩道:“是臣女拙作?!?/br> “這石榴寓意多子多福,贈予靜妃最是合適,該賞!”便轉頭問皇后:“她是哪個宮里頭的?” 皇后猶豫了片刻,還是回道:“是順安知府的千金,邵芷蘭?!?/br> 皇帝聽聞,先是凝眉思慮,而后才恍然道:“這不是朕那未過門的兒媳婦?” 皇后微微蹙眉,還是松了口:“正是檀兒的王妃?!?/br> “簡親王到——” 正說著,朱允檀便到了,半跪行禮道:“兒臣給父皇請安,給母后請安。” 皇帝大笑道:“快快起身,才說你,你就來了。瞧瞧,那是誰?” 朱允檀往身后看去,正是邵芷蘭跪在地上,當她是犯了錯被罰了,忙跪道:“邵家小姐,初入京城,尚不知規(guī)矩,往父皇寬宥?!?/br> 皇帝瞧著,對皇后笑道:“還未過門呢,先護上了?!?/br> 皇后側身道:“是臣妾管教不周,致使他在皇上面前失了分寸?!?/br> “到底是血氣方剛的,亦合情合理?!彼剖窍氲搅耸裁?,頓了頓道:“孩子們的孝期已過了罷?!?/br> 皇后道:“是過了。”她張了張口,欲再說什么卻被皇帝截住了,“既過了,便將婚期安排了罷,”側身又對身旁的公公囑咐道:“明日即叫禮部擇個吉日出來。” “皇……”皇后出了聲,被嬤嬤扯了扯,也便作罷。 * “方才你扯著本宮作甚!”皇后出了殿,不悅的道。 “皇上當著眾人的面,放了話,娘娘再駁幾句,豈不是惹得龍顏不悅?!鼻貗邒唛_解道?;噬弦巡⒉欢鄟泶仍睿锬镒焐想m不在意著,究竟心中的還是失落的。若再不多攔著她些,恐更難見著皇帝了。 “既是當著眾人,往后便更難改口了!”皇后扶著轎攆的手更重了幾分,他分明是瞧著太子的靠山倒了,擔心檀兒真娶了滇池國公主后越過了太子去,才這般急著要與他們擇婚期。 秦嬤嬤知她是憂心簡王殿下,只嘆道:“皇上下了決心的事兒,又怎可教隨意更改了去。再者,三公主雖身份高貴,且不說母儀天下了,便只做一個王妃,亦……” 她瞧著皇后有幾分動容,又繼續(xù)道:“簡王殿下年紀尚輕,正是火氣旺的時候,娘娘不如先順著他,就立了邵小姐為王妃,日后王爺榮登大寶,方可細細再作籌謀?!?/br> 皇后亦暗自思忖著,兀顏葉自小長在軍營中,與尋常女子大不相同,行動舉止皆不合婦容婦德,淡淡道:“罷了罷了,待旨意下了,你跟著cao辦著些就是了?!?/br> 秦嬤嬤連應著。 * 三日后禮部的人前來通告,于下月便正式行大婚及王妃冊封之禮,皇上同皇后下了不少賞賜。簡王亦派人傳了信兒來,午后便會來慶元殿。 邵芷蘭午膳隨意吃了兩口,便再不肯吃,生恐太過豐腴穿不得喜袍。 少時,外門便傳來丫鬟的聲音,“見過簡王殿下?!?/br> 她聽見便忙躲向里間,讓環(huán)兒放下了紗簾。 ☆、第 23 章 朱允檀瞧見露在外頭的一雙月牙靴, 止住了步, 輕笑道:“怎的, 蘭兒今日只有這雙鞋, 能見得人?” 聞言,邵芷蘭忙將雙腳往回收了些,嬌嗔道:“殿下莫要取笑!” 他隔著紗簾繼續(xù)問道:“那便是為何?” “娘親說了,臨成婚前,不得會面, 不吉利的?!?/br> 這話似乎并不能說服了朱允檀, 對面的人兒即將成為名副其實的妻子, 此刻想見她的心思豈能如此止住了, 仍抬起手, 欲掀過紗簾。 “殿下, 不可!” 邵芷蘭忙伸手想去按住他, 誰知手卻反被他握在了手心,用力掙了掙, 仍掙脫不得, 當下小臉便羞紅了,再不言語。 朱允檀低聲道:“你且安心, 這一世, 我來護你周全。”說罷便將她的手拉至唇邊, 輕輕吻上她掌心。 她只覺得軟軟麻麻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透過紗簾瞧著他的輪廓亦更清晰了些。偏偏不趕巧, 這時她腹中突然咕咕作響…… 朱允檀抿嘴輕笑,轉身便出去了。 正在后廚摘菜的老媽子們,忽的瞧見進來個人,定定的瞧了半晌,才認出,那人便是往日只能從遠處望著的簡親王。 完全來不及想他為何竟出現(xiàn)在了此處,忙跪了下來,齊聲道:“奴才參見簡王殿下?!?/br> 朱允檀的臉色并不似往日那般板正,反倒是多了些無措,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問道:“這兒可有酥酪?” 老媽子們一時愣住了神,緩緩才唯唯諾諾道:“還、還不曾有現(xiàn)成的?!?/br> 立在角落處的一個婦人,忙回了聲:“請殿下稍候,馬上便做好了來?!?/br> 其余眾人聞言忙慌亂的預備了起來,瞥眼瞧去,只見朱允檀還立在原地。又上前道:“此處臟亂,還請王爺移步去殿內(nèi)等候?!?/br> “不妨事?!闭f著還更走近了些,仔細的瞧了起來,心下想著正是趁著這時機亦好跟著學學,來日亦能親自照拂她。 這一瞧不打緊,可全屋子的人皆以為王爺是疑心她們要作何手腳,才如何這般的盯住不放,忙送下了手中的活計,再次拜道:“奴婢們都是自小在這殿內(nèi)服侍主子們長大的,萬不敢心存異心,望殿下明察?!?/br> 朱允檀:“……” 想來他再身在此處,反倒打攪了她們,蘭兒更是要餓著了。便只點了點,“本王自是知曉的,你們且做著就是了?!?/br> 不會子果然一個婦人便端了碗糖蒸酥酪出來。正不知該要送往那間屋子時,瞧只見朱允檀還候在門外,見了她來了,便道:“你退下罷?!?/br> 說著便從她手里接過了玉盤,大步走回邵芷蘭房中。隔著紗簾托起了盤子,從中拈起一塊來,從簾間遞了進去。 邵芷蘭看見從外頭鉆進的一塊酥酪,怔了怔,才緩緩伸出手去,軟聲道:“謝殿下?!?/br> 朱允檀又回身從椅子上取下了錦墊,遞了進去,輕聲道:“來,坐著吃,慢些吃?!?/br> 邵芷蘭接過墊子,便緩緩坐了下來,而朱允檀則就地盤坐下。隔著輕薄的紗簾,仍能瞧見她嬌俏的模樣,由不得輕笑著。 她當他是在取笑她的吃相,忙用長袖遮住面,“既是殿下予我的,怎的又生嘲笑?!?/br> “豈敢,只是蘭兒的模樣實是嬌麗可人。既是如此,我便背過身去,”說著將玉盤置在一側,起身朝外頭坐著,問道:“如此可好?” 邵芷蘭含笑點頭,“甚可?!闭f罷還又悄悄伸出手,從外頭的玉盤接連取了幾塊酥酪進來。一面滿意的吃著,一面瞧著他如瀑般的墨發(fā)和寬實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