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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了,頓時心中一喜,激動地說:“他還活著對不對?”果然章曄絕不是這樣愚忠愚孝之人!他逃過了!他露出如此澎湃的神情,宛如海上珍珠一般燁燁生輝,卻也令崔殷顯而易見地察覺到不對的地方,崔殷問道:“怎么?若是他沒死?你很歡喜嗎?”莊宴此時心中已經(jīng)安定了許多,便輕快道:“自然歡喜?!甭犃诉@話,崔殷的臉色一沉,莊宴卻若無所覺般,對他道:“你何時才愿意放我走?或者更明白的話,你要什么?”崔殷此時忍不住問道:“你當(dāng)真不記得我了?”他們明明不久以前才見過,他居然已經(jīng)將他忘得一干二凈了嗎?莊宴看了看他,搖頭道:“我們曾經(jīng)見過嗎?”崔殷道:“大街上,我的馬車沖撞了你,我給了你一塊美玉。”莊宴總算依稀想起了這么回事,便道:“你總不會是為了向我要回那東西吧?那玉現(xiàn)在還在我的梳妝臺中,你若是想要,我去取了給你總行了吧?!?/br>崔殷卻道:“我找你,并非是為了要你那玉?!彼活D,隨后斬釘截鐵道,“我要的是你?!?/br>“我?”莊宴一愣,隨即笑了,美得晃眼,“你可知我是誰?”崔殷道:“不知?!?/br>莊宴便笑得花枝亂顫,故意以一種輕浮的姿態(tài),撩了撩動人長發(fā),道:“我是這京城最有名的花魁,你竟是不知?”這出乎崔殷的意料。他平日里向來鄙夷煙花之地,更沒有去那地方的朋友,那日見莊宴雖美貌,身上又穿得精貴,但卻并無風(fēng)塵氣,正是絲毫沒將他的身份往那方面想。連著半月余來,在京城中大戶人家之間秘密探尋,卻毫無線索,他也逐漸生了心浮之氣,才命家丁若是見到,必定要不擇手段將人弄來。莊宴見他愣住,便丟開頭發(fā)冷道:“我這樣一點朱唇萬人嘗的妓子,崔公子想必心生厭惡的吧,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便請公子斷了念想,或者到花街來找我。”他見崔殷一副正派的樣子,便猜測他定然不喜花柳之人,于是故意做出那般魅惑姿態(tài),“您綁了我一天,可不知要讓多少等著見我的人心碎呢?!?/br>崔毅斂起神色,站起身,有些僵硬地說:“夜深了,你還是早些歇息吧?!?/br>莊宴吃吃笑出聲,宛轉(zhuǎn)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夜深了,正好辦事,公子既然將我綁了來,卻并不想行那事嗎?”崔毅身形一頓,眼中不可抑制地劃過一抹厭惡,隨即便大步地出去了。莊宴見他離開,才身子一軟,躺倒在床上。他從小嬌養(yǎng),哪里遇過這樣的情況?這人若當(dāng)真貪圖他美色還好,要是有別的心思,他可如何是好?不過,幸好章曄是活著,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他會來、能來救自己嗎?章曄的情況,比莊宴想得好得多。那日正手起刀落之時,來自皇帝的加急諭旨送到,稱經(jīng)過多方調(diào)查,刺殺一事并非九王授意,通敵之事也是賊人栽贓,九王沉冤昭雪!立時全場唏噓,山呼“九王千歲!”,紛紛跪伏。馬車隨即趕到,將九王接回王府,好好洗漱整理一番。這邊崔殷下了刑場,便急匆匆地進(jìn)了宮。一進(jìn)入宮廷,他就察覺到整個宮中彌漫著異常緊張的氣氛。來到議事殿前,正有一整排甲胄森嚴(yán)的兵士守衛(wèi)著,面孔陌生,殺氣騰騰,見他進(jìn)去,卻沒有阻攔。見到皇帝,只見皇帝頹然坐在皇位上,見他來了,眼中陡.射.怒光:“章曄這個膽大包天的反賊!”“究竟是什么情況,陛下?”崔殷急問道。皇帝咬牙切齒地、緩緩將巨變道來。今日本應(yīng)該是個大快人心的日子,誰曾想,今日下了朝,朝臣剛剛退出皇宮,便在這宮門大開的交接之時,章曄的部隊悄無聲息地進(jìn)入了皇宮!誰又會知道,他堂堂大朝的御林軍,竟然會有一整半背叛皇帝,反水到章曄營下!他千算萬算,唯一錯算的就是章曄的兵權(quán)之大,更沒料到的是他竟然能秘密帶一支部隊回京!皇帝朝服未褪,就被一群叛軍逼至議事殿軟禁起來,章曄那護(hù)衛(wèi),更是公然搶了玉璽,發(fā)詔書將章曄從鬼門關(guān)前搶了回來!他本以為章曄是連只鴿子也不會讓它飛進(jìn)皇宮,可誰知他竟這樣大搖大擺地放崔殷進(jìn)了宮來!這又是如何打算?太狂傲以至于根本將他們看做困獸之斗嗎?崔殷在皇宮待到深夜才回府,這一天里,他也見著了,皇宮中除了多了許多兵士,對皇帝的待遇卻一如往常,眾人雖沉浸在改朝換代的恐懼中,卻也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做自己分內(nèi)之事。這章曄究竟是什么心思,誰也看不透。而回到府中,本以為能見見朝思暮想之人換得些安寧歡喜,誰又曾想,那人原來根本不是自己心中的樣子!崔殷陰沉沉地吩咐手下,去花街查一查莊宴。或許是莊宴實在名頭太響,一觸即到他的世界,所有關(guān)于他的故事便人人皆可稱道。第二天清晨,崔殷就將莊宴之事摸得清清楚楚。出身花街,長為花魁,九王一擲千金,寵愛非常。九王……又是九王!崔殷離開書房,來到莊宴房中,走近床邊,見床上美人睡的正香,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崔殷緩緩撫摸著他的面容,想著,如此美人,不僅僅是妓子!還是那個……或許即將讓他邁入死地的九王的相好!他的手滑到莊宴纖細(xì)的脖頸上,見人迷迷糊糊已要醒來,慢慢收緊了手……“咳咳!咳咳咳咳!你、你放手!”喉上的窒息感令莊宴猛然驚醒,一睜眼,便見昨天還溫柔相待的人,今天就面目猙獰地掐住自己的脖子,莊宴頓時掙扎起來,或者是因為崔殷本就是個書生,或者是面臨死亡的威脅,莊宴猛然爆發(fā),竟然一下被他掙脫開來。莊宴大口大口地喘氣,狠瞪向崔殷:“你瘋了!”“哼,”崔殷拍了拍手,候在房門口的兩個守衛(wèi)就沖了進(jìn)來,將莊宴一把按住,他走過去,粗魯?shù)靥鹎f宴的下巴,臉上竟然有一絲詭異的微笑,“莊宴,你說九王有多喜歡你?”莊宴心中一驚,立刻否認(rèn)道:“他不過是我的恩客罷了……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崔殷眼中瘋狂漸濃,“既然殺不了九王,殺了他心愛之人如何!”章曄乍一回府,雖說控制了皇宮,但難?;实墼谕饷鏇]有眼線。因此他只安安分分地待在府中,深夜了才讓十一到花街去看看莊宴的情況。“失蹤了?!”章曄杯子一摔,臉色沉下來。“是!柳爹爹說莊公子早上偷出了門,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來?!笔坏椭^,將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章曄。章曄眉頭緊鎖,立刻吩咐道:“馬上派遣人馬封鎖各城門,并在城外城內(nèi)仔細(xì)搜索,尤其好好詢問白日囚車所經(jīng)道路!”莊宴這樣打眼,難保沒有什么見色起意之徒將他擄了去,宴兒這樣偷跑出來,真是太任意妄為了!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