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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矮,狂叫著往孫言腿上扇去。“這鵝怎么回事!?”孫言擋在前面,一邊大吼一邊要帶著嚴海安躲,那鵝卻得寸進尺,叼住他的褲腳花式旋轉(zhuǎn),死不松口。廚房里的兩個人跑了出來,婺寧淑知道這是來搞開發(fā)的大老板,更不要說還有住在她家里的貴客,這一嚇可不得了,沖過去抱住撲騰不已的鵝,不住道歉。小跟班也嚇白了臉,沖她吼:“怎么搞的!傷著人了你賠得起嗎?!”嚴海安眉頭一皺,剛要說什么,孫言就對那人一瞥:“閉嘴!輪到你說話了嗎?”他一身搞得有些狼狽,墨鏡也落到地上被不小心踩了一腳,雖然皺著眉,但也看不出來特別生氣。嚴海安彎腰把墨鏡撿起來,鏡片碎了,鏡腿也折了,總之爛得相當徹底。婺寧淑懷里還抱著鵝,不知所措地連聲道:“實在不好意思,您看您這個,我賠給您吧?!?/br>眼鏡框上標著奢侈品的logo,還是市面上沒見過的款式,參考孫言的尿性,搞不好是什么全球限量貨,價格哪里是一個農(nóng)家婦女賠得起的。嚴海安拿在手里:“我來吧,畢竟這鵝要啄的本來是我?!?/br>婺寧淑沒什么見識,但至少看得出來這眼鏡很貴,便感激地看向嚴海安,只是樸實的性格讓她很猶豫,明明是她家的鵝惹的禍,哪里有讓別人賠的道理?“行了吧,眼鏡而已,糾結(jié)什么?有吃的沒?”孫言一句話帶過,一只手插在兜里,吊兒郎當?shù)貙Ω嗟?,“去拿套衣服過來?!?/br>他一開口,大家都不說話了,默認事情就此解決。跟班和婺寧淑是談妥了的,她家空房間多,收拾收拾就出來了。本來給嚴海安和莫易生住的是最好的,這會兒孫言來了,嚴海安自覺地把打掃好的房間讓了出來。于是跟班去取衣服,婺寧淑回廚房里開始忙活晚飯,她不敢再把鵝敞放了,圈回了欄里。嚴海安拿著破眼鏡,略一沉吟:“謝謝?!?/br>無論怎么說,剛才孫言是幫了他的忙,不然狼狽的就是他了。孫言聞言笑道:“現(xiàn)在知道我是好人了吧?”嚴海安內(nèi)斂地笑了笑,不予作答。“如果不是好人,我能聽你的話慢慢來嗎?”孫言踱步到鵝圈旁邊,“不過話說回來,你別老礙我的事,不然我可就不干了?!?/br>他這話說得悠閑,顯出了十二萬分的不走心。令嚴海安想起那些隔三岔五,根本找不出規(guī)律來的鮮花們,每一束都像主人心血來潮,突然想起了才送這么一束,敷衍地寫下收花人。要按嚴海安的心意,收到就想扔。但說到底是孫言送來的,他和孫言之間那個說不上承諾的承諾像個細絲牽起的平衡,在這種事上犯不著去碰。不過幸好莫易生對花粉有些過敏,工作室里不能放,只能堆在柜臺,被小妹們擺得亂七八糟的。嚴海安全身上下最精貴的就是這雙眼睛,這種糟蹋美的行為簡直看不下去,不得不自個兒上手擺弄。嚴海安偶爾會想,搞不好這些花都是批發(fā)放送的,也不知每次有多少人收到。不等嚴海安回答,孫言說完就忘了般伸頭看了看鵝,那只鵝還不甘示弱地嗷嗷叫,一副‘有種來戰(zhàn)’的樣子。孫言滿臉問號:“這東西這么兇?”又問:“易生還在睡覺?”剛才他們弄出的動靜不小,莫易生卻還是沒醒,誓要和床纏綿到底。嚴海安心底琢磨著剛才孫言的話到底幾個意思,看了看天色:“吃晚飯的時候再叫他。你自便,我去廚房看看有什么要幫忙的?!?/br>他不想和孫言待在一起,說完就鉆進了廚房。婺寧淑手腳利落地把食材都準備好了,她一個人吃飯是吃不了這么麻煩的,但有了那三個交了伙食費的人在,就得把飯菜做豐盛一點。嚴海安道:“我來幫忙吧?!?/br>“哎、不用啦,你休息吧。這個你也干不了的?!辨膶幨缂依餆耐猎?,和城里人用的天然氣是不一樣的。但她沒想到嚴海安做起這些來十分熟練。嚴海安沖她笑道:“我家也在鄉(xiāng)下?!?/br>他舉止談吐從容得體,一點口音都沒有,穿著打扮并不出格,但帶著自己的品味,要是不說誰也看不出他是農(nóng)村出來的,婺寧淑很意外:“那你真有出息。你家鄉(xiāng)在哪里呢?”“S省的一個小鎮(zhèn)子。”嚴海安和她聊了起來,“我高中才到B市來讀的,當時有個親戚在這里?!?/br>婺寧淑又問:“那你大學也在B市讀的吧?可不得了?!?/br>嚴海安笑笑,低頭去洗菜了。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嚴海安出門想去喊莫易生起床。沒想到莫易生早就起來了,站在院子里和孫言聊天。兩人都站在鵝圈邊上,莫易生沒換睡衣就上床睡了,扭來扭去,T恤皺成一團,穿在他身上卻不顯得邋遢,別有一股不設防的青春。他手里抓著一把菜葉子,笑了起來:“真的假的?那么厲害?”孫言一提褲子,示意莫易生看自己褲子上皺巴巴的布料,褲腳邊還有個洞。莫易生把菜葉扔到圈里,他是標準的城市里長大的小孩,對于這里的一切都充滿了新鮮與好奇:“我都沒有這么近地看過?!?/br>孫言紳士地道:“我也沒有,只看過烤鵝。經(jīng)此一役,回去準備多吃兩只?!?/br>莫易生又被他逗笑了。嚴海安萬萬沒想到,一個眨眼的功夫沒看好,莫易生對孫言的態(tài)度就軟化到這個地步。然而孫言本身到底沒做過真正得罪莫易生的事,莫易生對他的惡感只源于嚴海安的幾句話,來得快,卻也膚淺。孫言和他大哥在商場混跡多年,只要給他機會,哄一個單純的人開心實在是信手拈來。畢竟莫易生的脈太好把了,戒心全無,孫言背后也是做過功課的:“在你們眼里這里到處都是風景吧?”莫易生拍拍手,抖掉沾上的灰塵:“上次你來做客,也沒好好招待你,真對不起?!?/br>“說來也是我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大大咧咧的,做事最沒有規(guī)劃,那天開車從你們樓下過,想起你們畫室就在那里,就順便上來看看了。不請自來,打擾你畫畫確實是我不對?!睂O言特別善解人意地說,“那些花你喜歡嗎?冒昧送花,主要覺得那些花看著很美,很襯你?!?/br>“哦,謝謝?!蹦咨灿浧鹆斯衽_上日漸增多的鮮花,但在他看來孫言送給他就是送給他們畫室,不得不說這還是很刷好感的,這也是莫易生現(xiàn)在態(tài)度這么容易軟化的原因之一,“你太有心了?!?/br>這和孫言所設想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一樣,他探究地打量莫易生,想知道這家伙真的是有這么單純還是裝純。“不過我有點花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