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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安無奈道:“那你倒是給我省點心??!”進屋前他往孫言的屋子看了一眼,那里亮著燈,估計是在和他的跟班聊什么。“啊,你已經(jīng)收好了啊?!蹦咨鷴吡艘谎壅R放在椅子上的包裹和畫板,撲上被鋪好的床上,幸福地蹭了蹭被子,認真道,“海安,你真的好像我媽?!?/br>嚴海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嚴海安坐在一旁,讓他躺好,準(zhǔn)備重新黑一下孫言:“易生,關(guān)于孫先生……”“你可能誤會他了。”莫易生在被子里眨了眨眼睛,“他不像你說的那樣?!?/br>傻孩子啊。嚴海安婉轉(zhuǎn)道:“你不能只憑他一面之詞就改變你的想法……”“不是憑一面之詞,是一種直覺……而且我看你和孫言來往也不多,你也是聽別人說的吧?”莫易生唏噓了起來,“你記不記得,當(dāng)時我也常常被人說閑話,但我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只有你不相信他們。”莫易生說的是他們一塊上高考沖刺班時的事,他表現(xiàn)突出,常常被老師表揚。面臨高考的孩子特別敏感,攀比心理異常嚴重,莫易生又是這樣一種不懂掩飾不甚圓滑的性子,便理所當(dāng)然地被人排擠,連他的長相優(yōu)勢都不管用了。那時候嚴海安和莫易生還算不上好友,卻是班里唯一可以和莫易生平常交流的人。他也不是嫉惡如仇或者性格獨立,只是那段時間他心情好得看誰都順眼,又有一股心氣兒不想與那群傻逼同流合污,就不吝于多散發(fā)一下人間自有溫情在。到了后面嚴海安這邊發(fā)生了意外,輟學(xué)后再與莫易生重逢,兩人的關(guān)系才迅速地好了起來。“我對孫先生沒有誤解,單純是因為他和我們不是一類人,想避免麻煩?!眹篮0膊欢嗾f,免得激起莫易生的牛角尖。莫易生撇了撇嘴,又順著剛才的話題聊起從前的事。嚴海安對于那時候的事記得沒有莫易生清楚,便耐心地聽他說。莫易生道:“可惜孫老師不在B市了,不然可以常常去看他。不知道那里的治安好點了沒,想起我們丟的那些畫,我還是好心疼哦?!?/br>那個沖刺班教室所在大樓的安保不好,學(xué)生的成品畫常被保潔的或者其他有心人拿出去十塊二十塊的賣掉。嚴海安都丟過一兩次,更不用說莫易生了。可嚴海安知道莫易生的畫有幾幅是被同班同學(xué)扔掉的,他還幫忙撿回來過,莫易生至今都不知道。他垂目看著眼睛閃亮亮的莫易生,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品,終是忍不住,輕輕摸了摸莫易生的額頭:“快點睡,不準(zhǔn)玩手機。”莫易生苦悶狀在被子里扭了扭:“睡不著啊。”“閉著眼睛養(yǎng)神也好。早上9點準(zhǔn)時來叫你,不準(zhǔn)睡懶覺?!眹篮0舱酒穑嫠P(guān)了燈,“晚安?!?/br>聊得太久,不知不覺都11點了,天黑了下來,院子里只有一個昏暗的燈泡照著,讓人能勉強看清路。嚴海安動了動脖子,又瞧了瞧孫言的房間,里面沒有開燈,不知是睡了還是人不在。但他并不關(guān)心,折騰了一天,他也乏了,準(zhǔn)備泡個溫泉就去睡覺。月朗星稀,春分剛過,微冷的空氣里飄蕩著萬物初始的生命力,那種討喜的濕潤味道聞起來十分清新。這里的夜晚不像城市中充滿了噪音,四周安靜極了。大約是為了照顧他們,婺寧淑周道地在水池上方拉了兩盞燈泡,嚴海安解了浴巾,折疊在一旁,試過水溫后找了個地方坐下。水池較淺,只到胸口,他便又往下坐了一點,讓池水浸潤到肩膀,靠在石頭壘成的池壁邊,長長地舒了口氣。大腦緩慢地放松了些,又被嚴海安重新緊張了起來。這些年總是這樣子,他必須要找些事反復(fù)思考來占據(jù)思緒才行,只有時時刻刻這么監(jiān)督自我他才能做好現(xiàn)在的自己。看那天那個情況,李卿這場展會應(yīng)該是會和協(xié)會拉上關(guān)系的,如果這個展會選在市美術(shù)館就好了,當(dāng)然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其實能加入?yún)f(xié)會就不錯,資源會擴大不少,可莫易生對協(xié)會成見太深,就算能加入多半也不愿意……嚴海安出神地仰頭看著頭頂上的燈,忽然聽到一陣響動,轉(zhuǎn)頭看向籬笆的門處。只穿著長褲和拖鞋的孫言拿著條浴巾,拉開籬笆門,側(cè)身走進來。嚴海安:“……”孫言:“……”鑒于不想和此人多加接觸的初衷,嚴海安此時本該站起來讓位,但不管他怎么控制,這樣舒適的情景中,他的心神多少還是有了一絲松懈,本性中那一點點脾氣就露了出來:“孫先生。我再泡一會兒就出來了,您稍等?!?/br>孫言本來一直站在門口沒動,大約也在猶豫是進還是退,可一聽到嚴海安先說出這種話,少爺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一向都是別人讓著他,什么時候要他給別人讓路了?孫言反手關(guān)上門,本來就破破爛爛的籬笆門受不了他的大力,一下就垮了一邊,松垮垮地搭在另一邊上。他走到池邊,挑釁地道:“可我現(xiàn)在就想泡,不然你先起來?”嚴海安面無表情地目視前方,充耳不聞。兩人就這么對峙了片刻,誰也不肯相讓,空氣里滿是火藥味。孫言展顏一笑,把浴巾往籬笆上隨意一搭,開始脫褲子。嚴海安:“……”孫言的身材比想象中還要好,肌rou分明,六塊腹肌像磚頭似整齊地碼在腹部,兩側(cè)的人魚線漂亮地向臍下收縮,散發(fā)著男性的魅力。亞麻的休閑褲十分寬松,此時解開了褲帶,輕輕松松就一脫到底。孫言內(nèi)里什么都沒穿,掛著空檔,這一下徹底全.裸,雙腿間的那玩意兒隨著動作晃了晃,沉甸甸的,那大小簡直是人間兇器,顯出驚人的存在感。他似乎對自己的身體極為自信,絲毫沒有在人前裸體的困窘,用腳把褲子蹬到一旁,一步就跨了進來。嘩啦一聲響,水面掀起漣漪,嚴海安被沾了一臉?biāo)K焓帜艘话涯?,身后飄過無數(shù)彈幕,內(nèi)容皆是大大小小各種字體的:媽.的,不要臉。☆、世事無常孫言泡溫泉全然不像嚴海安這樣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著,他兩手張開,搭在池邊,一下就占據(jù)了大半個水池。嚴海安表面上無動于衷,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脊背挺直,離開了池壁。孫言往后爬梳了幾回頭發(fā),將輪廓堅毅的臉整個露了出來。他長手一探,拿過褲子,從兜里掏出了香煙和打火機,點燃,夾住,吸了一口。淡灰色的煙霧混著輕柔的水霧一起裊裊上升。他才從外面回來,本想泡個溫泉就睡的,沒想到池子里待著個這么個人,悄無聲息的,直要和壞境融為一體了。孫言冷不丁地轉(zhuǎn)過頭看著有個頭在水面上,還他.媽給嚇了一跳。